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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緒過盛,眼眶附近薄薄的肌膚又成了緋紅,餘映嵐忍不住瞪她,蘇明繡頜尖壓在手背上,明明模樣艷麗,偏要露出無辜的模樣來,甚至相當理直氣壯:「這債務想來應該很難還清,我以為你會希望我抓緊時間。」

  「再說,你好像很不喜歡小應,既然如此,只要我們把餐廳和客廳占了,這小孩兒不就只能在樓上房間裡待著了?」

  餘映嵐頭一次聽人將那種事情形容得如此清新脫俗。

  但讓她在這樣寬敞、隨時可能有人來的空間裡做那種事,是絕不可能的。

  她固執地不肯轉開目光,不願後退半步,在蘇明繡略帶調侃的注視下,餘映嵐倏然應道:「好啊。」

  她說:「只不過您上午的還債方式我不喜歡——」

  「我要按我的方法來。」

  視線相對間,溫度升高到幾乎要綻出噼啪火花。不一會兒,竟是蘇明繡先退讓一步,主動從桌旁起身,走到她的身邊,俯身而來,坐到她的腿上,低頭湊近她的面龐。

  餘映嵐的僵硬從剛才到現在就沒有消失過。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蘇明繡,不知她竟能為自己做到這個地步,一時間連回抱對方都忘了,只愣愣地感覺她的細吻沿著自己的側臉,輾轉到耳邊。

  格外惑人的聲音輕柔落在餘映嵐的耳邊:

  「如果你喜歡這樣,我倒是沒有意見。」

  溫香軟玉在懷,自她們在餐廳落座後,應可兒帶來的傭人就識趣地退下了,而今目之所及的空間內,只有她們兩人的存在。

  方才還堅定拒絕的念頭,如今只是換了個條件,便瘋狂如春日原上的野草,在野火燎原的燥熱里,仍要放肆生長。

  餘映嵐不知不覺間,以恨不能將蘇明繡揉進自己骨血里的力道,將人抱得極緊,聲音沙啞,仿佛帶了鼻音,像激動過度、又像馬上要哭出來,偏情緒又是冷厲的:「繼續。」

  蘇明繡肩膀不住地顫抖,是被她的反應逗得再次笑出聲來。

  起初餘映嵐還以為她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而今話趕話到這個地步要反悔,等覷見對方彎彎的唇角,不由湧起一陣惱怒。

  於是卡在對方腰間的力道不由更緊幾分。

  蘇明繡畢竟也不是鐵打的,被她這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抱法壓得肋骨疼,屈指彈了下她微紅的耳垂,語氣卻似哄三歲小孩兒:「好,這就繼續。」

  「不過麼……」坐在餘映嵐懷裡的人抬手替她將一縷落在臉側的碎發挽到耳後,壓低了聲音再度開口。

  餘映嵐明知她多半又要捉弄自己,卻還是控制不住地將心神注意力都挪到她身上,打定主意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讓她逃,於是很淡然地問:「不過什麼?」

  蘇明繡坐直身子,側過頭去,餘映嵐順著她的目光往後看,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竟然因為太過注意懷裡人,完全忽略了外界變化。

  只見玄關與客廳交集處,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身影提著醫療箱,正背對著她們倆,假裝在認真研究牆上掛著的國畫。

  蘇明繡的後半句悠悠落下,其間笑音難以掩藏:「不過你好像請了客人來。」

  「要是你不介意有外人在——」

  她故意把聲音拖得很長,給足了餘映嵐思考的空間。

  這下餘映嵐哪裡還能不清楚她的心思?這女人分明早察覺到了旁人的動靜,卻還要故意來逗她,挑得她心頭火起,再看她不得不忍下的模樣。

  一如曾經,惡劣不堪。

  餘映嵐黑著臉將她從懷裡推了出去,蘇明繡早有準備,站穩之後,悠閒地理了理身上的衣物,知道逗她不能逗得太過,當下主動轉身離開:「你們聊。」

  才走出幾步,後面就傳來一道壓抑的命令:「站住。」

  蘇明繡揚了下眉頭,似笑非笑地側過身,抱著手臂同仍坐在餐桌旁的餘映嵐對視,好像在認真觀察這小姑娘這段時間都吃的什麼,膽兒居然肥到這種地步,都敢對她用命令語氣了。

  但思緒一轉,蘇明繡又想起來,這都是自己養出來的,遂又覺得還不錯,甚至比以前更牽動她的心神。

  餘映嵐看向客廳里那道身影,而後視線轉回蘇明繡這裡:「這位醫生是我為您請來的。」

  她努力壓下自己剛被蘇明繡戲耍的不悅,語氣冷硬地說:「給您檢查一下身體——」

  「擁有健康的體魄,才能更長久地給我還債。」

  分明是關懷的話,偏讓她說得像是資本家剝削勞動人民一般,聽得不遠處的醫生都忍不住摸摸鼻子,心道你們有錢人表達愛情的方式都這麼特別嗎?

  聽見她的話,蘇明繡難得沉默。

  那行黑色的、如同列印一般時刻黑字和倒計時還在她的視線範圍內,而今剩餘天數變成了「89」。

  她很輕地出聲拒絕:「不用。」

  餘映嵐回想起她今天龍精虎猛的狀態,加上方才在餐桌上胃口也十分正常,也沒有出現咳血時伴隨的咳嗽與肺部不適,便說道:「那就算了。」

  但她沒有讓醫生離開,而是在附近幫醫生租了一套房產,又許以豐富的報酬將人留下,以便之後別墅再出現類似的突發情況,短期內找不到人。

  -

  因為被蘇明繡的戲弄惹得惱羞成怒,當晚餘映嵐並未去她的臥室。

  及至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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