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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啥,她於梵梵雖是英烈之後,官家小姐,可身後卻已無家族勢力可依靠,孤身帶著幼弟護送兒子去流放,本身就叫人惦記,結果她要是還大包小包的駕著大馬車一道上路的話。

  先不說押解的衙差,以及一路的宵小會不會惦記,就只說此番跟著一道同行,同樣被流放西南苗疆的保定侯府林家,只說謝家那老老少少的難道不會惦記?

  世人都說患寡不患均的!

  如果當長輩的,比如謝家那位老不死的老太婆發話說走不動道了,要上她的馬車坐坐?她能拒絕?

  只要她兒還姓謝,只要她心裡還惦記著兒子,有這個軟肋在,但凡以後她兒還要在這個世間生存,就得敬重長輩,即便他還小,可她這個當娘的,難道不得給自己兒子周全。

  聽了仇爺的指點,於梵梵對這個操蛋的世界,操蛋的規矩,還要操蛋的孝道名聲表示憤怒。

  可再憤怒也知道人家本土人說得對,為了不招人眼,還不如一開始就不給這個機會。

  為了不給這個機會,於梵梵回去就找了木匠鋪,連夜趕工,定做了一輛於梵梵親手操刀畫的簡易四輪車。

  其實就是時期最普遍的人力黃包車,於梵梵只是做了些改動而已。

  她保存了三輪車頭頂可收納的遮風擋雨頂棚,加大了一些擴充覆蓋率,把兩輪變四輪,跟小轎車一樣前後分部四個輪子,怕木頭輪子磨損的厲害不便趕路,於梵梵還請鐵匠把車輪外頭都鑲嵌了一圈厚鐵片,連兩個備胎都沒有錯漏,而備胎則是被釘掛在車子后座的靠背後。

  車廂於梵梵要求做的剛好附和自己的身高跟四眼的高度,這是便於拉車。

  車廂內兩個相對而坐的座位,兩張椅子下的空箱子可存放物資,每個座位最多可供東升跟崽兒緊緊並排坐的寬度絕不做大,兩旁高出的扶手內,安放了可抽拉的木板,拉出來架在兩個座位中間,架兩塊變成桌子,車廂變成卡座,全鋪上,就變成了一小張兩孩子可以勉強睡下的迷你小床鋪。

  為了拉車方便,車子前頭的手拉杆,於梵梵還在兩根杆子中間綁了一塊增加受力面積,可斜背在肩頭的粗寬麻布,為了趕路時給前頭拉車的自己或四眼遮陽擋雨,於梵梵還要求人家木匠在車子前頭的座位後弄了個插孔,以便插傘。

  僅僅一輛車,於梵梵就耗費光了自己的腦細胞,好在結果喜人。

  等車子終於趕在出發前一日拿到手,於梵梵才算大鬆了一口氣。

  重要的東西,比如再度增加款項採買的藥品、武器,如袖箭、□□等;

  比如自己臨時做的酒精,一套金瘡用具、銀針、甚至還有她趕工做的羊腸線等;

  另外比如食物油炒麵、干掛麵、食鹽、烘乾蔬菜、甚至還有一罐子豬油,還有自己給崽兒準備甜嘴兒的糖果,還有一罐子老大夫送的蜂蜜等等等;

  於梵梵統統裝好全都碼放整齊,把坐凳底下裝的嚴嚴實實,連手指頭都塞不進去後,於梵梵一把鎖鎖上。

  另一頭的座位下,於梵梵放入特特採買的每人一身的外罩衫,並那些留作念想並沒處理的東西以及那些貴重的書籍;

  為了避人耳目,外頭肯定得留花銷,於梵梵還在這裡塞了兩個大荷包,裡頭放了五十兩散碎的銀子,外加兩吊錢的散碎銅板,這些都是糊弄外人視線好取用方便的,裝好後於梵梵同樣又是一把鎖鎖上。

  至於保暖的羊皮睡袋,一張卷好系上側放在一頭的空位上,一張就放在兩個座位的空檔地方,就攤開在鐵鑄壁爐的上方,方便隨時取用。

  隨後剩下的比如平底鍋、茶吊子,調料盒水囊等等的東西,於梵梵都收入一直背簍中,跟側放的羊皮睡袋放一塊固定好。

  退了小院出發前一晚上,於梵梵親自動手,把自己跟東升還有崽兒要穿的衣服,邊邊角角都縫上了自己特意換來的金葉子,碎銀子。

  至於大額的銀票,於梵梵油布包包好,仔細的分別縫在自己的衣服上,狡兔三窟,封了好多地方。

  到票號兌換金銀是有火耗的,摳門梵沒捨得換了那二百金,也怕到了西南找不到票號,或者票號太小大額銀票沒法兌。

  考慮到這些,某人乾脆仗著力氣大,給金錠子全都絞了,然後硬生生捏成一顆顆帶洞的金球,用結實的五股牛筋線串了,出發前穿好褻衣褻褲後就綁在了腰間,外頭厚實衣服一套,啥都看不出來。

  一切準備就緒,只欠崽兒。

  為了不影響正常百姓的生活,流放人犯要趁早,差不多就是倒夜香的開始收香的時候,刑部大牢就熱鬧了起來,他們得趕在城門開之前抵達城門口等候,待到城門一開,人犯就得立刻出城。

  按慣例,刑部的兵丁會跟押解的衙差一道,把人犯押到城門外,並會在此停留上一陣子,為的就是等人犯的親眷來相送,好其中撈些好處。

  這是個美差,不成文的慣例了,仇爺等人衙差雖然怨懟,卻也清楚抗拒不了,所以早就在收了於梵梵的銀子後,就特特叮囑了於梵梵,不要去刑部大牢外等人要到城門外等,於梵梵自然老實聽從。

  掐著時辰點,於梵梵跟東升早早填飽了肚子,背起裝滿了鞋子跟崽兒衣裳的背簍,拉著她的四輪小車,告別了暫住的小院,領著弟弟,招呼著雄壯的四眼,早早就在南城門處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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