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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正畫得高興,聽到門外丫鬟請安的聲音,現是心中一喜,放下筆抬頭。但是等見到秦雪歌的臉色後,卻被嚇了一跳,都要以為是不是叛王一家被人就走了,不然丈夫的臉色怎麼會這樣難看。

  「怎麼了?」她忙開口問,又急急忙忙地想要趿鞋下地。

  秦雪歌這才緩過神來——其實在進屋之後,他的臉色就已經好一些了。他身上還帶著些外面的涼氣,也不敢乍然伸手去扶妻子,只是勉強笑了笑,又打手勢讓她安心坐著,「沒什麼大事兒,我在東宮已經用過晚飯了,先去洗個臉,換身衣裳再過來陪你說話。」

  小丫鬟們已經燒好了熱水,通過屋後的暗門送到了淨房裡。秦雪歌自己脫下外袍,掛在屏風上,又換上一雙舒服的棉布鞋——自然是季念然學著後世拖鞋的樣子改良過的,繼續一臉沉思地去淨房了。

  季念然也沒了畫畫的心思,但是她正在畫的圖案只差兩筆就能完成,秦雪歌又去洗漱了,索性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拿起筆,低頭安心把這幅圖案畫完。秦雪歌梳洗完畢踱著步子回來的時候,她正好將將畫完最後一筆,只等紙上的墨跡幹了,就可以放去書房,和她前幾日畫的那些圖案存放到一起,以備日後參考使用。

  「念念,你在做什麼?」秦雪歌坐到季念然對面,漫不經心地瞄了一眼桌上的紙,又疑惑地鄒起了眉頭,「你這畫的是什麼?」

  「隨便畫的,給孩子準備的。」季念然帶著幾分羞澀回答。她這兩天畫的圖案以維尼熊和他的小夥伴們為主,因為記憶太過久遠,一開始畫得還不太像,但是這兩天已經有些漸入佳境了。

  聽說是給以後的孩子準備的,秦雪歌主動拿起桌上的畫紙,細細端詳起來,「這……」他猶豫了一會兒,「畫的是動物?」

  「是啊。」季念然點頭,又指著畫上的動物進行講解,「中間這個是熊,這邊是豬,那邊是驢……」以前自己小的時候還不覺得,劉姨娘又從來不爭不搶,連帶著她也覺得有得用就好,沒有必要追求太多不切實際的東西。但是現在自己也算是江雪院的女主人,每月也有私房進項,物質條件上去了,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的童年能夠豐富多彩一些。

  像珍姐兒對一個糖果盒子愛不釋手,還是平日裡見到的新鮮東西不夠多的緣故。季念然只希望,自己可以傾儘自己所能,給自己的孩子最好的一切。哪怕不夠名貴,但是能在「最花心思」這一點上勝出,那也足夠驕傲了。

  秦雪歌又看了一會兒,似乎依然無法理解妻子畫的這些圖案,但是他也不打算干涉:妻子喜歡,那就隨她去也無妨。衣服、被褥上的花紋,只要不犯皇家忌諱,就總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

  他需要操心的事,還有那麼多……

  想到那些雜事,他的眼角眉梢間就又染上一層煩躁之色。季念然又瞟了他幾眼,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問他,「你……今天差事辦得不順?太子責怪你了?」

  秦雪歌一怔,才反應過來妻子的話中之意,不禁搖頭失笑,「那倒是沒有。這次差事辦得沒什麼問題……如果不是我,怕是現在大軍還在贛州的深山老林里凍著呢!那邊山里冬天也潮,若是過冬天那可真夠人受的。」

  說起這次的差事,他頗為自得,甚至臉上還隱隱露出了笑意。那麼,讓他煩心的源頭就是另外的事。

  季念然皺了皺鼻子,直接問他,「那你怎麼一進門來就哭著張臉?嚇得我以為昨天晚上叛王逃跑了呢。」

  「那可不會。」秦雪歌被逗得「哈哈」笑了兩聲,但是笑過之後,依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他似乎原本並不打算同妻子說這件事,但是過了片刻之後又改變了主意,手裡拿著一個手把件兒,一邊把玩一邊開口,「其實今天太子找我說話,第一件事自然是聽我親口說一說贛州那邊的差事。不過結果什麼的他都早就知道了,說了半日也就完了。關鍵還是後面那一件……」

  他煩躁地呼出一口氣,「這事祖父怕是已經聽到風聲了,但是我明天還是得去問問祖父……」

  說了半天都沒說清楚太子找他說的這「第二件事」到底是什麼,季念然不禁催促起來,「到底什麼事兒呀?怎麼還遮遮掩掩的?」

  「唉!」秦雪歌又重重嘆了口氣,「太子的意思,之前京城裡有些對我不好的傳言,根子怕是還是在咱們自己家裡。他沒詳細說,只讓我自己去查,說是好好查查家裡的親戚。」

  季念然瞪大了眼睛,卻並不意外,她這點反應,自然也沒有逃過秦雪歌的眼睛。他心裡一驚,「你已經猜到了?」

  「嗯……」季念然猶豫地點了點頭,又低聲道:「就前些日子……祖父把宗房二堂伯和十三堂叔請來過一次,那之後,坊間的流言就少多了。」

  「哼!」秦雪歌不屑地冷笑一聲,「二堂伯和十三堂叔自然自己不會傳這些話,怕也不是他們聽來或是授意傳出去的,他們兩個哪有這個本事。」

  說實話,季念然也不覺得這話是他們兩個聽來的。但是沒有證據,她總不好空口白牙地說這閒話是十三太太從秦雪玲嘴裡聽到的。只好婉轉地道:「自然不會是他們兩個……但是他們背後也都是一大家子人呢,人多口雜,指不準是從哪個下人嘴裡傳出去的。可是外人說起來,還是兩位伯伯叔叔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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