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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平慈卻因為她這話,又清醒了一分,死死抓著和石姣姣較勁。
在石姣姣掰他手指的時候,他才吭哧道,“你住手……我我,是個閹人!”
趙平慈難堪的嘴唇都咬白了,可臉卻憋的通紅,他現在不慶幸他是個閹人了,他難堪的想哭,也更憎恨面前這個女人。
“是你把我變成這樣的……”趙平慈聲音艱澀,“你還想讓我怎麼樣呢?”
他發誓,要是面前這個女人敢說出讓他伺候的話,他就跟她魚死網破!
石姣姣其實就是虛張聲勢,怎麼能讓趙平慈這種情況感覺到快樂,石姣姣還真的沒有研究。
那麼說,也只是想哄著趙平慈答應。
至於真的讓他快樂的辦法,只要他肯,現學現賣也來得及啊。
只是趙平慈這反應……石姣姣雖然看不到他發紅的眼睛,卻能聽到他微啞的嗓音。
傷心了?
石姣姣連忙鬆手,改成摟著趙平慈的腰,想了想,輕聲說,“對不起……”
趙平慈卻因為石姣姣這句話,才要噓氣,又哽住了。
她道歉了。
趙平慈從來不敢想讓這個女人給他道歉,她太驕傲了,在她的眼裡,自己從來連螻蟻都不如,在府中唯一一次的交流,就是在他進宮之前,因為不甘心去找了她一次,卻被狠狠的羞辱。
他到現在都清清楚楚的記得她當時的態度表情,還有她說的話。
趙平慈當時真是冤枉死了,在尚書府的時候,他連做夢都沒敢肖想過大小姐,他不敢,也不配。
被送進宮裡,他其實最開始的憎恨之後,就沒想過報復,已經認命了,並不是他沒血性,而是從小就生在尚書府,生成個管家的兒子,看人眼色長大,深知地位懸殊差距,你能讓他多麼酷烈?
過了這麼多年,那個罪魁禍首,現在和他道歉了……
趙平慈深呼吸一口氣,接著緩緩的吐出,眼眶發紅,咬牙忍著,已經夠難堪了,哭就太難看了。
兩人一時之間沒有說話,靠的這樣近,這樣抱著,這本來應該是屬於最親近人的姿勢。
要是趙平慈沒有進宮,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和這個女人靠的這麼近,可這從來也不是他渴望的。
趙平慈忍了半晌,還是忍不住問,“你當年,為什麼非要害我……”
她就算不維護那麼紈絝,尚書大人也不會真的把那個人怎麼樣的,就算是尚書,皇城之內天子腳下,為了不被人抓住把柄,也不可能去坑害別人家的公子。
能隨意處置的也只有他這種家生子而已。
他真的是平白無故被牽連,被一句話就毀了一生。
石姣姣沒有馬上回答,原身是個什麼心理,她也不知道。
想了想,她試探著答,“其實我當時就喜歡你,捨不得你,才想要把你帶進宮裡……”你信嗎?
趙平慈聽了之後,深吸一口氣,對著石姣姣的耳朵,震耳欲聾的低吼道,“滾!”
說什麼理由,哪怕就是看不順眼都行,說喜歡才是純粹的扯淡。
趙平慈那時候,都沒怎麼見過大小姐,再說大小姐自小心高氣傲,尚書大人就是按照后妃培養的,喜歡他?那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大小姐和奴僕相愛私奔,都是話本子裡面寫的,戲台上唱的,現實中稍微好一點的人家,小姐們恨不得眼睛長在天上,如何會看到低到塵埃的螞蟻們。
石姣姣被他吼的耳鳴,縮了下也樂了,“我當時看不到你的好,是我不對。”
石姣姣抓著趙平慈的手搓了兩下,試圖平息他的怒火,“別在意了,我不嫌棄你。”
看看這是人說的話嗎?
趙平慈果然炸了,“我不需要你不嫌棄!”
說完之後把石姣姣摟著他的手給扯下去,轉過身又面對著木板,用他十分連綿起伏的後臀,把石姣姣給拱走了。
石姣姣根本不知道自己又又又戳到趙平慈哪根兒肺管子了,心想著自己說的話也沒毛病呀?
不感動嗎,她都不嫌棄趙平慈是個太監了,連不能為愛鼓掌都不在意了,這怎麼還生氣了……
石姣姣百思不得其解,從身後摟趙平慈的腰,趙平慈又把她的手給打掉,力氣用的還不小,啪啪啪,石姣姣的手都要腫了。
索性也不伸手了,在他的身後嘟嘟囔囔的小聲哄他。
石姣姣還沒這麼哄過人,不過這個世界的人格,和小冤家本身的性格有一點像,石姣姣又才想清楚自己的感情,再加上“失而復得”,所以特別的有耐心。
可這樣好運氣的趙平慈,卻是怎麼哄都哄不好了,無論石姣姣說什麼他都撅著屁股不接話,時不時還會冷笑。
石姣姣想了想,又湊近趙平慈的耳邊,詢問他,“要不然再親親?然後你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她覺得剛才親吻的時候,趙平此時挺樂意的。
其實樂意倒是談不上,畢竟沒有什麼感情基礎,而且趙平慈本身對於石姣姣這個“罪魁禍首”,是有怨恨的。
但是從未跟人親近過,這種從未體驗過的親昵,刺激和新鮮大過心理感受,他就算已經失去更進一步的能力,可以畢竟是個男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