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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爭寵的椎名幸,此時幸福的小泡泡飄飄乎。

  她似乎是希望壓住笑容,保持矜持,又眸中滿盈的笑意出賣她的好心情。

  薄葉烏初次見她時——

  這位姐姐在空間中格格不入,就好似承擔著沉重的什麼,明明與五條先生彼此在意著,又似乎只是五條先生的單向性。

  五條先生或許並未發現,他總是不自知的,將頭偏向椎名幸。

  被眼罩遮掩住的眸子,不知曉是如何的偏執。

  薄葉烏與五條先生不熟。

  儘管是救命恩人,但很長時間不曾見過,除去被救下時交淺言深的勸誡,對方就仿若是被過去吞噬般,從薄葉烏的記憶中淡化。

  可是。

  薄葉烏身為少女卻擔任家主。

  她小時候就敏銳的發現五條先生似乎情緒不對。

  當時救下她時,明明是獲救的一方,薄葉烏卻從他身上感知到,較之方才的咒靈更甚的壓迫感。

  ——就好似被什麼凶獸冷漠的掠過。

  負面情緒溢出造成的低氣壓。

  儘管這負面情緒並非是針對薄葉烏的,依舊讓她心有餘悸。

  薄葉烏曾經不明白,現在才拼湊出當初五條悟的經遇——

  ——哪怕一切記憶被抹消,他的心臟依舊在掙扎跳動,既視感動搖他的理智,讓他不甘心忘卻。

  由是。

  才會被薄葉烏的行為觸動。

  薄葉烏望向五條悟。

  現在的五條先生終於可以不再被情緒牽引著,又不知曉原由,甚至還抱得美人歸。

  ——幸姐姐可是難得的美人。

  而。

  這時的幸姐姐被搶來搶去,招搖模樣笑得動人。

  五條悟與布丁狠狠地對視著,中間電光火石不可見。

  「哼。」

  他深呼吸過,將幼稚的爭寵情緒壓抑下。

  又望向一旁的夏油傑。

  輕挑眉梢。

  夏油傑退後一步:「不是,你想做什麼?」

  大少爺惡劣笑:「沒,只是提醒你忍一下。」

  ——十一年的記憶一瞬間灌輸,除卻五條悟這日常維持著無下限的六眼持有者,別人受不住。

  他輕微的,小小的,憐憫了下夏油傑。

  就將「存在」——

  這是一種輕薄的,銘刻文字的薄片。

  五條悟還以為被形容成『憑證』的「存在」是什麼不明整體不可名狀的物件,卻出乎意料是這般好似記錄了人一生的紙片。

  物質且簡單質樸。

  ——給予椎名幸。

  在「存在」接觸到椎名幸的一瞬間,就好似陽光下的冰雪消融,回歸椎名幸的身體中。

  「吭。」

  隨之。

  就是夏油傑的悶哼。

  這位笑眯眯的狐狸,平日不顯,可十分愛面子。

  哪怕被剝開皮肉,如若他希望忍耐,亦不會傾露出任何痛楚——

  ——但記憶灌入,實在是讓他無法將心力放在維持面子上。

  十一年,龐大又錯綜複雜的,偶爾大事件偶爾又細枝末節,曾經認定的記憶被從心編寫,增添入屬於椎名幸的部分。

  夏油傑恍惚間回到那年夏天——

  蟬鳴。

  淺海斑斕的波光與金色沙灘。

  海天交接。

  註定犧牲的星槳體,薨星宮上亘古時鐘。

  夏油傑不是五條悟。

  他並未承擔維持咒術界平衡的重任,曾經墮落的宿命在此時被改寫。

  較之五條悟,他更被針對。

  曾經飄蕩在半空中,些許世故又卷狗死性不改,與他一起被壓制在五條悟陰影下的,狼狽為奸相與追趕的同盟小夥伴。

  就這般被抹消的一乾二淨。

  夏油傑觸碰到宿命的分岔路——

  一方。

  是他本應該走上的,伏黑甚爾抹殺星槳體,天元同化失敗,他對非術師產生怨懟,對自己曾經言述過的『正論』產生質疑。

  這是一顆不可以紮根的種子。

  一旦萌芽就不可抑止。

  他終究走上不歸路,與瘋狂與偏執中,埋葬於極端。

  一方。

  是他被椎名幸送去的路。

  這一次,伏黑甚爾被五條悟打敗,天元被反卷術式回溯,星槳體不必要犧牲,可以去選擇自由的未來。

  他亦終究不曾淪陷,持著一抹近乎天真的希望,就這般在暗沉中掙扎。

  夏油傑望向椎名幸,神情複雜。

  椎名幸以為他是回想起來一切,想要表述自己久別重逢的激動心情,他卻——

  「你是個XX,這般輕易就應下悟,他是什麼人別人不知曉你還不知曉麼?不是好貨!」

  「傑!」

  五條悟不樂意了,「你記起來的第一時間就是說這些?」

  「不然呢?」

  夏油傑淡淡望來,「興師問罪是你要做的。」

  「我也沒讓你興師問罪啊?久別重逢的感慨呢?問候呢?」

  五條悟安慰椎名幸,呼嚕呼嚕毛:「別傷心,傑就是些許腦迴路與正常人對不上,你也知曉的。」

  椎名幸倒沒怎麼傷心,她正要說 :「。」

  「你就不驚訝我們在一起了?」

  五條悟話好多,「我還等你記起之前的一切,發出『你們怎麼在一起的!我怎麼不知曉』的感嘆,我再好好與你講述下我與幸的羅曼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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