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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少女皺著眉頭,試圖回憶。

  「瑤兒。」

  一縷墨絲垂落,少女臉上一陣搔癢,一對上那張清俊熟悉的臉孔,安如瑤只覺得臉上停了一隻旖旎的蝴蝶,一顆心頓時軟成一團融雪,恨不得把所有委屈化作洪水傾吐而出。

  「師……師父……」

  元琅眉眼低垂,似乎在細細查看她的傷勢。安如瑤趁機打量他,真的太好看了。

  刀削斧刻的俊美臉龐,松雪般清冷的眉眼,特別是那雙鳳眼,流光溢彩,只差沒把男主光環寫在瞳孔里,只能說不愧是原書男主,早些年,自己幹嘛抖M去抱反派的大腿?

  現在想起傅蓮,安如瑤一顆心還是難受得要命。

  她想起來了,自己最後的記憶便是傅蓮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還有就是躲在傅蓮身後,少女那張清麗虛偽的面容。

  她頭上的女主光環亮得快刺瞎自己的眼睛,彷佛在嘲諷一個炮灰自不量力和她搶男人。

  傅蓮是真的想殺死自己,就如原書那個病嬌反派一樣,用女配新鮮的頭顱討女主歡心。

  安如瑤只覺得一陣反胃,胃底的酸液近乎要吐了出來。原書的劇情不可逆轉,她精心呵護的小竹馬最後還是栽到原女主手上,墮落成了那個玩弄鮮血的怪物。

  「無礙,有我在。」

  安如瑤抬眼,男人罕見的溫柔消去了所有的委屈和不安,她一顆心盈滿了初春的陽光。

  是的,師父還在,他還在自己身邊,沒有被女主拐走。

  寬厚的手掌輕撫她的發頂,像安撫一隻受驚的幼獸般。安如瑤受寵若驚,元琅對她雖好,卻從未像現在這般親近,大多時候都是自己撒嬌賣萌,纏著對方受不了。

  印象中,原書男主也是整個悶騷到不行,大概是礙於師徒界線,始終對女主若即若離,直到女主差點重傷不治,才終於吐露愛意。

  安如瑤看著對方冰雪融去的眉眼,深情款款的眼神,心想自己這算因禍得福了吧

  不過哪怕差點死在傅蓮手上,安如瑤也不得不承認,一想起那絕世秀麗的少年,就連面前的元琅也失了幾分光彩,在她那個盛行魅力反派的時代,正經八百的男主反而落了下風。

  眉間一軟,安如瑤一愣,頓時忘了什麼傅蓮,再好看又如何,反正都不是自己的。

  男人輕輕吻落少女眉間,彷佛蓋上了專屬的戳記,安如瑤再怎麼犯花痴,這會都有些被對方的積極主動嚇到了,就好像剛學會牽手就要來一個法式舌吻一樣。

  「不日便是開冢儀,瑤兒你好生準備,各門各派都會過來觀禮。」

  幸福來得太快,安如瑤整個人快溺死在粉紅色的泡泡里,少女嘴裡像寒了塊奶糖,撒嬌道:「瑤兒累,只想陪在師父身邊。」

  元琅卻像沒聽到似,繼續自顧自道:「放心,我不會放過傷害你的人。」

  「瑤兒只要師父。」

  安如瑤費力地伸出手,想捉住男人雪白的衣袖,卻撲了一個空。

  泡泡輕聲破掉,安如瑤回神,艱難地抬頭看了一眼,細軟的青絲如新娘的頭蓋垂落,對方的臉籠在幽幽的陰影里,那般俊美,卻也那般陌生,

  「瑤兒,好好休息,師兄絕不會讓任何人阻擾你的開冢儀。」

  那雙漂亮的眼睛毫無感情穿透少女身體,彷佛在對這另一個人說話。

  「師父?」

  少女咬咬牙,竭力動了動手指,卻發現身體重得不象話,完全不聽使喚。她身前的男人抬起頭,卻有一道更沉重的陰影壓來。

  安如瑤這時候才發現,她躺的地方哪裡是床,根本是一具石棺!

  「師父?!」

  少女驚恐地看著前一秒還含情脈脈的男人下一秒卻緩緩給自己闔上棺材蓋,溫暖的光線被急速奪走,幽閉的窒息掐住少女的脖子,彷佛又回到即將被傅蓮掐死的那一刻

  「師父?!師父?!師父?!」

  安如瑤驚恐地大喊大叫,她被困在狹小幽暗的棺木動彈不得,眼淚和鼻涕都流在一塊,還嗆了好幾口。

  但無論她如何掙扎,闔上棺蓋的元琅和自己的身體都無動於衷,一切似乎只剩下少女的靈魂在奮力掙扎。

  「瑤兒,你放心,曾經的傅恆,如今的唐螢,天道站在他們那裡又如何,我總歸會將一切奪回來的。」

  待元琅從密室出來,正好有一童子上前稟報。

  「真君,霽國人已到,領頭的正是那位新封的太清郡主。」

  元琅一聽,想到紫瑤陷入沉睡前告訴他的事,不由得面露冷色道:「正好,一會眾人見證,定要他們交出邪道餘孽。」

  九極門的山門前老早就聚了一片黑鴉鴉的人群。

  首當其衝自然是心系愛徒的貞彤道君,她一聽到霽國使者來訪,立刻氣沖沖地帶著自家人馬來圍堵,就是不讓霽國使者踏進山門一步。

  如今雙方人馬僵持不下,貞彤道君眼尖一撇,一道身影如曙光破出。

  「真君,你來得正好!」

  貞彤道君本來慶幸不已,卻見青年仙君身旁沒有少女的身影,不由得心下一沉。安如瑤是唯一的證人,如若她沒有出面作證,霽國這些奸險之徒怕不會甘心認罪。

  元琅似乎猜到她心中所想,面色冷淡道:「瑤兒傷勢未愈。」

  貞彤道君面露愧色,元琅站在她身前,目光一厲,他看著領頭那個雲國裝扮、頭戴笠紗的女子,似乎亟欲要給愛徒討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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