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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哭了。

  但凡和自己有關的事情,她都太上心,可他不想此刻的負面情緒影響到她,只能強迫自己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用故作輕鬆的語氣:「你說,我聽著呢。」

  她不說了,只是笨拙地去尋他的唇。

  眼淚順勢滑落到自己唇上。

  林嶼肆嘗了下,苦的。

  還好她的唇是甜的。

  「遇見你那天,是我一生中幸福的日子。」

  「她不愛你,我愛你。」

  喬司月將下巴擱在他肩頭,右手撫著他後背,哽咽幾乎漫到嗓子眼,「你繼續去保護這個世界,我來保護你。」

  林嶼肆笑笑,安慰她說我沒事,能有什麼事?有她在,以後都變好的。

  「上回跟你撒謊了,我在去特訓前受了傷,左胸被鋼筋刺穿,怕你擔心就沒敢跟你提。」

  喬司月怔住:「那你背上的傷呢?」

  「一次出警,意外被炸傷的。」他問,「丑嗎?」

  她用力搖頭,繼續問:「右肩上的呢?」

  「之前為了救一個孩子,從三米高的地方掉下去,給她當了肉盾,運氣不好,掉的地方有柵欄,扎進去了。」

  他從不吝於分享自己的過去和心意,傷痛不一樣,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心臟的疤,他都想一個人扛。

  但既然做好了徹底進入對方世界的準備,他就得坦誠一切,再毫無保留地把自己交給她。

  喬司月眼淚沒憋住,一個勁地往下掉。

  她不止一次見過他身上的傷,也觸摸過這些像樹木一樣盤根錯節的傷疤,本以為心理承受能力已經達到及格線,但聽他親口轉述自己曾經與死神擦肩而過的經歷,還是不免一陣心驚肉跳。

  「看到沒,我在的世界有多危險,」眼淚砸到手背上,燒出一片火,林嶼肆沒理會,替她抹著眼淚,用哄睡時的語氣,「現在給你充足的時間反悔,要是到點了又想反悔,到哪我都能給你逮回來。」

  喬司月那句「不用反悔了,我答應你」在聽見他突然蹦出來的倒計時後,瞬間卡在喉嚨。

  說是足夠的時間,其實也就過去不到十秒,她因他這番耍無賴的行為破涕為笑。

  這樣的反應,結果不言而喻。

  「唯唯。」說不緊張是假的,他終於可以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現在我在你面前,是真的一條底褲都沒了。」

  她吸吸鼻子,用稀鬆平常的語調安慰:「沒事,我早就見過你不穿衣服的樣子。」

  他頓了下,笑到不行,「色不色?」

  「衣服是你自己脫的。」關她什麼事,她明明只是在闡述事實。

  還委屈上了?

  林嶼肆笑著看她,抓起她的手,去解自己的衣服,同時挑了下眉,似在說:這次是你解的。

  喬司月哭笑不得,真是幼稚死了。

  所有的底都交代完了,沒話說了,只能親她抱她。

  空氣短暫地安靜下來。

  兩個人隔著跳躍的熒幕光線對視幾秒,他忽然牽住她的手往前一帶,動作輕柔而堅定,讓她穩穩噹噹地落在自己懷裡,柔軟的觸感貼上大腿。

  一片岑寂里,皮帶的金屬扣和衣服摩擦的聲音無處遁形,往上是他勻實的肌肉線條。

  喬司月忽然覺得嘴巴有些干,可分明她剛剛才喝了一大杯果汁,還有半瓶酒——怪不得腦袋暈暈乎乎的,原來是被酒精衝到了。

  她起身想找水喝,林嶼肆一把將她摁了回去,她乾脆不動了,也沒法動,由著他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自己唇角。

  覷著她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他啞然失笑,然後不輕不重地吻上,另一隻手握住她的手,四處遊走,摁在冰涼的腰帶方扣上。

  唇離開幾公分,「解開。」

  緊接著又強調一遍:「全部解開。」

  她聽話照做,但是閉著眼解開的,手也在抖,呼吸和心跳都變得毫無章法可言。

  很快衣服都沒了,他心裡只剩下一句話:

  慢慢來,捨不得用力。

  -

  中途喬司月醒過一次,是在床上。

  遮光窗簾沒拉全,月色泄進來,在紅棕色地板上形成一道分明的光束。

  「阿肆。」

  他也沒睡,「嗯?」

  □□未退,嗓音裡帶著沉啞的質地。

  喬司月看向窗外,星河遍布。

  「我看到了月亮。」

  腦袋轉回來,眼裡泛著光,照進人心裡去。

  林嶼肆一頓,勾唇笑起來,是吊兒郎當的笑:「現在,它是你的了。」

  月亮是她的了,但喬司月是他的。

  她彎了彎眉眼,又喚他,「阿肆。」

  「嗯。」

  而後沒頭沒尾來了句:「我相信你。」

  我不相信愛情,也不相信明天會變得更好,但我就是相信你。

  因為你是我的白楊,也是我的擺渡人。

  他笑,貼著她耳朵說:

  「睡吧,月亮。」

  他還說——

  Love you,to the moon,and back.

  我愛你,一直遠到月亮那裡,再從月亮回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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