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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中氣十足的吼聲把四人從久別重逢的傷感中拉了回來,蘇長衫掩額嘆道:「老爹,你看看你都胖成什麼樣了,還吃?」

  衛國公一巴掌拍在他頭上,「你個不孝子,老子吃東西,你就管;老子病啊痛啊的,你的人呢?誰管我?」

  蘇長衫摸著腦袋,連哼哼都不敢,只敢拿眼神可憐兮兮地盯著三爺瞧。

  三爺看看四周,給了他一個「心肝,回了房再安慰你」的眼神。

  玉淵看著兩人眼神勾勾搭搭,故意使壞的走到蘇長衫面前,輕輕一福:「三嬸。」

  「乖!」

  蘇長衫拍拍她肩膀,從懷裡掏出個翠色玉滴的手鐲:「來,這是三嬸的見面禮,戴著玩!」

  玉淵:「……」這臉皮?

  李錦夜見女人吃憋,心疼的揉了下她的後背,臉卻沖國公爺道:「國公爺,走,今日不醉不歸!」

  第七百一十五章番外 李錦夜(三)

  十八個菜,兩個湯,四個甜品,都是最地道的南越菜。

  國公爺一邊吃,一邊說,沒個停下來的時候。

  李錦夜沖蘇長衫笑了笑,那意思是:話都讓國公爺說完了,咱們晚點再找個時間話家長。

  蘇長衫沖他擠了下眼睛:那趕緊的,灌醉了抬走。

  兄弟間的默契經受住了考驗,兩人輪番敬國公爺酒,不消片刻,老爺子頭一點,直拉醉倒在當場,呼聲大作。

  抬走人,玉淵盯著謝奕為笑。

  謝奕為被她笑得心虛,把一顆蓮子塞入她齒間,玉淵嚼了兩下,道:「京中傳來消息,沈青瑤出嫁了。」

  話落,蘇長衫臉色變了變,眼角看著謝奕為問:「噢,嫁給誰了?」

  「一個鰥夫。」玉淵頓了頓道:「聽說日子過得還不錯,是不是立刻心裡負擔小了些?」

  蘇長衫抿著酒盅笑而不語,謝奕為卻老神在在道:「不嫁人也沒負擔。對了,我這頭也有個消息告訴你。」

  「什麼?」

  「陳清焰如今是蘇州府赫赫有名的教書先生,他有兩個學生年紀輕輕就考上了稟生,分列第一,第二。」

  來而不往非禮也,謝奕為跟著蘇長衫呆久了,腹黑指數漸漲。

  哪知玉淵連個皺眉也沒有,直接一句話把他嗆了回去:「三叔,陳清焰是誰?」

  謝奕為目瞪口呆。

  蘇長衫笑得直拍桌子,「哈哈哈,暮之,數年不見,你媳婦還是那麼伶牙俐齒,你也不管教管教。」

  李錦夜把茶盞湊到唇邊,玉淵沒明白意思,乜斜著眼睛去看他。

  李錦夜笑,靜了會,才給三人解惑道:「我與她連茶水都要共喝一杯,管教二字,不存在的!」

  這回,輪到蘇長衫目瞪口呆!

  ……

  酒過三巡,玉淵藉口不勝酒力,便先離了席。

  回到房裡,哪有半分醉的樣子?

  寶珠一邊幫她卸下珠釵,一邊好奇問道:「小姐明明沒醉?」

  玉淵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輕笑道:「傻丫頭!女人與女人有私房話,男人與男人也有私房話。」

  男人們的私房話並未在酒桌上說,而是借著散酒氣去了外頭。

  這時,下人們該睡的都睡了,一輪明月掛在天邊,風颳過樹葉,沙沙的作響,蘇長衫心裡頗有些不知身在何處之感。

  他問道:「還呆得慣嗎?」

  李錦夜笑,「我從小在蒲類長大,後來在揚州,京城呆得時間最長,也不過十來年,倒是呆得慣的。阿淵只要我在哪,家就安在哪!」

  蘇長衫一聽這話,扭過了頭,恰好謝奕為也正向他看來,四目相對,莞爾一笑。

  「你們呢?打算就在此地生根發芽?對了,那小毛孩子怎麼來的?」

  謝奕為這才把孩子的事情一一道來,末了又道:「先頭是養著好玩,處了這幾年倒處出些感情來,一日不見便想著。這幾年該看的都看過了,該去的也都去過了,沒啥念想,就打算在此終老了。」

  李錦夜點點頭,沒說話,夜風拂過他的臉,雖不見老,卻更瘦了。

  蘇長衫拍拍他的肩,「你身子如何?還有幾年?」

  話問得直白,李錦夜答得更直白,「你應該問我還有幾個月。」

  蘇長衫一驚,「阿淵和這邊的大巫都沒辦法嗎?」

  李錦夜搖搖頭:「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藥,想了多少辦法,這身子還是一日比一日差,想來離大限也不遠了。」

  「王爺?」謝奕為習慣性脫口而出。

  「叫暮之吧!」李錦夜緩慢道:「咱們之間的輩分亂得很,隨阿淵,我還得叫你一聲三叔,我倒是叫得出,就怕你受不住。」

  可不是受不住嗎!

  謝奕為笑道:「暮之,你自己心裡是如何想的?可有什麼安排?」

  李錦夜背手停下,轉身看著他倆:「這幾年與她朝夕相處著,沒有一日不在一處,卻總還覺得沒呆夠,心裡是祈求老天多給我些日子,哪怕多個一年半載也好。至於安排……」

  他笑了笑:「你們都來了,我就放心了。也幸好沒要那江山,否則這會怕是頭髮都愁光了。」

  蘇長衫聽不得這種話,冷笑道:「我瞧著你只是比從前瘦了些,氣色還好的很。」

  「阿淵花多少心思為我調理的,我多咳嗽幾聲,她都要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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