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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買了兩張票。」姜也說:「我陪你。」

  臨吾距離獨海不必榕城,他們坐上飛機到落地的時間可能剛好到第二天一早。

  手指不斷在指尖纏繞,她抿了下嘴唇,輕聲說:「有點遠,我回去是找我……我爸。」

  「不想讓我去?」一把將坐在另一端的女孩拉過來,他問道。

  許清晨剛想掙扎開,餘光瞥見司機根本沒注意到她們,便也沒有在動。

  縮在男人懷裡,望著窗外的景色,像是一下子回到了一年前。

  或許是父母工作原因,她從小對各種人和事物都沒有太多留戀。

  哪怕是在好的朋友,在喜歡的東西,在分別那天她並沒有太多情緒,反而會覺得人生就該有這麼一步。

  循規蹈矩十幾年,本以為她這樣想法會一直流傳下去。

  可在與姜也分別那晚。

  她第一次那麼留戀一座城市。

  留戀一個人。

  她想讓姜也看看獨海,看看她生活一年的獨海是什麼樣子。

  或許,更準確說。

  她想在每一處地方,都留下與姜也的回憶。

  她搖搖頭,「不是,我想讓你去。」

  「好。」他俯下身,唇在她耳朵留下一吻。

  第62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飛機落地剛好是早上六點。

  早晨的機場人為滿患,大多都是來獨海上學的大學生。

  人群中,姜也護著懷裡的女孩,看了眼時間,說:「困嗎?不困先去吃早餐。」

  「不困,剛剛在飛機上睡了。」

  原本想說直接去找許為松,後來又想到見完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

  嘴唇輕抿,看了眼身邊人,她說:「還是先去吃早餐吧。」

  早餐店裡人很多,兩人沒有在那裡過多停留,買了豆漿和雞蛋在路上吃。

  吃完早餐隨手攔了輛計程車,坐穩後,許清晨餘光瞥了下姜也,對司機說:「師傅,人民公園七號出口。」

  姜也眉頭輕蹙,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但沒有說出來。

  早晨的陽光斜射在兩人臉龐,一貫軟糯的許清晨此時緊繃著身體,一動也不動。

  姜也無聲嘆口氣,湊過去攬著女孩將她抱進懷裡,寬大滾燙地手掌一下一下地安撫著她。

  安慰著女孩激動的情緒,他低聲說:「還記得我的話嗎?」

  他見過許清晨父親,在高二那年夏天。

  那天太陽很熱,男人穿著衣衫革履,脾氣和天上懸掛的太陽一樣爆,但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在為自己女兒打算。

  女孩下巴抵在男人的肩膀上,強撐著濕潤的眼眶就是不肯眨眼。

  哽著嗓子不敢開口說話,只能小幅度點頭。

  在姜也看不見的地方,她無聲地開口:我記得。

  到了目的地,許清晨拉著姜也來到一家咖啡廳。

  店內放著悠揚的純音樂,來往行人匆忙。

  許清晨坐在靠窗一角,指尖死死扣著自己衣角,垂著頭小聲說:「你能在這裡等我嗎?」

  她知道這個要求有點過分,可她不想讓姜也看到他最難堪的一幕。

  「好。」

  聽著男人沒有猶豫的回答,她詫異地抬起頭,斷斷續續地說:「你、你不問我嗎?」

  「問什麼?」姜也語氣隨意,仿佛這件事本就是很隨意的一件事。

  許清晨笑了聲,搖頭,「沒什麼。」

  眼神深深地望著他,默了一陣,她又說:「一起吧。」

  媽媽去世後許為松整日酗酒,每天睡覺也抱著酒瓶,他也不出去工作,就待在家裡過著不見天日的生活。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高三那年的冬日。

  許為松回榕城看媽媽,當晚酒後駕車撞到人,那人好巧不巧,正好是撞到她媽媽的親戚,他們以為許為松肆意報復。

  那一家就拿了點錢,把許為松搞進去了。大姑怕他在榕城被人折磨,拖了點關係,把人移到獨海。

  說實話,許為松進去的時候,她反倒還鬆了口氣。

  她討厭許為松。

  獨海很大,大到能容得下所有情緒。

  人民公園附近就是監獄,許清晨特地繞過這個公園,拉著姜也走遠路。

  到了門口,她看了眼眼前標誌牌上的四個大字:獨海監獄。

  這是獨海最大的監獄。

  姜也握緊了手中的手,攬著女孩抱了抱,說:「我在這等你。」

  許清晨兩隻手扒著男人肩膀,小幅度點頭,笑說:「好,等我出來帶你去我高中看看。」

  「好,我等你。」

  這段時間,許清晨一直覺得這裡是她無法揭開的傷疤。

  可能是太痛了,也可能是自己心底的抗拒。

  但今天,她真的想把自己全權託付給姜也。

  因為有提前預約,進去報了下名字獄警便帶著她往裡走。

  繞過前方重重路線,她們來到會客室。

  和電視上面一樣,外面和裡面夾著厚厚的玻璃,探望者說話得拿起接話筒。

  和旁邊獄警道了謝,她剛坐下,就見裡面門打開。

  許為松駝著背,雙手戴著手銬,兩名獄警跟在他身後。

  只一眼,她便冷漠地別過視線不在看。

  「早早來了?」話筒傳來許為松虛弱的聲音。

  許清晨沒有鬆動,抬起眼皮看了眼,漠然道:「嗯。我開學了,你找我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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