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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一落他手中一壇酒已經見底,轉過頭來看向林青梅。

  林青梅:「……」

  可你這吃得是草嗎?

  方才在馬車上已經與長孫淵互通了身份,想不到他年紀輕輕,瞧著最多不過二十五六,竟然是駐守邊疆的大將軍。

  守在邊疆的大將軍帶傷出現在南陽怎麼也不可能是隨意溜達,人家已經好心送她們一程了,原本不好多言,結果眼見長孫淵繼續餵下一壇酒,林青梅趕緊上前阻止他的打算。

  「不如這一壇帶上,等在附近找到郎中,民婦必然備上好酒好好酬謝追風!」

  「誰?誰找郎中……」

  一道醉醺醺的聲音從二人身後酒肆傳來。

  二人聞聲看過去,只見一個灰頭土臉的老頭從一張桌下爬出來,迷迷糊糊的坐在凳子上,等看清了林青梅與長孫淵二人,眼睛眯了眯。

  「你二人尋郎中?」

  林青梅一邊答話一邊不著痕跡的將長孫淵手中的酒罈接過來。

  「是的,老爺爺,請問您知道附近哪裡有郎中嗎?」

  那老頭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打量了一眼林青梅以及她身後的馬車,最後定在長孫淵的受傷的肩膀,笑了。

  「哈哈哈,算你們運氣好!」

  語落,「啪」的一聲,一個陶瓷瓶放在他桌前。

  老頭的笑意透露出莫名的奸滑之意:「五兩銀子,我保你這輩子找不到更好的金創藥!」

  原本只是處於禮貌回應老頭的林青梅不由一驚,看向長孫淵換了一身衣服後,根本看不出異狀的肩膀,這個奇怪的老頭竟然能一眼看出來。

  老頭看出了林青梅目中的驚疑,拈著鬍子,高深莫測道:「這小子肩上的傷最多有兩日,而且是穿透肩膀,嘖嘖嘖,忍常人所不忍,你這小子倒是個硬氣的。」

  最後一句話是對著長孫淵說的。

  林青梅不知道長孫淵的傷是何時造成的,但卻被這老頭隔空診斷的一手驚到了,也順著他的目光向長孫淵看去。

  長孫淵目含沉思,忽然眉宇一凝,長/槍一掃,直指那酒桌上的老頭。

  老頭嚇得猛退半步,跌倒在地上。

  長孫淵跨步逼近那老頭:「說!你是誰的人!」

  正在稱酒的酒肆老闆不經意看過來,嚇得手一抖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趕過來。

  「俠士手下留情!」

  長孫淵不為所動。

  酒肆老闆趕緊解釋。

  「不如小的再備幾斤好酒作為賠罪,還請俠士念在我爹年事已高的份上放過我爹!」

  長孫淵不相信的掃了幾眼陳舊的酒肆,林青梅也被他弄得一蒙,遲疑道。

  「這?」

  長孫淵冷笑一聲:「知曉我傷勢的人只有一種,傷我的人和他們的同夥。」

  那酒肆老闆冷汗淋淋,聽了長孫淵的話趕緊解釋。

  「少俠有所不知!我爹是郎中,鼻子天賦異稟,比常人靈了許多,但凡是有外傷,他老人家只用聞一聞便診斷出。」

  說完見長孫淵目光有所鬆動。

  「您可以在附近打聽打聽,祥和酒肆,李祥和行醫數十載,從未出過錯!」

  ·

  「嘶——」

  老頭一手摸著鬍子,一手查看晏琮的傷勢,眉頭越皺越緊。

  「此人頭部受過重擊。」

  語罷又按了按晏琮各處關節,嘖嘖兩聲。

  「這下手可真歹毒的,不過這人恢復得瞧著不錯……嗯?」

  忽然老頭站了起來,凝眉沉思。

  「我向你推薦一人。」

  林青梅見老頭臉上似曾相識的表情,心裡升起一道詭異的念頭,也順口問了出來。

  「可是百花城那位西洋郎中?」

  李祥和微微驚訝:「對了,是他,此人頭部內有淤血尋常法子難以根除,只有讓那西洋人戳一刀,將淤血取出來。」

  隨即李祥和從懷中掏出一個破爛的布袋,打開之後,一排熟悉的金針扎向晏琮。

  在李祥和拔完針片刻後,晏琮的眉頭微微皺起,手指動了動。

  林青梅驚喜:「醒了?」

  結果卻見晏琮的臉上再次恢復平靜。

  李祥和慢吞吞的將包了金針的布袋塞進懷中,見林青梅緊張兮兮的抱著晏琮,抬了一下眼皮用怪異的語氣道。

  「放心,沒有大問題,睡著了而已。」

  臨下馬車之前若有似無的瞧了一眼晏琮的眼皮,路過長孫淵只是目含憐憫的看了他一眼。

  空有武力的莽夫,到底抵不過陰險交雜的小白臉。

  一行人離開了酒肆匆匆往百花城趕路。

  這次換了常風駕車,因為長孫淵敷了那老郎中的藥,叮囑他受傷的那隻胳膊十二時辰之內不可妄動。

  兩日後,終於來到了百花城外最近的一個小城鎮附近。

  被那匪徒砍壞的車轂雖然修好了,卻終於再次承受不住。

  「咔、咔、咔……」

  林青梅坐在車廂,忽然感覺馬車顛簸得格外厲害,座下有不明的聲音傳來,似乎車要壞了一般,結果還未開口詢問,

  「哐當!」

  一聲巨響。

  馬車驟然傾倒,幸好那馬兒格外聽話,當即停下。

  林青梅檢查了晏琮並無大礙,艱難的從傾斜的車門鑽出去。

  長孫淵黑著臉將追風從馬車下帶出來,手指才去馬背上的一道血痕,不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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