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雲歡(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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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見完楊葉卿,雲歡便拎著食盒回去了。

  作為頭一個被楊葉卿所接見的人,她回去自然是受到萬眾矚目,不少人旁敲側擊太后娘娘尋她的原因。

  對此雲歡只是輕描淡寫說道:「只是過去吃些點心,再問問我這幾天在宮裡住的舒心可否罷了。」

  她這話讓一些人臉色都不由古怪了起來:她住的是最好的屋子,伺候的也是和她相熟的宮女,只怕全部的秀女中,就屬她最舒心了。一對比自己在宮裡步步驚心,生怕被人算計了的情況,這些人不免在內心自憐自哀了起來:再厲害的本事,也比不過人家投了個好胎啊。

  雲歡懶得管這些人心中的羨慕嫉妒恨,只是轉頭對楊曦說道:「娘娘還讓我帶了你愛吃的桂花糕回來。」

  楊曦怔了怔,嘴角抿出喜悅的弧度,「我許久沒吃,還真有些想念。」

  因為受到楊葉卿暗示的緣故,楊家並沒有送女進宮的打算,楊曦參加選秀,其實也就是走個過場,給自己抬身價罷了,不過娘娘能在眾人面前展示出對她的重視,倒也是好事一樁。

  她和雲歡兩人攜手回自己的屋子去品嘗點心去了,只將所有的紛紛擾擾關在門外。

  楊曦邊拿起一塊桂花糕,邊低聲說道:「這幾日我還是和你影形不離好了。我怕有人會故意算計你呢。」

  在那位十全姑娘蘇惠華迅速出局以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雲歡身上,一些由此生。

  雲歡也不同她客氣,「多謝,等回家後,我請你喝青竹酒。」

  陸翊染是她的義母,這外人眼中十分珍貴的青竹酒,雲歡可謂是從小喝到大了。

  楊曦笑了笑,「這可是難得的好東西,那我就不客氣了。」

  ……

  在雲歡之後,陸陸續續倒也有一些人受到召見。這些被雲歡也去婉姨那邊喝了幾次茶。有些秀女還攀比了起來,看誰收到的宮妃邀約更多,弄得雲歡那叫一個無語。

  不過這樣的人終究只是少數,大多數人知曉宮裡多的是眼線,根本藏不住秘密,所以十分謹言慎行。不過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在這批的秀女之中,倒也出了些事故。

  比如有個秀女不小心掉到水裡,發了高燒,太醫給她看過身體後,便將她送回家了。還有個秀女不知道沾染到什麼髒東西,臉上生了不少的暗瘡,不宜面聖,最後也只能遺憾地離宮了。於是在終選之前,原本的一百個秀女最後還留下了九十二個,其他八人因為七七八八的原因而出宮回家。

  其他人的手腳也不是沒有伸展到雲歡身上,只是她本身擁有不俗的武功,聽力過人,加上還有人脈在。算計她的基本都被她毫不客氣揪了出來,證據確鑿,臉面全失。幾次下來,心懷不軌的人也不敢再對她出手。

  而且越是臨近終選,大家便越是小心。終選便是為才藝表演,雖然天子不會過來,但是太后和幾個太妃皆會出場。不少女子有心在她們面前一鳴驚人,自然是趁這個機會好好練習了一番。

  雲歡作為京城的名姝,大家知曉她才華橫溢,擅書擅畫,加上她娘還擅長各種舞蹈,從小耳濡目染的她也是舞姿超群,不少人便猜測她大概會表演這幾樣。

  唯獨對她十分熟悉的人才知曉,她最擅長的卻是音律一道,尤其是古琴和長笛,已經是大家的水平。

  為了讓秀女們能夠練習要表演的節目,楊葉卿更是送了不少的筆墨紙硯、顏料、樂器……這一舉動更是博得了眾人的好評。

  雲歡也隨大流地拿了幾分宣紙和顏料回去,閒著沒事就畫上幾筆。至於楊曦,她最擅長的其實是刺繡和書畫。這幾日正努力練習呢。

  她們兩人本身關係就很是不賴,在這宮裡互幫互助,日子倒也悠閒自在。

  在終選的前一天,雲歡在屋內呆得有些煩悶了,索性去湖邊走走,吹吹風也好。楊曦便陪她一起,兩人漫步在湖畔,愜意非凡。微涼的風也拂去了心中的塵埃,只餘下暢快的情緒。

  楊曦心情也好轉了很多,更是同雲歡說起了有秀女挑撥她們兩的事情,她的語氣充滿了好笑的情緒,「那些人說我的才藝表演在你之後,定會被你壓得灰頭土臉的,還故意提起先前一個秀女因為夜晚忘記關窗而著涼的事情,只怕是想讓我也學這種下作手段,好讓你生病呢。」

  這些人卻不知道楊曦從來就沒打算入宮。她娘甚至已經和舅母有了默契,只等選秀結束後,她和表哥便定下親事。

  雲歡嘴角勾了勾,露出俏皮的笑靨,越發顯得靈動,「若是你真的開窗了,那麼生病的肯定是我,不是你。要知道我身體可好了。」她從小習武,加上還有異能,哪裡是那麼容易生病的。

  楊曦點點頭,「這倒是,從小我就沒聽說你怎麼生病。」

  雲歡道:「你啊,就該多出來走走散散步,或者學下五禽戲也好啊,這對你身體有好處的。」

  兩人交流了一把鍛鍊身體的法子,忽的一個宮女迎面向她們走來。那宮女向雲歡行了一禮,說道:「見過昭公主。」

  雲歡臉上笑意收斂,恢復了人前一貫的優雅疏離,「免禮。」

  那宮女拿出了一封信,信件上寫著天水兩個字,這宮女似乎也篤定了,雲歡在見到這信件後,定不會無動於衷。

  天水……即為楚天湛和雲歡平時來興的代號。只是雲歡同楚天湛青梅竹馬,兩人寫的信件都可以堆滿一間屋子,她甚至能夠惟妙惟肖地模仿楚天湛的字跡。因此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她便一眼認出,這並非楚天湛的字跡,儘管很像,卻依舊不是,應該是有人刻意模仿他的筆跡。

  不過對方能夠知曉天水這個代號,可見楚天湛身邊有人泄露了出去。

  雲歡垂下眼瞼,接過信件,不動聲色道:「我知道了。」

  那宮女福了福身子,便退了下去。

  雲歡對華音說道:「跟著那宮女,別被發現。」對於婉姨身邊的宮女所擅長的技能雲歡再了解不過了,比如華音的腳步很輕,輕功也不錯。

  華音點點頭,很快就走了。

  雲歡將信件收好,同楊曦一起回到屋內。

  楊曦一貫體貼,雲歡不提起這信,她便當做不知道。

  雲歡大大方方地當著她的面,拆開這信件,還讓楊曦一起看,然後點評一二,「嘖嘖,這筆跡同天湛哥哥真的很像,都可以以假亂真了,可惜沒能學習到天湛哥哥那股氣勢,終究是畫虎不成反類犬,不過拿來哄騙人也是足夠用了。」

  楊曦有些無語,「你怎麼都不擔心?」這明顯是有人在算計自己的好友。

  這信件上所說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信件上楚天湛約雲歡月上梢頭時去牡丹園那邊見面。

  雲歡纖細的手指輕輕滑過了信紙,眼中是冰冷的笑意,倘若她真的相信了,還不知道那邊有什麼在等待著她呢。

  她有些好笑地將信紙遞給楊曦,「要看看嗎?」

  楊曦掃了一眼,秀氣的眉毛擰起,「明天就是終選了,我看今天你還是別單獨一人的好。」

  雲歡揚起甜美的笑容,語氣愉快,「我怎麼忍心看他們謀劃落空呢?好歹也該引蛇出洞一下。」當然她是不可能以身犯險的。

  她湊在楊曦耳邊說話,呵出的熱氣讓楊曦不由面紅耳赤了起來。雖然她已經看習慣了好友的臉,但是當這張完美無瑕的臉湊那麼近,還是會不可避免地感覺心跳漏了一拍,這只是在面對那超越性別的美貌時的條件反射罷了。

  ……

  平時的楊曦都是和雲歡出入成雙,今晚的秀女卻不曾在她身旁看到那抹絕艷的身影,於是便有秀女問道:「今天怎麼沒看到雲小姐?」

  就連吃飯的時候也不見人影。

  楊曦只是恰如其分地露出了擔憂的表情,「她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在房間裡休息。」

  聽到雲歡身體不舒服,不少人心中都閃過喜悅的情緒:這樣一個十分具有競爭力的對手,若是能因為生病而出局就好了。

  一個身著淺紫裙子的秀女也跟著擔憂問道:「她身體不要緊吧?要不咱們去請太醫好了,雲家姐姐身份不同凡俗,太醫肯定會細心診斷的。」

  楊曦掃過這秀女,認出她是內務府總管的孫女程霜霜。

  楊曦連忙說道:「不用了,歡兒說她在屋裡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咱們還是別打擾她了。」然後她連忙轉移了話題。

  程霜霜眼中閃過一道的精光,唇邊的笑容多了一抹的意味深長,「希望雲姐姐的身體早日痊癒。我聽聞牡丹園前些時間種了一種在秋天開放的牡丹,月下欣賞更是別有一番味道。我難得進宮一趟,便想趁這個機會大飽眼福,以免日後錯失這樣的機會。」

  程霜霜一領頭,便有不少人心動了,跟著說要去。尤其是以那崔秀尤為稀奇。

  這崔秀便是先前那位十全姑娘蘇惠華的跟班,等蘇惠華出乎意料出局後,她似乎就轉而抱上程霜霜的大腿。

  楊曦忽的想起雲歡說過的一句話,「有的人跪著習慣了,便站不起來了」,她忽的想笑,覺得這句話用在崔秀身上再適合不過了。她抬眸將眼前的場景收進眼底。

  程霜霜還問她,「楊姑娘要一起去看看嗎?」

  楊曦一派溫和端莊的模樣,「那就一起吧。」在宮裡的這段時間,基本都是雲歡護著她,也該讓她幫雲歡做點事情了。

  楊曦一點頭,同她相熟的幾個好友也一起過去,再加上程霜霜籠絡的一群秀女,於是這隊伍也稱得上浩浩蕩蕩,聲勢浩大。

  此時正是十五月圓時分,月亮像是白玉盤子一般掛在高空中,灑下一地的銀輝。不需要點燈,大家也能將花園中的美景盡收眼底。

  盛開的牡丹沐浴在皎潔月色中,國色天香中又透著幾分的聖潔,美得讓人移不開目光,不少人都有種不虛此行的感覺。

  其中一個秀女忍不住說道:「我聽說這種牡丹便是雲夫人培育出來的,雲夫人真不愧是百花仙。」這位聽語氣便是雲夕的粉絲。

  「所以說,這天下也就只有一個雲夫人罷了。」

  大家一邊欣賞美景,一邊低聲說話。

  「咦!什麼聲音。」崔秀忽的拔高了聲音,手指著遠處的假山。

  大家不由順著崔秀的手指看了過去,影影綽綽看見假山前面,一個男子抱住了一個女子。

  大楚的民風也算得上開放,但是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幽會,還摟摟抱抱的,被人看到終究不妥,更別提這裡還是皇宮。

  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更是激動問道:「那兩人是誰?」

  其中一個脫口而出,「難不成是聖上?」

  崔秀反駁道:「聖上哪裡是這般不知禮數之人。」她言之鑿鑿,對楚天湛一副充滿信心的樣子。

  程霜霜忍不住咦了一聲,露出了有些遲疑的表情,「我看那女子的衣服,同雲姑娘穿的有些像。」

  程霜霜將事情往雲歡身上一扯,便有好事者直接大步上前,打算一探究竟。反正法不責眾,在場的人那麼多,都可以作為證人。一有人領頭,其他人自然也跟著過去了。

  楊曦看著她們迫不及待的樣子,心中只覺得好笑,也不知道等她們看到真相的時候,不知會露出什麼樣可笑的表情。

  當她們走近的時候,便聽到那男的抱著女子傾訴自己的心意,「我早就心儀你已久,若能得你為妻,我定會遣散後院所有的妻妾,一生一世一雙人。」

  在月光的照耀下,這群秀女可算是看到了男子的臉——男子相貌倒也算得上儀表堂堂,只是氣質輕浮,眼底凹陷,明顯縱慾過度。這人正是肅王爺的嫡長子楚凌詢。

  楚凌詢他爺爺是楚息元的庶弟,在楚息元登基以後,便一直安安分分地呆在他的封地上。直到近兩年,肅王府一家才返回京城中。楚凌詢屬於那種小惡不斷,大惡不犯的類型,最喜歡收集美女在自己的後院中。

  大家看到是楚凌詢,再加上以為被他抱著的姑娘是雲歡,頓時都激動了起來——有這樣的污點,那位容貌和身世都讓人嫉妒不已的昭公主只怕是無法進入後宮了。

  這時候,楚凌詢懷裡的姑娘也開口了,聲音柔弱而充滿歡喜,「奴婢承蒙王爺厚愛,十分歡喜。」

  大家一聽這聲音頓時覺得有些不對——這時候,楚凌詢懷裡的姑娘也抬了頭,國字臉、眯眯眼、血口大盆,這張臉說清秀都算是昧著良心說話了。

  「啊!」原本以為的美人在月色中卻形同夜叉,楚凌詢終於發出了一聲的尖叫。

  同樣發出尖叫的還有好幾個秀女,混雜在其中的還有好幾張震驚的表情。

  楊曦慢條斯理說道:「真是的,我都說了,歡兒人不舒服在屋裡休息呢,為什麼會有人覺得她會在外頭呢?」她的目光直接落在了臉色蒼白的程霜霜身上。

  這時候,腳步聲響起,一堆的御林軍聽到尖叫聲後,飛速趕了過來。

  這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

  第二天,好幾個秀女明顯沒有休息好,即使用脂粉也遮不住眼下的青色。

  雲歡倒是面色紅潤,神清氣爽。今天的她不同於往常,一襲的紅裙,顯得肌膚如同最上等的白玉,容光之艷,直接壓倒了滿堂的麗色。其他秀女的精心打扮在她面前都被襯托得灰頭土臉的。

  雲歡心情極好地同相熟的朋友打招呼,當她看到程霜霜的時候,衝著她笑了笑,「程小姐精神看上去不太好啊。」

  洛顏快言快語道:「虧心事做多了,所以遇到鬼了唄。」

  洛顏也不是傻子,哪裡不明白昨晚有人在算計好友雲歡,只不過雲歡機警地躲過了一劫。雖然程霜霜家世不錯,但哪裡能同雲家相提並論,只怕今後程家就要被零落成泥碾作塵了。

  程霜霜仿佛沒聽到她們的聲音,神色恍惚。昨晚的她一個晚上都沒休息好,只要一閉眼,各種可怕的畫面便朝她涌了過來。被噩夢折磨得失魂落魄的她甚至沒有心情給自己化妝,心中滿是惶恐。

  雲歡輕笑一聲,沒有再搭理她。

  昨晚的她故意在屋內休息,安排了一個相貌醜陋的宮女換上和她一個顏色的衣服去赴約,也如願以償地釣出了某些人。

  至於剩下的事情,也該輪到某人去處置了。

  雲歡施施然去大殿,準備最後一關的終選。

  終選位於關雎宮中,楊葉卿坐在高台上,兩側則是坐著其他的太妃,坐在楊葉卿左側的蘇婉還衝著雲歡眨了下眼睛。

  楊葉卿說道:「以往的才藝表演皆是秀女們自選節目,到底失了些樂趣,今日不如抽籤好了。」

  楊葉卿這話一出,不少勝券在握的秀女都不由忐忑了起來,雲歡倒是一派從容的樣子——反正抽到什麼她都是不擔心的。

  她成績最好,於是便是第一個上前抽籤。雲歡隨意選了一張簽,在看到的字時,不由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真是湊巧,剛好抽中了古琴,這可是她最擅長的樂器。

  其他人不知其中內情,加上除了雲府的人,鮮少有人聽過雲歡的琴聲,不免以為她不擅長此道,於是便先鬆了口氣。

  只是當錚錚然的琴音響起時,不少人臉色不由一變,靈動的琴聲在纖纖玉手下跳躍著,譜寫著一曲動人的歌曲。信手彈來,音清而韻長,清幽而淡遠。

  人們不自覺沉浸在其中,仿佛身處於山水之中,耳畔傳來了潺潺的溪流聲,眼前是巍峨的大山、蒼翠的樹木,匯成了古意氤氳的畫頁。忽的一隻鳳凰從天而降,輕巧落在了梧桐木上,發出了清越的鳴叫。

  數不清的鳥兒飛來向鳳凰祝賀,百鳥齊鳴。

  一曲罷,雲歡停了下來。

  眾人依舊沉浸在這曲中的餘韻之中,久久不能回神。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家才意識到剛剛自己竟是陷入了一場的夢境之中,而這夢境卻是雲歡帶給她們的。

  楊葉卿開口道:「歡兒的琴藝越發精進了。」就連她也沒想到雲歡彈得儘是這般的好。

  雲歡只是微微一笑,沒說什麼,這時候她總不能自誇吧。

  不少秀女不由湧現出自卑的情緒——有些人真的是生來便是讓人仰望的。倘若她們只差雲歡少許的話還不會如此,偏偏如此大的距離,讓她們連追趕的力氣都沒有了。

  「咦?琴弦斷了一根了?」珍太妃發出一聲的驚呼。

  被她這麼一提醒,眾人才發現原本七根弦竟是斷了一根,可是在雲歡彈奏的時候,大家竟是渾然不覺,完全被她帶進了曲中的意境之中不可自拔。

  這樣的本事……又豈是一個簡單的彈得好能夠說明的。

  全場頓時陷入了一片的沉寂之中,直到楊曦上前抽籤,被剝奪的聲音這才重新在殿內流轉。

  楊曦運氣不錯,抽到的是她所擅長的畫,她直接畫了昨晚所見的月色牡丹圖,加上她還是太后的侄女,倒也博得了眾人的好評。

  一個個節目表演下來,有人運氣好抽到了自己擅長的,也有人抽到自己苦手的,在這殿內上演著一道道的悲喜場景。

  很快的便輪到了程霜霜。

  程霜霜同樣抽到了古琴——這也換來了眾人同情的眼神。有雲歡珠玉在前,誰抽到古琴那壓根就是倒了八輩子的霉。程霜霜以往在京城中最為出名的便是她的琴藝,一貫讓她自得的琴藝,在今天這個場合,卻讓她陷入了尷尬的境界中。

  她深呼吸一口氣,壓下了心底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開始彈琴。儘管如此,受昨晚一夜的噩夢和雲歡前面才藝所給予的壓力,程霜霜這表演簡直就是一場的災難,比初學者還不如,聽得上頭的楊葉卿等人眉頭緊鎖。

  雲歡手指微微彎曲,彈出了一道人們看不到的勁氣在琴弦上。

  尖銳的聲音響起,像是指甲划過玻璃一樣,一些秀女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程霜霜手中的古琴直接被她摔在地上,她看著古琴的模樣像是看到了最可怕的東西。

  楊葉卿臉上閃過一絲的怒色,「將程姑娘叉出去。」連叉這個詞都用出來了,可見楊葉卿現在十分惱火。就連程霜霜表演得再差勁,也不該發泄在古琴上,簡直不將她們放在眼中。

  楊葉卿一聲令下,幾個身強力壯的嬤嬤立刻上前,將程霜霜拉走。

  程霜霜回過神來,下意識地想要解釋:「不是的,我……」她先前不知為何,看到那古琴化作一個七竅流血的女鬼朝她撲了過來,她這才驚慌失措,直接將古琴給摔了。

  只是沒有人會聽她繼續說下去,一個嬤嬤直接塞了手絹進她嘴裡,將她直接拖走。

  因為這個小插曲,氣氛一下子沉悶了下來,噤若寒蟬。

  雲歡看著她的背影,垂下眼瞼,把玩著身上佩戴的一個玉佩。

  從昨天楊曦回來同她的匯報,以及宮裡的人脈所調查的蛛絲馬跡,她便將嫌疑人鎖定在程霜霜身上。雲歡一貫是仇不過夜的性子,當場就報復了回去,直接對她下藥,讓程霜霜做了一夜的噩夢。

  剛剛的古琴表演,更是在無形之中勾動了程霜霜心中的陰影,等程霜霜表演的時候,再利用音律,直接讓她崩潰。如今看來,效果果真不錯。

  有了程霜霜這一出,加上也已經近正午了,楊葉卿便先中斷了才藝項目,等下午再繼續。

  待到一眾太妃離去後,諸多的秀女忍不住討論起了早上的事情,程霜霜發瘋一事自然是大家爭論的焦點。

  就連洛顏也十分好奇,「也不知道這程霜霜是怎麼回事。」

  雲歡只是淡淡一笑,「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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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捂臉,雲歡番外還有一章才結束,高估自己了。

  打滾,喵喵的新文《系統之農門天驕》已經很肥啦,喜歡的人可以收藏一下,正式宰殺了。

  見義勇為卻芳魂早逝,魂穿古代農女,顧朝顏感覺壓力好大。

  上有潑辣慈愛的祖母,下有沉默溫柔的表姐,門外還有惡毒嬸娘虎視眈眈,想將兒子過繼過來。

  顧朝顏挽起袖子,該斗的斗,該調教的調教,將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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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為憑藉著系統和努力最多就是混個公主當,誰料到中途拿錯劇本,竟完成了女帝任務。等她準備後宮三千時,卻被某人欺上身來:還請皇上播灑雨露。

  顧朝顏淚流滿面:哪個殺千刀的,怎麼將這匹餓狼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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