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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寧晚清出了聲,「三日之後,相府會將人下葬。」

  「我已經差人蹲守,如有狀況隨時報我。你若是不信,三日之後,自己去看便是。」

  寧晚清像是氣急,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便是甩袖離開了。

  *

  三日之後,相府送殯,常青跟隨去了。

  當日郢都之內又下起了雪,寧晚清將手背在身後,站在屋檐之下看著雪落無聲。

  不多時,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寧晚清微微側頭朝著人看了一眼。

  「你還沒走?」

  身後來人便是胡勇,他站在離寧晚清不遠的距離,衝著人拱手一拜,「大人,我來求真相。」

  寧晚清轉過身去看向他,「真相?」

  胡勇躬身,「那日大人在馬車內曾說,眼見不一定為實,那何為實情?」

  「我雙眼只看到大人口中所說的不應該死的人死了。」

  胡勇聲音之中有些悲涼,「我亦是寒門出身,一心想要報效國家。曾經權貴當權,我投報無門,可三年前裴大人成功了,他坐上了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從那日起,我便心底里發誓,要成為他那樣的人。」

  「可現如今,他失敗了,身死道消,你說我又該信誰?」

  寧晚清聽著他口中話,抿了唇,「既是如此,那你此前去良渚城欲輔佐賢王李元吉又是為何?」

  「我並不是要輔佐李元吉。」胡勇聲音一頓再次道:「我是想要抓住李元吉的把柄。」

  寧晚清挑眉,就聽見胡勇再次道:「此前丞相被貶安南鎮,我有意追隨便去了安南鎮,後清繳私鑄坊我曾在外圍,看見了賢王。」

  「這件事我知道是他背後作梗,所以就去了良渚城。」

  胡勇說完之後聲音一頓,他仰頭看著寧晚清出聲道:「你曾告訴我,良臣當政,可現如今這一切又……」

  「你信我嗎?」寧晚清突然出聲。

  胡勇沉默了。

  寧晚清看著人伸出手去接了那從屋檐上簌簌墜落而下的雪,「你若是不信我,總是信丞相。既然如此,那就在等些日子,你信他,我也信。」

  寧晚清接過雪,抬手用手指碾磨,「你看這沁人的溫度,等落到了手掌心裡,它就會變得溫暖。就如這世道涼薄,只有在時間的驗證之下,方能體會這世間溫情。」

  *

  當日常青從外面回來就離開了,寧晚清看著那縱馬離開的方向,看出來是良渚城。

  她倚門而望,渾身被冷氣吹得有些冷。

  曾經披衣之人,現如今不在,就算是爐中火燒了也是自己一個人烤。

  她嘆了一口氣轉身回屋去了。

  三天後,良渚城外,百里之地的營帳內,一騎快馬駛了進去。

  營帳外,火把燃燒,映照出營帳內人影晃動。

  帳內,溫暖如春,火爐旁,幾個人站在中央,一人下馬掀開簾幔而入。

  「常青回來了。」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常青單膝跪在高台下,衝著人開口道:「王爺。」

  只見高台之上,賢王李元吉斜靠在上面,單手拖腮,正在閉目養神。

  常青聲音一出,李元吉抬眼將人看了一眼,「回來了。」

  李元吉翻身坐起,「裴述真的死了?」

  常青低頭,衝著李元吉回道:「是。」

  「下葬那日我親自跟去,已經親眼證實。」

  李元吉面上當即一喜,拍了椅子手背站起身來,「太好了。」

  「裴述一死,宮裡那位定是沒了主心骨。」

  李元吉從高台之上走下,面染喜色的將常青從地上扶起來,「你做的很好。」

  站在屋內的一眾人面上皆是露出了喜色。

  「王爺,沒了裴述,這下我們就可以動手了。」

  「是啊是啊,這個絆腳石一除,宮裡的那位便沒什麼可懼了。」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王爺的大業指日可待。」

  常青聽著周身的道喜之聲,像是想到了什麼衝著李元吉問出聲來,「王爺,那樓寧?」

  此名字一出,李元吉面上一沉,隨後他摩挲著手指上扳指,看向常青,「告訴我們在郢都的人,此人留不得。」

  常青衝著李元吉躬身,「是。」

  李元吉將手從常青的肩膀上抽回,隨後將手背在身後,走上高台,「穆白在哪?」

  台下官員互相對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出了聲,「世子似乎說是有事,要晚些來。」

  幾個人剛說完這話,門外的帳簾便被人掀開。

  穆白一臉喜色的走了進來。

  「裴述已死,恭喜王爺。」

  李元吉看向人,面上難掩喜色,「兵籌備的如何了?」

  穆白走上前來,衝著李元吉笑道:「十萬大軍已經操練完畢,隨時可以供王爺調遣。」

  「好!」李元吉低喝出聲,隨後他大手一揮,衝著眾人吩咐出聲,「那便迅速出兵,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是!」

  *

  「李元吉反了。」

  胡勇闖進屋子裡來的時候,寧晚清正在屋子裡面同吳文遠說話。

  胡勇沒想到沒想到還有人在這,只覺得自己剛剛似乎是多有唐突。

  屋內,寧晚清再聽見胡勇的聲音之後停下了與吳文遠的交談,站起衝著吳文遠介紹道:「胡勇,之前在良渚城遇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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