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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念克羅西老祖母的小甜餅了。」

  「等你睡醒吧。」

  德奧曼笑意加深了。

  「我許諾。」

  「但是你說我要睡三十年,這太久了。」

  德奧曼看了一眼旁邊的艾莫羅德,他便垂眸,看著艾利爾的眼睛,將手放在胸前,鄭重行了一個騎士禮道。

  「我會給克羅西夫人還有你的朋友送去精靈母樹的葉子的,時間會眷顧你與你在意的人。」

  科莫摸了摸頭,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矯情的,艾莫羅德至今還時不時褪一次羽毛,一睡就是上百年,每次醒來都會強上一個台階。

  「沒關係,你會習慣的,以後還要—」

  艾莫羅德順手給了他一個肘擊,科莫從善如流的閉了嘴。

  艾利爾對著他們笑了一下,再也不能抵抗本能,隨即便沉沉睡去了。

  壁爐里還燃著溫暖的火,小羊在壁爐旁邊呼呼大睡,桌上的花瓶里還插著帶著露水的花朵,一行人拉上窗簾,靜悄悄的出去了。

  *

  艾利爾只覺得自己睡了很舒服的一覺,他醒來卻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周圍是青色帷帳,光線昏暗,只遠遠在牆壁上有幾隻青銅器,裡面燃著火,地上堆著各色寶石還有各種珍奇的寶物,踩上去涼涼的,他睡了一覺起來,覺得精神很好,路過一個銅鏡的時候他從裡面窺見了自己的容貌,還是黑髮黑眸,一頭漆黑到沒有雜色的頭髮柔柔的服貼在脖頸上,皮膚白皙到近乎反光,在帶著濃厚的艷麗色彩,只是身上的衣服,分明就是絲綢制的褻衣褻褲。

  他走出房門,發現外面是一條石制的通道,黑漆漆的,兩邊是銅製的宮燈,像是在地下,他沒有想多少就沿著通道走了出去。

  盡頭的兩扇石門嚴絲合縫,他摸了摸冰涼的牆面,正發愁的時候,聽見從門外隱約傳來說話的聲音。

  有人不停求饒,有人則氣急敗壞罵道,

  「房間裡怎麼會有人動機關?一群廢物,竟然讓人潛了進去,查清楚,相關人等全部處斬!「

  面前的牆壁突然開始緩慢震動起來,艾利爾往後退了退,因為突然掉下來的灰塵,咳嗽了兩聲。

  等到門完全打開,則是一片寂靜,他抬起頭,看見面前身披龍袍的姜子瀚,還有後面七八個腰配彎刀,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再後面是一群跪在地上的太監宮女。

  此時,距離林亂離開已經過了一年,戰爭已經平息下來,蘇凌然卻還在守著邊關,葉戰已經接過了父親的擔子,卻依舊混不吝,姜子瀚雖然嚴酷,卻深受百姓愛戴,他們只認能讓他們吃飽肚子的人,平日裡閒談間還會擔憂一下皇帝空蕩蕩的後宮。

  碎衣已經跟姜子瀚講和,他占據了一片肥沃的土地,族人大半放下了鞭子,轉而跟原人一樣開始耕種起來,也建造了房屋還有宮殿,有了一個落腳的地方,也還有不少人延續著傳統,外出行商,四海為家,做些買賣,一時竟然成了商人聚集之地,四海的稀奇玩意兒總能在這找到蹤影,還時常有金髮碧眼的西域人趕著馬匹前去交易。

  周煙被封了國公,碎衣用人只看能力,不在乎別的,手下不少女將,周煙卻依舊是最特殊的那一個,只有她能安撫下暴怒的碎衣,時不時就會從自己的府邸被大臣急急忙忙的拉走,安撫日益暴躁的王。

  他們都對林亂的甦醒毫無察覺。

  林亂往前一步,那群宮人就驚駭萬分的後退一步,錦衣衛倒是訓練有素,但一個個也都緊繃著神經,他們都是親眼看到過那個少年毫無生息的躺在那屋子裡的。

  只有姜子瀚,他頂著所有人的目光,推開了欲阻攔他的老太監,懷著滿滿的欣喜,上前抱住了林亂。

  林亂直到被姜子瀚抱緊還是有些暈暈乎乎的,不過很快他就笑了起來,眼睛亮晶晶的。

  「我想喝玉米排骨湯,只要娘做的。」

  姜子瀚看起來很平靜,他只是克制的抱了林亂一下就立刻鬆開了,察覺林亂身上冰冷的溫度,在眾目睽睽之下,他解下身上的龍袍,給他披在了身上。

  而後細細的用手指描畫林亂的眉眼。

  林亂乖乖的自己揪住龍袍的邊角,沒有拒絕,沒有驚惶不安,他心安理得的披著袍子,安安靜靜的待在姜瀚身邊。

  他離姜子瀚很近,很久很久之後才聽見了姜子瀚的一聲喟嘆,輕的仿佛剛剛觸地就碎掉了。

  「原來這一次不是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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