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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她看著劉顯迎面衝過來的一拳,她矮身揮劍刺了過去,在劉顯的腿上開了個口子,然後反身跳起,奈何腰上的傷還未痊癒,耽擱了些,肩臂處挨了一掌。

  碧月感覺到骨頭裂開的疼痛,捂著肩膀躲到廊下。

  姜博衍看到了剛才的場景,看到鍾黎他們將劉顯用鐵鏈鎖了脖子。

  鍾黎和樓清繞到碧月,學著碧月的招式,讓劉顯雙手不得空閒,鐵鏈便破不了。

  不知不覺劉顯的雙腿已經遍布傷口,他越是用內力,血就流得越多。

  鎮南侯騎在馬上,用大刀挑著從方子泰那邊繳來的火藥仍向劉顯,「都躲開!」

  樓清一行人立刻從原地跳開。

  「嘭!!!」

  煙霧混著燃燒的火藥味瀰漫開來,劉顯帶著滿身傷痕跪在原地,沒了內力,他的臉瞬間老了二三十歲,頭髮也蓬亂地散著,狼狽至極。

  姜博衍被樓清放下來,立刻朝碧月走過去,「傷還沒好你就亂來……」

  碧月皺著眉頭:「疼……」

  姜博衍知道她這是在用撒嬌轉移些別的,但是這撒嬌確實挺有用,姜博衍不再嘮叨了,扶著碧月進了金鑾殿,金鑾殿除了大臣,還有事先叫過來的御醫,以備不時之需。

  小皇帝獨自攏著披風出了門,站在廊下,看著下面動彈不得的劉顯。

  「你贏了……」劉顯從喉嚨中擠出幾聲嘶笑,但是那笑沒多少力氣,像是垂暮之年的老者。

  「對不起,劉伯伯。」

  那笑聲赫然停止,他費盡力氣抬起頭看著廊下攏著披風的那個人,曾經的少年長大了,那張臉也像極了當年的先帝,眼中含著愧疚。

  劉顯聽見他繼續說道:「我替父皇向您道歉,父皇當初不該懷疑您,但他身為君王有些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劉顯帶著血污的臉怔愣片刻,而後低聲道:「聽到了……」

  不過,顯然他的錯更大,如今他終於可以親自去找那個人討個說法了……

  那張蒼老的臉慢慢垂了下去,再也沒有抬起來。

  只有路過的風聽見了那人發出的淺笑,帶著滿足。

  ——

  風波過後,趙嘉珩設宴安撫眾人,當然更要安撫他自己。

  「此次要多謝侯爺和姜愛卿,朕才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趙嘉珩舉杯朝鎮南侯和姜博衍敬酒。

  鎮南侯和姜博衍舉杯應下,一飲而盡。

  「祖父此行可遇到什麼危險?」姜博衍看著小皇帝舉杯朝吳敬他們,便悄聲問道。

  「劉顯派了兩個人去暗殺我,但是有個年輕人幫我擋了一劍,那一劍未中要害,但是也傷得不輕,他逃得也挺快,老夫都沒來的及謝謝他。」

  鎮南侯惋惜地搖了搖頭。

  姜博衍也覺得奇怪:「那祖父可看清那年輕人的面容?」

  鎮南侯搖了搖頭,但是又忽然想起什麼,他立刻說道:「那人身邊好像還跟著一條狗,通身黑色。」

  姜博衍聽碧月說起過,劉安身邊好像就有一條這樣的犬,可那人真的是劉安嗎?

  鎮南侯說的那個人此時正躺在一個木屋內,那條狗就守在一旁。

  從鎮南侯那逃離之後,他就滾下了山崖,昏迷至今。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睜開眼睛,眼前閃過一個熟悉的人影,他眨了眨眼睛,才慢慢看清楚。

  「你可終於醒了。」那姑娘嘆了口氣。

  面容眼熟,聲音更耳熟。

  「我為何會在此處?」劉安看著劉詩怡,想起身但又動彈不得。

  他可能要半身不遂了。

  劉詩怡按著他的肩膀將人穩住:「別亂動,你知道我廢了多大的勁才把你從山底撈回來的嗎?」

  劉安認命地安靜下來,看著劉詩怡半天沒說話。

  「我好像只讓你別亂動,沒讓你閉嘴吧。」劉詩怡無奈了。

  「嗷嗚……」

  劉安剛想說點什麼,一旁的黑烈就叫了一聲。

  「它替我說了。」劉安悶悶地說道。

  劉詩怡摸了摸黑烈的腦袋,解釋道:「是它察覺到我在附近採藥,所以帶我找到的你,人家黑烈可是救了你一命呢。」

  「嗯,沒白養。」劉安冒出這麼一句。劉詩怡感覺劉安不適合和人聊天,於是也不再主動搭話,默默低頭給他換藥。

  劉安聽完這話,想了一下,劉詩怡的母親是從醫的,所以劉詩怡要去採藥,可她一個姑娘去大山林里去採藥,家裡是沒男人了嗎?

  想到這他掃了一眼頭頂的房子,又向屋外掃了一眼,好像還真沒有。

  「以後我陪你去採藥吧。」劉安忽然說道。

  劉詩怡正凝神他的傷口,沒聽清,抬頭看著他:「你剛說什麼?」

  劉安嘴皮動了一下,將視線別開:「沒什麼。」

  沒聽見拉到。

  劉詩怡皺了皺眉,也沒多想,畢竟劉安和人溝通有困難,她寬宏大量地繼續幫他處理傷口。

  ——

  姜府的東西都收拾得七七八八了,姜博衍在桌子上留了封信,然後離開了正廳。

  碧月正在院子裡等著他。

  一切都已經結束了,那麼他的願望是不是可以實現了。

  「我們成親吧。」姜博衍摟著她,輕聲問道。

  碧月伸出手朝他揚了揚:「你就這麼求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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