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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錦禮只得將這事暫時拋在了腦後, 只是常錦禮倒下的位置,背後正擱著一隻用來夾著文章開口的夾子,她本來以為任顧只是吻一會就會放開她。
當她忍不住,拍拍他胸膛的時候, 「後背疼……」
任顧也沒有放開她,只是換了個位置,讓她趴在他胸前。而他自己則躺在了那隻夾子上, 一時不知該可憐的是夾子還是任顧赤果的後背。
糾纏的唇舌和濃烈的氣息熱度, 就像盤旋在屋內的一壇老酒般, 醇香又醉人, 讓人不禁沉淪在期間。正當兩人都覺得氣氛節奏恰到好處的時候, 任顧這邊卻生澀得有些不大順利。
他試了好幾次, 都不大順暢。他本有一腔熱血,抱著不破樓蘭終不還的態度,卻屢屢不得志,最後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挫敗感來,
常錦禮性格雖開放且大膽, 但這事上她也只能權當不知, 畢竟怕傷了他作為男人的自尊。總不能翻身農奴把歌唱, 現場指揮他如何開疆拓土。
天氣本就炎熱, 加上奶奶的蚊帳破了洞, 兩人擁抱在一起, 相對的有些汗水也屬正常。然而此時, 蚊蟲更像是一窩蜂朝著這個熱源地,蜂擁飛來。妄圖飽食一頓。
所以當蚊子撲翅的聲音,在耳邊嗡嗡嗡地叫著,常錦禮一邊忍耐著想去拍蚊子,一邊還得忍耐任顧的生澀。忍到後頭,她都想開口:「錯了……」
好不容易進展順利一些了,任顧似乎找到了門道,這不,常錦禮卻疼得掐著他的手臂,任顧知道定是自己的原因,不敢貿然前進,只見他忍了好一會兒,抱著她急促呼吸十幾分鐘,才啞著聲音說:「睡吧。」
常錦禮緩了好一會兒,竟有些鬆了一口氣,「那個,能打打蚊子先麼?」
任顧似乎沉默了一會,接著坐了起來,說來也怪。
他不用開燈都啪啪打得一個準,常錦禮今日本就早起,這精神一鬆懈下來,幾乎是沾著枕頭就要睡著了。常錦禮房間裡的風扇早就壞了,奶奶房裡的蒲扇拿了過來,只得靠著任顧給她扇風。
睡前她還在想,下次要不就開燈,或許他能順利些……
不過凌晨十二點,常錦禮就被雞鳴聲喚醒了,她嚯地一下坐了起來,驚動了任顧。
「還早,十二點。」
常錦禮以為自己聽錯了,雞鳴聲怎么半夜在叫?
許是在筒子樓里睡習慣了,那邊的聲音並不大,相對比較安靜。
剛回來第一夜,她就夜半被雞啼給吵醒了,但是實在太困,又倒在任顧懷裡睡了。
然而剛睡下沒多久,她就聽到從床底雜物下傳來了一陣陣悉悉索索地聲音。
她困到快睜不開眼睛了,還真的有老鼠。
她都沒留意到,任顧睡得也很淺,幾乎她一動,他就醒了,半夜他還起來摸黑抓老鼠。
凌晨四點,常錦禮覺得她才沒睡多久,任顧就起來了。
「你再睡會,還早。」任顧安撫了她一下後,就想出門。畢竟這邊過去比筒子樓去單位,他還要多走兩公里的路。
常錦禮慣性就說了一句:「嗯,今晚早點回來喔。」
任顧又走了回來,在她輕輕印下一吻,有些冰,語帶笑意的回了句:「好的,老婆。」
等她再睜眼的時候,已經天亮了。
她人還坐在床上發懵的時候,昨夜她不知道經歷了什麼,就感覺渾身肌肉都有些酸疼,就是沒休息好。她還有些迷離的眼神,在看到不遠處那個紙箱裡竟裝著幾隻大老鼠時,她一下就清醒了。
她無奈地抓了幾把頭髮後,樓下就傳來黃知青有些急促地敲門聲和叫喊聲。
「錦禮!在嗎?!錦禮?」
常錦禮匆忙下了床,推開紅棕色門框窗戶,凹凸不平的雕花玻璃窗下,剛巧能看到黃知青的人影。
「黃知青,怎麼了?」
黃知青抬頭見常錦禮在的,急匆匆地道:「你快下來,出大事了!」
*
任顧回到單位的時候,韓蓄一直看著自家老大的作戰鞋。
老大這一大早的,去哪裡了?
整雙鞋子上,鞋底上幾乎都是泥土。
韓蓄匆忙跑到鞋櫃,將任顧的另外一雙鞋子拿了過來,給他換上後,就見他匆忙跑去了會議室。
今日是師長和羅布召開的會議,當然基建方面的也少不了任顧。
任顧進去的時候,他們一早就在裡面了。
呂偉似乎還有些不滿意,怪他來得有些晚了。畢竟連羅布他們都到了,自己的徒弟卻是全場來得最晚的。任顧當場朝著他們在座各人敬了一個軍禮後,語帶歉意:「抱歉,來晚了。」
羅布:「快進來吧,沒遲到,是我們來得早了。」
羅布見呂偉的臉色不大好,匆忙幫任顧說話了,事實也是如此,任顧也沒有遲到,不必如此苛刻。
呂偉朝著任顧點點頭,任顧落座後,他遞了一張報告單給他。
「既然人齊了,那我們就早點開好,早點幹活。」呂偉也開口了,說完敲了敲桌面。
「我對這次的道路設計,沒有什麼太大的要求。只要求這個項目,在道路上的設計,必須要高於全國的標準。」
馬超有些咋舌,這還不高要求?
但是,他什麼都沒說,還一臉贊同的表情。
任顧從口袋上掏出了一支鋼筆,開始在本子上做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