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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甚爾:咳咳咳,在聊天之前你們有沒有發現,小鶴生已經失蹤很久了?我們貌似把他給忘了?】
【坂口安吾:誰知道,估計又跑到哪個角落裡去了吧?】
……
這次倒是真的冤枉人了。
赤羽鶴生的脊背依靠在牆面上,默默地想著。
這種莫名其妙的壓迫感已經有很久沒有感受過了。
蘭波已經昏迷了過去。原本他是想要跟著赤羽鶴生一起前往疫醫所在的地方的,疫醫並沒有同意,當然也沒有拒絕。
只是他沒能跟上前來。
「你對他做了什麼?」
雖然說赤羽鶴生對這個世界的蘭波沒什麼保護義務,但是好歹他也算是主線劇情人物,赤羽鶴生沒打算讓他這麼快領便當。
「他沒有死。我不會殺人。」疫醫輕聲道,
「我存在的意義是解放人們的痛苦,我是醫生,不是處刑者。」
「可是,疫醫不會殺人,並不代表白夜不會殺人。」
赤羽鶴生依舊安靜地看著他。
「……」
兩人之間陷入了寧靜。
「你害怕嗎?」良久,那位疫醫終於開口了,
「如果害怕的話,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其實還好?」赤羽鶴生想了想,
「也沒有那麼害怕。」
「那只是你現在的想法,不過我無法為你提示太多。」疫醫嘆了口氣,
「你可以選擇留在這個世界快樂地活下去,以你們的能力,就算在這個時代,也依舊能夠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或者,我可以告訴你一切。但是有時候知道的多並不是什麼好事,你或許會很痛苦,並且要承擔難以想像的後果。即使是這樣,你也要知曉一切嗎?」
「唔……所謂難以承擔的後果,是指我的朋友們會出事嗎?」
「不,交易的對象既然是你,那麼承擔後果的人也只有你。」
「那就沒問題了。」
赤羽鶴生尋思我找你一次這麼艱難,隨隨便便放棄怎麼可能。
「我想要回家。就算這條路很漫長,我也想要達到那樣的結果。」赤羽鶴生認真道,
「這不僅僅是我的願望,也是我朋友們的願望。」
「我明白了。那麼和我一起來吧。」
疫醫不再繼續勸說,而是伸出了手,示意赤羽鶴生跟上。
「……雖然但是,蘭波扔在這裡真的沒關係嗎?」
赤羽鶴生盯著對方的那條過分蒼白的手臂,語氣有些不確定。
「不會有事,而且等到他醒來之後,會忘記和我相關的一切。這也是我的能力之一。」
「這樣啊。」
那就不管了。
赤羽鶴生果斷丟下蘭波,跟著對方上前走去。
黃昏別館的寶藏,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是這座別墅本身。但是誰也不知道,真正的寶藏,其實就混雜在人群當中。
男人打開了一扇門,伴隨著耀眼乾淨的陽光落下,整個房間也被五彩斑斕的玻璃倒映出極為漂亮的光影。
不僅如此,天花板上也繪製者相當精美的繪畫,只要看一眼,視線就會不自覺地停留在那幅畫上。
可是赤羽鶴生清晰地記得,現在的時間是夜晚。
也就是說,這個時間段根本不可能會遇到太陽。
這裡的一切都是虛假的。
「什麼時候可以告訴我離開這裡的方法?」赤羽鶴生直截了當地詢問道。
然而疫醫並沒有回答他。
他只是站在距離赤羽鶴生稍遠一些的地方,那隻慘白蒼老的手伸了出來,抓住了自己的面具。
就在對方摘下面具的那一刻,赤羽鶴生頓時愣住了。
那根本就不是正常人類會擁有的臉。
原本臉部的位置被白色的羽毛覆蓋,一隻血紅色的眼睛正處於臉的正中心,看上去稍微有些駭人。
他同時也脫掉了自己的長袍——實際上他的做法是對的,畢竟任由誰看到這樣的樣貌都很難想像他居然是個人類。
「我快要死了。」
那個蒼老的聲音並不是從他的嘴裡出來的,所以聽上去有些奇怪。
「你能夠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很開心。你的出現象徵著我的終結……不過你也看到了,我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你……」
赤羽鶴生突然啞聲。
一時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那股難以言喻的恐懼感從腳底開始逐漸滲透,這不是他所能理解的恐懼,或者說……他仿佛經歷過這種恐懼。
「想要得到轉變世界的力量,就要獲得與之相對的痛苦。」男人空洞的聲音輕嘆道,
「我已經度過了整整五十多年的折磨了。我和你一樣,是為了自己的同伴獨自承擔這份痛苦,但是我錯了。錯的離譜。」
「我太小看這份痛苦了。雖然這具身體能夠永生,但是如果是這樣的代價……我寧可從一開始就死掉。」
「所謂的痛苦,是指變成這幅樣貌,還是說……」
「當然不是。」男人苦笑道,
「我們看到的世界和你們是截然不同的。具體點說,我眼中的時間流淌速度,約莫是你們的一百倍。」
「我所說的話,所看到的一切,在我的眼中都極為緩慢。這就是刻印在我們身上的詛咒,也是獲得了能夠穿梭無數世界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