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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安和對蕭子玦這個人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滿。
就是面前的這個男人,讓他的聞姐姐差一點被人販子賣掉,讓聞姐姐在民間流落了好幾個月才安定下來,也是這個男人,讓聞姐姐傷心了這麼多年。
他還記得每當觀蓮節的時候,聞姒總是看著喻雙雙發呆,透過雙雙似乎在看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喻安和毫不掩飾地瞪著他:「攝政王殿下,你還擋著路做什麼?麻煩你讓讓,別耽誤我們去醫館。」
蕭子玦對喻安和對態度愈發覺得不爽,除了他之外,怎麼能有男人對聞姒這般親密?
況且,他還聽說聞姒有了一個孩子。
這孩子姓喻。
可是他和聞姒在三年前也曾同床共枕……
「等等——」蕭子玦目光似箭一樣盯住聞姒,急需一個答案:「姒兒,我問你,那個孩子,是誰的?」
聞姒張了張嘴,蕭子玦是喻雙雙的生父,她沒有資格隱瞞,她不能剝奪喻雙雙認識父親的權利。
可是,眼下並不是時候。喻雙雙還留在京城,她在江南還有諸多瑣事要處理,她實在沒辦法分心在這件事情上。
況且……蕭子玦府里還有一位夫人,他會不會把孩子帶回府里,那麼她和雙雙是否就要分開了?
她該怎麼辦……
聞姒想,她應該找一個更好的時機,才能讓蕭子玦和雙雙父女相認。
正想著,就聽喻安和開了口。
他滿臉無害地笑了笑,仿佛再說一件稀鬆平常之事:「攝政王殿下,那孩子姓什麼想必你也清楚吧,你說他是誰家的孩子?」
說罷,他冷哼一聲帶著聞姒同蕭子玦擦身而過,最後只留下蕭子玦一個人無助地站在雨里。
這句話明顯刺激到了蕭子玦,蕭子玦的眼神升騰出一股殺意,他一把扳住了喻安和的肩膀,咬牙道:「你說什麼?」他聲寒徹骨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來人!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狀元郎的腦袋取下來!切記,不要傷到夫人!」
話畢,隱藏在雨幕中的暗衛一瞬間從四面八方現身,將喻安和與聞姒團團圍住。
喻安和也沒想到蕭子玦會瘋成這個樣子,但他並未露出恐懼的神色,生死與他自然不比骨氣重要。
他一把拂開蕭子玦的手臂,嗆聲道:「蕭子玦!你當大興王朝人人都怕你?若我今日身死,我江南喻家又怎會放過你!我江南文人雅士又怎會再信服於你!大不了魚死網破!」他低聲在聞姒耳畔道:「姐姐不怕!安和死也會保護姐姐的!也罷,用我一條命換他一條命,我算給你出了氣!」
聞姒看著眼前的陣仗,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三年過去,蕭子玦變了很多,但骨子裡的東西似乎從來沒有被磨滅。
他依舊是那樣的獨斷專行的霸道。
她擋在喻安和的身前,聲音有些顫抖:「蕭子玦,你,住手!當我求你,你和我之間的事情,為何要遷怒於他人?」
「姒兒!」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蕭子玦的臉上,但他的眼眶卻覺得好熱好熱,玄色的衣袍濕漉漉地貼在他身上,他卻感覺不到。
他只覺得眼眶灼燒得他好痛,灼熱的淚水被茫茫大雨淹沒,沒人知道他流了淚。
只有他自己清楚。
「你當真要為了他求我?」蕭子玦伸了伸手,向聞姒走了兩步,聲音是從未有過的低聲下氣:「姒兒,聽話,過來……」
聞姒整個人都在發抖,無助地搖頭:「蕭子玦你放過我吧,好嗎?」
放過……
聞姒為什麼要用這兩個字?
果然,聞姒還是恨他的,一別三載有餘,他以為他找到了聞姒,對方便會原諒他,可到頭來卻換來了一句放過。
半月前,當他在鬧市之中遠遠瞧見聞姒的時候,心頭時多麼激動。當孫爺爺帶來聞姒的消息回府時,他又是多麼急切。
他恨不得背生雙翼立即飛到聞姒的身邊,但孫爺爺告訴他,聞姒攤上了官司急匆匆趕回了江南。
他那日連飯都未曾吃,草草同慕沉說過緣由後,便策馬奔向渡口。
可他還是晚了一步,聞姒都船已經出了渡口。
他等不及聞姒回來,他不想再錯過一次了,便跟下了江南。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他只換來了一句,放過?
蕭子玦眼前發黑,頭痛欲裂,心頭傳來陣陣酸疼,仿佛有一根根針在不停地刺向他都心房。
他口中一陣腥甜,雙膝一軟,登時跪在了地上。
一朵血花在他面前都水漬里暈染開來,他悶聲咳嗽著,漸漸失去了意識。
高大的身軀倒在雨潑里,如同巍峨高山瞬間崩塌。
暗衛都首領失聲喊道:「不好!主人又發心痛症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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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榻前侍藥
聞姒從未聽說過蕭子玦得過什麼心痛之症。
三年前, 男人雖然坐在輪椅上可也只是腿傷,身體向來康健。如今,黑玉老人治好了他的雙腿, 應該更加康健才對。
怎麼又得了心痛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