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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怪乎她的肅殺冷然,從進了文婧帝的刀鞘,她就是文婧帝手裡最鋒利的刀,最血腥的劍,只能往前,冒著血往前,因為她輸不起,她比任何人都輸不起。

  退一步都是萬丈深淵碎屍萬段。

  言傅想,如果他坐上了那個位置,他的身體什麼時候能好,都是未知,她只能頂著蕭朗的殼幫他撐在朝堂,就像現在,冷漠,肅殺,蕭家蕭朗,撐在文婧帝的朝堂。

  不僅眾人退避三殺,就是動物都會因為他身上的肅殺而害怕恐懼。

  可是她已經二十五了呀。已經做了二十一年蕭朗,她還有幾個二十一年。

  那天太慌亂,突發身份暴露讓言傅一時間亂了陣腳。

  後來他才問蕭朗,為什麼知道是假消息。

  蕭朗現在光明正大進言傅的屋子登堂入室,坐在桌子邊看言傅的待公,斜斜睨了他一眼,「你看西邊邊境來的商人,他們完全沒有一點慌亂,很悠閒。」

  言傅開口就想反駁,蕭朗沒給他機會,「軍情雖是朝堂密報,但是其實老百姓才是對局勢危險感知最靈敏的,特別是商人,他們有獨特的警覺和判斷力,如果西邊真的陷入險境,他們也會有自己的方法來傳遞消息,西邊來的商人,他們的大本營都在西邊,西邊有險,他們會想盡各種辦法回去或者僱人去保住財務,而帝都西邊來的商人,太悠閒,太放鬆。」

  言傅無言以對,「所以老二是想?」遲疑了一下,「趕盡殺絕?」

  蕭朗難得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

  「我當初最看好的就是他,夠魄力,有勇也勇謀,有容人之度,也能下得狠手。」

  「那為什麼,要連父皇那裡都?」

  偏偏他們幾個,他能理解,這種時候就知道到底哪些是還想蹦躂的。比如老大和老三這種派人去截殺的。

  不過為什麼文婧帝那裡老二都要瞞了,而且是不惜頂一個欺君之罪。

  蕭朗輕笑著搖搖頭,「擋不住他,他也不允許還有誰擋著,陛下,也不行了。」

  五年的西錘戰場,二皇子早已今非昔比,文婧帝只有一個蕭朗,其他皇子在他看來也都是些跳樑小丑不成氣候,擋不住他的,他要那個位置,要這天下的統治號令權,文婧帝也得靠邊。

  言傅瞪眼,顯然是很不高興這樣的說法,「那你說可以變成真消息。」

  「我親自去,可以。」

  言傅覺得他之前可能是個假皇子,怎麼這個世界和他的認知都不太對勁。

  言傅後來才知道蕭朗一開始的打算,如果沒有他冒出來。

  那蕭朗會是文婧帝手裡最後一張阻擋二皇子的牆,可能就光榮犧牲了。

  二皇子不是容不下的人的度量,不大可能和蕭家計較,就是真的計較,蕭老夫人有誥命,而且年紀也大了,不會與她為難,而蕭韻婷嫁進了江南蘇家,更是不會受到影響,而且以蘇家的風骨、蘇老爺子,蘇大爺和蘇拂塵與蕭朗之間的情誼、蘇拂塵和蕭韻婷的感情,往後只會給更護著她而不會就此欺負她。

  至於蕭家其他房,本身就沒多大關係,受到的牽連最大也就是不得聖寵。而這樣的局面,只要蕭家兒郎自己有能力有本事,言珩向來是非分明,能人擅用,蕭家總有抬頭之時。

  後來言珩強勢領大軍歸來。

  文婧帝直接氣病了在病床上熬著,言珩監國,言嘯和言跡兩個人加起來都沒有挺過兩個月就被言珩三下五除二壓得沒有了還手之力。

  朝堂上只剩下一個擺明了態度的言傅和已經沒有人能擋的言珩,局勢很明朗。

  宮裡隱約有消息傳出,文婧帝可能要退位給言珩了。

  言傅在一個深夜去求見了言珩,言珩手那麼長,言傅的病是真的他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似乎,那個夜晚他也在等著言傅來求見。

  言珩沒有坐在龍椅上,但是椅子就擺在御書房龍椅旁邊,言傅在高台下隔著五六米坐著。

  兩個人都面帶笑容客客氣氣見了禮。

  後來言傅開門見山直接明了,帶來的東西是他私底下所有的情報網和暗影侍衛,所有都是還沒有任何人知道的勢力。

  「一點小打小鬧,雖是上不得台面,只是想著二哥以後或許查消息的時候能方便一些。」

  言傅太客氣了,言珩是知道言傅背地裡還有些勢力的,只是沒有想到,有這麼多。

  言珩把東西放到一旁,開始重新審視下方坐著溫和笑著的人,何止是輕敵了,原來根本就是個扮豬吃虎的。

  不過,他既然敢拿來,他言珩就敢收,「我收下了,四弟的條件。」

  「二哥先給我指個方向,以後我的封地在那裡,我最近收拾,半個月之內出發,此生沒有召見,永不入京。」

  言珩笑,「看來條件不小。不過確實聽得我很心動,說吧,我答應了。」

  言傅站起身,一撩衣袍,行了一個對皇帝的大禮,額頭抵在地面,「臣弟想請陛下,給蕭家,蕭清若一個免罪金牌。」

  言珩抽了嘴角,半天沒有說話。蕭朗作為文婧帝手裡唯一他重視的底牌,他當然查得清清楚楚,這會言傅沒說蕭朗,而是說蕭清若,言珩向來是聰明人。

  言傅一動不動。

  言珩有些頭疼,手指曲著扣桌子,一下一下,「在朝堂上橫行的蕭大人一直欺君犯上,你還讓我給她頒個免罪金牌,那些個言官非得以死進諫不可,老四呀,你這條件也玩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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