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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市隱將陸梵安摟的緊了些,後者環住他的腰,道:「我們去絮南吧,我很喜歡那個地方。」

  「好。」

  「你當時詐死,連容先生也一併騙了。他回絮南後,你也從未告知他事情真相。」陸梵安坐起了身子,聲音里含著笑意道,「但我卻是知曉,某人自離京後,一直派人跟著容先生。」

  「但我不會原諒他。」

  「那就不原諒。」陸梵安順著容市隱的話接了下去,繼而又道,「我們去絮南後,買一座陳旺福在山上的莊子吧。」

  「好,你喜歡哪個?」

  「山腰處的那個就挺好,但卻有些大。只我們兩人,會不會太奢侈了?」

  「不大。」容市隱湊在陸梵安耳朵跟前道,「我這幾年攢了許多家私,足夠養你。你想要更大的都行。」

  「沒個正形。」陸梵安故作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又看著那人星辰流光一般的眸子,緩緩道,「以後,你便只是我的了,可會悔?」

  「只要我活著,便無悔可言。」

  陸梵安笑了,輕輕在容市隱唇上點了一下,輕聲道:「夜涼了,回家吧。」

  「好,回家。」

  河岸邊上的人已散盡,只剩滿天的明燈越飄越遠,最後在夜空中,與明滅的星子融於一體,似是歷經了亘古,於今朝慢慢悠悠講述著悲歡。

  山河萬代,寒夜漫長,人生百年的歲月光景,總難逃苦厄。但卻總會因一人,讓煉獄般的人間也遍地生花,風情萬種。

  第62章 尾聲 江南春

  「市隱,你將上月的帳本給我遞一下。」

  「市隱,王員外將昨日春宴酒席的銀子送來了,你去核對一下。」

  「市隱,胡忠呢?過兩日要添的幾個藥膳菜譜定了沒,趕緊讓他去再去同大廚敲定一下。」

  「市隱……」

  容市隱屁股還沒有沾到凳子上,那書桌前的人又開始喚了起來,無奈的行到他身後,替他捏了捏肩膀,故意裝模作樣的打趣道:「陸掌柜還有什麼吩咐?」

  「沒事兒,這次只是單純的想叫叫你。」陸梵安將手裡的帳本放在桌上,仰頭望著他道,「總覺得因著酒樓里之事,好像許久都沒有同你好好親近過了。」

  「難得陸大公子百忙之中,竟還能想到他夫君被冷落了這麼久?」容市隱陰陽怪氣道。

  說起這個他就來氣,前年冬天二人自京師來絮南後,因閒著無事,便生了開酒樓的想法。

  本來開酒樓,便是一時興起,目的也是為著好玩兒。結果讓他沒想到的是,陸梵安竟於經商之道上天賦異稟。不過幾月,便做成了絮南城裡最大的酒樓。

  初時,因風頭過盛,也遭遇過其他酒樓的齷齪手段。可論陰險與狡詐,又有幾人能是容市隱的對手。尚不用他多動心思,那躲在背後搗鬼的牛馬蛇神便只有求饒的份兒。

  至此以後,酒樓的生意愈加紅火,陸梵安也在其間忙的更加不可開交。

  容市隱雖日日同他呆在一處,可陸梵安的眼裡卻只有帳本。他因此也在心裡時常哀怨,總覺得如今的陸梵安,待酒樓要比他上心的多。

  「哪裡的話,這不是最近生意忙嗎?」陸梵安笑著拍拍容市隱的手。

  後者是一臉的不相信。

  陸梵安看著人彆扭又生動的模樣,起了逗弄之心,站起身來,戳了戳容市隱的臉頰:「怎的跟個受氣的小媳婦兒一樣,真想咬一口呀。」

  容市隱推開陸梵安湊過來的腦袋,危險的盯著他:「你竟然想小媳婦兒了?」

  陸梵安愣了一下,看著對方像是灌了幾壇陳醋的表情,無奈的扶額。這人的醋怎麼吃的莫名其妙,他不是在向他邀歡麼。

  不死心的又將腦袋湊了過去,某個沒有眼力見的胡忠衝到了門口:「陸公子,張大人和陳小姐尋你。一個要做壽宴,一個要給孩子辦周歲宴。」

  「你先招呼他們一下,我稍後就來。」陸梵安吩咐道,「還有,陳家小姐早就嫁為人妻了,你再喚陳小姐,小心秦名揍你。」

  「這不習慣了嘛。」胡忠笑嘻嘻的跑了出去。

  「這秦名也當真厲害,這老大才周歲,他家夫人肚子裡就又懷了一個。這次來絮南,便是因著養胎。」陸梵安一邊收拾著桌上的帳本,一邊隨意的同容市隱感慨,說著轉過身對容市隱笑道,「我先過去看看,晚間遲些回家。」

  陸梵安出了房門,可卻不知道被他又一次扔下的容市隱,心裡的彎彎繞。

  容市隱目送陸梵安離開,將自己扔進陸梵安剛剛坐過的椅子,喃喃道:「秦名厲害,我像小媳婦……」

  像是突然想明白什麼一樣,猛地坐直了身子,臉色陰沉中帶著些委屈:「這是嫌我了?」

  於是當天夜裡,在容市隱不尋常的熱情中,陸梵安險些折了一把老腰。

  ……

  「其實,每年能這樣遠遠的看她幾次,我已經很滿足了。」陸梵安同容市隱匿在尼姑庵外,看著庵里誦著佛經的蔣眉雪。

  容市隱沒有說話,只是攬過了他的肩膀,靜靜的立在他身側陪著他。

  陸梵安盯著看了半晌,微微笑了一下道:「走吧。」

  容市隱攬著陸梵安慢慢從來的方向離開。

  他們身後的尼姑庵里,一直誦著佛經的中年婦人,卻緩緩轉過了頭,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微微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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