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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常樂立刻瞪了一眼楊錯,“你做什麼?”

  扭頭一看,屏風外大夫被楊錯斥責,已經溜走了。

  “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趙常樂臉紅的要爆炸。

  他們明明什麼都沒做,偏楊錯卻非要說什麼再等一刻鐘。

  這讓別人怎麼想?

  肯定私下裡會說他們衣衫不整所以無法見人。

  楊錯看了一眼趙常樂,她衣衫自是齊整,但臉色坨紅,眼波里瀲灩的水光還沒消散下去——這般容顏,被誰看去了,心底都要癢幾分的。

  她的模樣如一朵盛放牡丹,只等人去採擷。這樣子只有他能看,哪怕那大夫是個白鬍子老頭兒都不可。

  趙常樂自是不懂楊錯的獨占欲,見楊錯不解釋,又瞪了他一眼。

  直到趙常樂臉色恢復如常,楊錯才讓大夫進屋。

  大夫提著藥箱,心裡只腹誹——現在的年輕人啊。

  給楊錯診了脈,見他的傷口正如常恢復,大夫也沒有多餘的話。

  臨走時憋了半晌,終於憋出一句話來,“傷勢頗重,還是禁慾為好。”

  趙常樂:……

  這罪名,洗不清了!狠狠瞪了楊錯一眼。

  楊錯覺得很委屈。

  他明明什麼都沒幹,就被勒令要禁慾。

  後來因這件事,趙常樂足有三天沒有同楊錯說一句話,見了他就板著臉,無論他怎麼哄怎麼求都不行。

  **

  楊錯的體質遠超一般人的好,所以他背上的傷好的很快,等傷開始結痂了,大夫診了最後一次脈,說只要不劇烈運動,勤換藥,日常生活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於是楊錯便決定離開此地了。

  一來他離國頗久,不可再耽誤下去;二來趙常樂身體一直虛弱,這江邊小城無論是醫術還是草藥都無法很好的調理她的身體。

  九月初的一個清晨,當地縣令送楊錯來到了江邊。

  碼頭上停泊著一隻大船,這是楊錯早就備好的,護衛、水手與伺候的奴僕都齊備。

  其實若是他一人出行,一艘小船便可,他注重效率,並不注重享受;但這回不一樣,趙常樂在他身邊,他為了照顧她,特地備了這艘大船,讓她在船上能如陸地一般自在。

  當真是不知要怎麼疼她,才能把她疼進骨子裡。

  晨起的江風還有些涼,怕趙常樂著涼,楊錯先將趙常樂先送入船艙里,然後才下船,站在岸邊和縣令寒暄。

  等寒暄罷了,船隻起航,楊錯返身去船艙找趙常樂,卻發現她不在屋裡。

  他連忙問伺候的丫鬟,才知道她去了船尾。

  拿了件披風,楊錯匆匆趕到船尾,看到江風吹起趙常樂的衣裙和長發,她整個人像是飄飄欲仙,仿佛會被風吹走一般。

  楊錯從背後給她披上披風,將她裹在懷裡,有些埋怨,“外面風大,你身體不好,受涼了怎麼辦?”

  說著,懲罰性的捏了捏趙常樂的耳垂。

  自從知道她耳朵特別敏感之後,楊錯就總喜歡湊近她耳朵說話,又或者捏她耳垂,他愛煞了她因羞惱而偏過頭去時,臉側浮起的嫣紅。

  趙常樂果然微微紅臉,任由楊錯將自己抱在懷裡。

  她指著岸邊的一顆杏樹給楊錯看,“你看那裡。”

  楊錯伸手握住她的手指,給她暖手,順便捏了捏她的手,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岸邊的杏樹,然後目光又收回來,專心的落在趙常樂身上。

  他有些分神,捏著她的指骨,覺得她手指格外細弱,讓他忍不住想一一吻過去。

  心猿意馬的問,“那杏樹怎麼了?”

  趙常樂說,“那裡埋著公子息。”

  楊錯的小動作停了,將趙常樂又抱緊了些,隨著她的目光,一起去看岸邊那顆杏樹。

  趙常樂說,“當初我說把他的遺骨埋在江邊,縣令特來問我,要不要立碑刻字。我說不用,只移植一顆杏樹過去就可。”

  “他的宮殿裡,過去是有一顆很大的杏樹的,春天開花時,他喜歡站在杏花下面,每每我去找他玩兒,我的侍女看著他,都會悄悄紅臉。”

  說到這裡,趙常樂似低低嘆了一口氣,“真希望此時是春天,就可以看到滿樹的杏花了。”

  仿佛可以看到杏樹底下,青年風流倜儻的模樣。

  楊錯一時不知說什麼,默了良久,輕拍了拍趙常樂的肩,“回去不久,我就會上辭呈辭官,然後你想去哪裡玩,我就陪你去哪裡。日後我們乘船騎馬,總會經過此地,總有一個春日,能看到這裡的滿樹杏花。”

  趙常樂輕輕嗯了一聲。

  江風吹過,少女的紅裙與青年的白衣交疊起來,在風裡飄揚。

  船隻隨江水遠去,岸邊,杏樹的枝葉在風中搖曳,隱約間,仿佛能看到來年的滿樹淺碧深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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