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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搖搖頭,轉身下樓。

  罷了,她如此貼心,便不跟她的小姐妹計較了。

  那廂,王元清把溫池雨扶到桌子邊上坐著,吩咐胭脂趕緊關門,拿起桌上的茶盞倒茶,也不管是涼是熱,一仰頭,「咕嚕咕嚕」地喝盡了。

  「慢點,別嗆著了。」溫池雨解開繡帕,捏在指尖,想幫她擦擦嘴角水漬。

  這一番動作下來,實在有失大家閨秀之風範,奈何她心中太急,又怕直說出來會嚇到池雨,傷了她的心,只得暫時壓住心中火氣,深吸口氣,緩緩吐出:「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你還說呢,當初說只要十來天便能到江南,我走了那樣久,難受壞了。」

  說起這個,白玉也忍不住插一嘴:「是啊元清姑娘,姑娘受不了顛簸,瘦了一大圈。」

  「啊?我瞧瞧,真是瘦了不少,吃苦了吧,下回還是別去這麼遠了。」天氣熱了,衣衫薄了些,一眼就能看出來,只不過她剛剛防備著景王,沒注意到。

  「不過,你吃得這番這苦頭該算在景王身上吧,怎麼這麼容易就原諒了他?什麼了不得的身份,值得這樣瞞著,害你傷心吃苦。」王元清現在看景王,是上下左右都不順眼,抱怨免不了,但誰叫好友一顆心都丟在他身上了,該問的還是得問,嘆口氣,「你走之前不是說,景王妃大概就是你,怎麼樣,景王找來了,婚期定下了嗎?」

  沒想到她直接問婚期,溫池雨害羞,囁嚅著說不出話。

  說起來,她和先生相處得很好。先生人前清冷,待人疏離,與她一起時,卻有煙火氣,也愛調笑逗弄她。什麼狀元夫人、等她娶他的話,也時常能聽到。只是他貴為景王,怎能被一個女子娶回家去,失了皇室臉面。她知道,這些只能當做玩笑,不能當真。

  她自認也不是彆扭的人,心中有先生,若是嫁他,肯定是心甘情願的。

  只是婚期一事先生著實沒有提過,她家中無長輩,難不成直接去先生跟前,問他準備何時娶她,這實在是……問不出口。

  水到渠自成,她不急。

  她是不急,王元清看看她面色凝住還不說話的樣子,可要急壞了,一拍桌子:「我去找他算帳。」

  算什麼帳?

  溫池雨真的納悶,元清今日究竟是怎麼了,火氣這樣大,趕忙制住她:「這事急不得、急不得。」

  「怎麼急不得,急死我了,你到底怎麼想的呀?」看她不慌不忙的樣子,王元清急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想著她走路彆扭的樣子,跟話本子裡寫的那些,小姐公子成婚後,每日晨起扶腰的樣子一模一樣,她怎麼能不急,這才多久啊,池雨就被騙了身子,那景王竟然還拖著不定婚期,真是急死她了。

  伸出手指戳戳她的額頭,語重心長地說:「你可真是不長心,萬一要是有了小娃娃,可就麻煩了,這哪裡能拖,還不放手,我去給你討個說法。」

  溫池雨聽到小娃娃,瞬間明白元清今日是為何反常,臉上哄地一熱,比抹了胭脂還艷麗,揪著手指頭打轉,支吾著說:「胡、胡說,沒有的事情,不要瞎猜。」

  「真的?」王元清看她紅透的臉,有點不信,懷疑她是因為女兒家的羞澀,說不出口,「這事可大可小,你可別當兒戲。」

  「當然是真的,你把我想成哪樣了。莫不是覺得我離了溫府,自輕自賤了?」溫池雨也詫異,不知道元清為何這樣想她。

  這話嚴重,王元清腦袋上像是被澆了盆涼水,瞬間熄了火:「不是,我這不是擔心你,看你走路那個樣子,景王又從你房裡出來。是我錯了,不該這樣想你。」

  她娘總說她說話做事不經過腦子,原先她還反駁,現在看來真是說對了。

  池雨哪裡是那種輕浮不懂禮的人,她這是關心則亂了。

  「我這是騎馬磨得破了皮,走起路難受得緊,先生才扶著我的,你想到哪裡去了。」溫池雨知道她也是好心,沒放在心上。

  「那就好,真的嚇我一跳。我當你出去一趟,傻了呢。」王元清鬆了口氣,「不過要我說,也不能怪我,景王成婚的事情算是傳開了,我娘聽到以後,還念叨了一句,說景王是老房子著火,你可得悠……」

  越說越沒邊了,溫池雨哪裡禁得住這樣臊,趕緊捂住她的嘴:「白玉你快去把鏡花堂的胭脂找出來,元清就快成親了,用得上。」

  不愧是好友,一下便把住王元清的脈門,頓時安靜下來。

  看她沒了聲,溫池雨鬆了手,忍不住笑道:「你不是最喜歡鏡花堂的胭脂嗎?上次不是說家裡的用完了,外祖家還沒給你捎過來,水昌縣正巧有鋪子,我就給你多買了些回來,你儘管用,到成婚那日也夠的。」

  「等日後你住到江南,就不愁沒胭脂用囉。」

  鏡花堂只在江南設鋪子,旁的地方買不著。

  王元清紅了臉:「不住江南了。」

  「什麼?」蚊子似的聲音,溫池雨一時沒聽清。

  「表哥說日後留在皇城陪著我爹娘,不去江南住了。」

  溫池雨覺得奇怪,怎地跟前世不同,雖然前世她在沈府,沒能送嫁,但是她記得清楚,元清婚後是常住江南的。便是她表哥得了功名,也是外任到了江南小鎮,沒在皇城久住。

  不過這都是聽沈夫人說的,可能哪裡出了差錯,她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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