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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知溯答:“10個億。”

  林莫臣說:“我馬上過來。”

  木寒夏睜開眼時,就見林莫臣站在鏡前,西裝已經穿好了。

  “你要出去?幾點了?”

  林莫臣俯身過來,親了她一下,說:“沒睡夠就再睡會兒,我去趟公司。”木寒夏知道,若不是十萬火急的事,風臣的人估計也不會打擾到他這個董事長。她望著他清雋沉靜的容顏,問:“沒事吧?”

  “沒事。”他答,“沒昨晚的事大。”

  木寒夏笑了,她也會有放縱慵懶的衝動,也不想那麼快去上班,gān脆蓋著被子又躺了下來,只心qíng無比溫軟地注視著他。

  他已經打好了領帶,人也走到了玄關,換好了皮鞋。忽然又折返回來,走到chuáng邊,捏住她的臉,重重吻下來。木寒夏輕輕嚶嚀一聲,縮進被子裡。他的眼中這才泛起沉沉笑意,轉身離去。

  ——第四卷《山月懼相逢》(完)——

  第104章

  木寒夏到公司時,也聽到有職員在談論今天bào跌的股市。她第一反應想到林莫臣。不過,她對投資了解不多,雖然年初有聽朋友的建議,放了一筆錢在股市里買了藍籌股,但是根本沒有去看過管過。在她的意識里,股市一時漲跌是常有的事,也覺得不會動搖到風臣的根基。所以她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當然,在這一天,中國大多數人,都沒有意識到這一輪股災的嚴重xing。

  木寒夏在辦公室里坐了沒多久,陸樟就晃進來了,臉色古怪地瞅著她:“上午去哪兒了?打電話也關機,就不知道跟我說一聲啊,還以為你被誰綁架了呢?你說說,你現在做事怎麼也這麼沒jiāo代了?你以為你是我啊?”

  木寒夏覺得他一副管家婆的模樣,有些可愛,面不改色地答:“上午有點急事,沒來得及打招呼,抱歉。”

  陸樟“哼”了一聲,但也立馬被順了毛,拉開椅子坐下:“你分配給我的供應商,都談得差不多了。那些品牌的數據錄入還要一周,再各種籌備一周。最快最快,e-show兩周內能上線。”

  木寒夏看著他臉上深深的黑眼圈,知道他這幾天也是難得的廢寢忘食。相對於以前的他來說,小少爺現在真算得上是脫胎換骨了。她感激地說:“謝謝。辛苦了。”

  “你謝我gān什麼。”陸樟笑了,“現在可還是你替我打工。這個項目方宜也是占大股。”他的手指隨意撥弄著她桌上的小擺件,“不過,你一直還沒說,為什麼這麼著急上這個項目,簡直是不顧一切。為了什麼?”

  木寒夏直視著他的眼睛。他的表qíng很認真,那不是可以容人隨意敷衍的表qíng。

  “等網站上線了,我帶你去見他。”木寒夏說。

  陸樟一怔。

  陸樟滿懷心事地走了,木寒夏繼續處理手頭的事。不過話說回來,昨晚那樣抵死糾纏過,又好好地睡了一覺。此刻雖然身體還有些酸,竟也覺得神清氣慡。為了讓網站能夠儘快上線,她已經決定接下來的這些天,吃住都在公司里——她也沒有別的選擇。想到林莫臣大概會對此有所微詞,然後繼續隱忍,甚至還可能不動聲色地耍心機,她微微失笑。不過,他大概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吧?畢竟中午時,他急匆匆地走了。

  忙了一下午,木寒夏總覺得自己好像還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事,跟林莫臣有關的事。可是什麼呢?她諸事纏身,一時想不起來。到了傍晚時,她又約了個大品牌商見面,看見對方的一剎那,忽然反應過來。

  這件事進展到這個地步,林莫臣很可能會知道了。

  不,以風臣的影響力和背後龐大的關係網絡,他必然已經知道了。

  她約見的這些大的服裝品牌供應商,同樣也是風臣那些商場的大供應商,是同一批人。前一段都是方宜內部準備工作,保密xing還能保證。但這些供應商,雖然也簽訂了保密協議,但難保沒有跟風臣走得更近的,泄露風聲的。何況孫志還是個最擅長玩人際手段的老狐狸。

  她的眉頭輕輕鎖在一起,沉思片刻,給林莫臣發了條簡訊:“待會兒有時間見面嗎?我有事對你說。”

  ——

  和絕大多數投資公司一樣,風臣投資為客戶打理數百億資金,同時也有風臣近百億的自有資金在裡面。因為林莫臣之前定下的“穩妥投資”策略,在今天的大跌里,風臣的損失大概是同行里最少的。但大盤瘋狂的、毫無理xing地跌停,風臣也難以倖免於難。

  在一下午的會議中,以林莫臣為首的高層,始終密切關注著股市的動dàng。與以往每次面臨大的風làng一樣,對於下一步如何走,大家分為兩派。一派保守,建議風臣承擔已有的損失,資金繼續退出,避過風頭再伺機進入。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割ròu”。一派激進,認為震dàng市中依然有機會,不應該馬上割ròu,而是應該挽回損失後,再視qíng況做決定。

  最後林莫臣力排眾議,堅持“割ròu”。他說:“我們做投資的,都知道巴菲特的那句話:在別人貪婪時恐懼,在別人恐懼時貪婪。若論貪婪,呵……我想你們當中,誰也沒有我這個當老闆的胃口大。但是這個節點上的大陸股市,我都不敢守了。你們還要堅持?十億也好,二十億也好,割。”

  此刻,在座的眾人也並不知道,正是因為林莫臣的這個決定,令風臣的主力資金得以保留,在接下來即將發生的連續大跌中,逃過一劫。只是風臣的盤子比其他中小投資公司更大,且從股市退出也需要時間,所以肯定還是要蒙受一定的損失。今年集團的投資業務,還是要虧不少錢了。業績報表也不會好看了。

  孫志是不涉足投資的,他們討論時,他就在旁邊默不作聲地喝茶,一直喝茶。冷不丁林莫臣瞥他一眼:“孫志,別裝死。投資業務今年沒錢賺了。電商,必須做出亮點。集團會全力支持這塊新業務,你給我見神殺神、見佛殺佛,做個新的利潤增長源出來。”

  這番話他說得平靜,但在座的誰不明白其中的分量。孫志立刻笑道:“那是!那是。董事長請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大家也都笑了。孫志瞅著林莫臣嘴角淡淡的笑意,別人或許看不出,他卻看得出。今天明明賠了錢,林莫臣卻隱隱顯得意氣風發,嘴巴也開始毒了。不用說,肯定是跟木寒夏有關!哎!

  散會後,林莫臣在辦公室里坐了一會兒,剛打算下樓,孫志敲門進來了。

  一副yù言又止的模樣。

  林莫臣:“什麼事?”

  孫志:“我剛收到消息,有一個qiáng有力的競爭對手,也會在最近,進入電商領域。而且也是做中高檔服裝。雖然網站定位跟我們不同,但衝擊到我們的市場占有率,是肯定的了。”

  林莫臣慢慢解開領帶,丟在桌上,看他一眼:“誰?”

  孫志一臉若無其事:“方宜。項目牽頭人是木寒夏。”

  林莫臣沉默著。

  孫志也覺得這事兒實在cao蛋,風臣今年業務轉型,股市又賠了錢。“私人訂製”籌備了已有一年多,公司上下都很關注,是無數人的心血所致。以風臣的地位和前期投入,既然做了,必須大殺四方、獨占鰲頭。可偏偏木寒夏也在這時殺進來。兩人不是已經和好了嗎?難道之前半點風聲也沒透給林莫臣?那就有點費人思量了。不過這話孫志當然不會說出口。

  孫志現在關心的是——無論是林莫臣本人還是風臣,在商場奉行的向來是鐵血狡猾的手腕。以往若是有重大項目遇到攔路石,別說還等著對方項目上線參與競爭了,一旦發現,直接打死,免得擋路。哪裡還會給人家參與搶蛋糕的機會?

  現在這個階段,以風臣的雄厚實力,對木寒夏和方宜,也不是辦不到。通過相關部門施壓、對供應商施壓,甚至在合法或者法律邊緣範圍內破壞他們的計劃……都是有可能的。孫志估摸著,這要換任何一個競爭對手,林莫臣必然默許他放手去做了。可現在,對手是他林莫臣的心頭ròu啊,他會怎麼做?畢竟現在可不是當初區區一家商場,董事長想讓就讓唄。電商,是關乎風臣整體發展的大事。

  孫志也有些好奇,林莫臣這樣一個男人,會如何抉擇。

  “董事長,我們接下來怎麼做?”孫志問。

  林莫臣抬眸看著他。那眸光沉斂難辨。

  第105章

  木寒夏在風臣的地下停車場裡等了一會兒,才看到林莫臣從一部專用電梯裡走出來。天已經黑了,停車場裡陸續有人走過。偏暗的光線下,他只穿著襯衣長褲,遠遠望去,俊朗又疏離。但是看到她時,他的眼睛裡就浮現笑意。走到她身旁,也不管身旁有人沒人,將她的腰一摟。

  木寒夏微窘,推開他:“找個沒人的地方,我有事要跟你說。”

  “去我辦公室?”他說。

  木寒夏潛意識裡,並不想現在就把兩人的事張揚得天下皆知,搖頭:“還是不上去了。換個地方。”

  因為木寒夏待會兒還得回公司加班,最後兩人坐進了林莫臣停在停車場的車裡。不過好在高層有個單獨僻開的小場,今天周圍沒什麼車,更沒有人。兩人都坐在後排,暗黑的車窗,把他們跟周遭清涼yīn暗的環境隔絕開。

  林莫臣握著她的手,眉目間帶著很淡的笑:“這麼急找我,有什麼事?”

  木寒夏轉頭直視著他,坦然而平靜:“有件事一直沒跟你說,我和方宜馬上要進電商、服裝領域。如果做得好的話,可能會對風臣的實體商場和實體服裝業務,有一定的衝擊。但應該不大。”

  林莫臣把她的手,從左手掌心裡,換到右手,問:“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

  木寒夏垂眸:“這件事涉及我一個朋友的利益,就是上次跟你說的,生重病的人。”靜默片刻,她忽然反應過來,林莫臣剛才的這句話……

  “是有什麼不妥嗎?”她盯著他。

  林莫臣沒說話。車廂里空間狹窄,他安靜的氣息,仿佛已將她籠罩住。而他那雙眼,沉澈無波。

  木寒夏心裡咯噔一下。

  而林莫臣也因她瞬間怔忪的眼神,心生煩憂。自己培養起來的女人,哪怕出走多年,行事還是像他。cao盤什麼計劃前,半點風聲不露。居然直接就要殺入他也瞄上的領域了。

  然而他身後的風臣,盤子太大,跟隨的人也太多。宛如一艘龐大的航空母艦,對上她的一支快艇特攻隊。她若早點對他說,他不會避讓,也避不了。但會替她想辦法,讓她避開風臣的鋒芒。但是現在……

  “你在想什麼?”木寒夏忽然問。

  這讓林莫臣收回思緒,微微一笑。曾幾何時,在兩人的關係,這個女人也開始占據發言的主動權了。

  然而木寒夏也沒想到,在她的心思千迴百轉時,林莫臣居然一把抱起她,放到了大腿上。她的臉一下子燙了,低聲說:“你gān什麼,這還是在停車場呢。”

  林莫臣輕聲說:“沒事。”的確是有點擠,但他也不像從前了,不喜歡看到她臉上浮現不確定的表qíng。抱在懷裡,才覺得安心。

  “Summer,如果我們在商場上遇見了,你會怎麼辦?”

  木寒夏因為坐在他腿上,臉就比他高,低頭看著他的眼睛,說:“那就……請指教?”

  林莫臣一下子笑了,按住她的後腦,便要深吻。木寒夏卻用手擋住,然後抓住他的領口,低聲說:“你又會怎麼做?”

  “自由競爭,各憑本事。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到你,但我對你……也不會手軟。”說完他就一口咬住她的唇。木寒夏聽得剎那失神,但很快也垂下眼眸,在封閉滯悶的空間裡,看著他稍顯慵懶淡漠的容顏。然後她閉上眼睛,斂去所有心神,投入到這個吻里去。反過來,也咬了他的唇一下。

  這自然是林莫臣十分喜歡的,抱著她的雙臂,纏繞得也更緊。許是因為兩人無論從前還是現在,就沒有過多少親昵時光。且都是在中規中矩的房間裡,此刻在無人的停車場裡一陣熱吻,兩人竟都有些心猿意馬,感覺到一種別樣的刺激。當然,林莫臣向來是個處事體面的男人,不會真的在這裡對她做什麼。但撩撥她,卻又是他本xing使然。更何況昨晚的纏綿,對於他來說,根本就是飲鴆止渴。他不顧她的抗拒,解開她的襯衣,把臉埋進去親。手也飽含qíng~yù地撫摸著她的背和腰。

  木寒夏腦子裡突然跳出陸樟對林莫臣的稱呼,一個想法便滑過腦海里——老男人瘋起來,還真是攔不住……當然也只是想想而已。她說不清自己是個什麼感覺,大概是已覺察到兩人身旁的牽絆太多,竟也十分貪戀與他這樣身體的親近。她的雙手抓著他腦後的黑髮,心跳得比什麼還快。而林莫臣得嘗chūn色,心滿意足,又將她的臉扣下來,用力吻著,然後含糊地說:“大戰在即,我一定讓你俯首稱臣,繳械投降。跟昨晚一樣。”

  ——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張梓又經歷了一次搶救,病qíng勉qiáng穩定住。

  木寒夏一直住在公司里,不分晝夜,廢寢忘食。

  在林莫臣的掌舵下,風臣投資的資金,幾乎是以行業里最快的速度,撤出股市。雖折損小半,但主力尤在。成為行業里人人羨艷嘆服的對象。

  “私人訂製”網站進入最後的籌備階段。

  期間,木寒夏在林莫臣家過了三次夜。許是因為兩人都是固執xing子,夜裡做`愛竟比白天商場上的對峙和暗涌更激烈。他們越來越熟悉彼此的身體,也越來越貪戀這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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