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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意外?」宋明義仍是懷疑。

  「應該是的,那司機連續駕駛了七個多小時,沿途都有監控可查。」宋錦彥道,「最主要的是,司機的路線是早就定好了的,而大伯……」他停住沒再說下去。

  宋明義當然知道兒子的意思,他大哥出現在那裡則純屬事發突然。

  這樣一想,他不由有些自責,也許他不該那時候打電話給大哥叫他過來的。

  父子倆正說著,宋明禮的妻兒也匆忙慌亂的趕了過來。

  還來不及哭訴,一個醫生走出來,神情嚴肅的告知,傷者的情況很不好,右腿需要截肢。

  宋明禮的妻子當場暈了過去。

  宋明義和侄子也不能接受這個結果,當場提出要找專家保住他的腿。

  醫生也不是截肢狂,如果傷者家屬能找到技術更好的專家搶救,他自然也不會阻攔,只叮囑道,要儘快,拖得越久機會越渺茫。

  於是宋明義和侄子顧不上悲傷,出動一切資源找尋這方面的專家。

  好在宋明禮的身份在那兒擺著,雖耽誤了一些時間,但也找到了幾位這方面的翹楚。

  只是在會診之後,眾人一致認為,不僅要截肢,而且要儘快,否則傷者風險更大。

  命和腿之間,如何選擇自然不用多說。

  宋家人痛苦的下了決定。

  宋明禮清醒後,知道自己沒了一條腿,整個人都崩潰了。

  這對一個仕途順暢的男人來說簡直是致命的打擊。

  是,從來沒有明確規定殘疾人不可當官,可抬眼看去,古往今來位居高位的有幾個是殘疾人?

  即便是他這樣中途意外致殘的,病癒後重返官場,也註定會邊緣化,這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潛規則。

  即要照顧突然倒下的父親又要寬慰不能接受現實的大哥,宋明義也是忙的筋疲力盡,心神憔悴。

  家裡的頂樑柱已經倒下兩個,他不能再有什麼閃失了。

  可有句話叫,屋漏偏逢連夜雨。

  他的公司也在此時出了意外。

  他的生意一向順風順水,和大哥的事業相輔相成,不需要利益輸出、也不存在權錢交換,大哥只要在他的位置上好好的,他就好好的。

  畢竟,兩個同樣水平的公司,選擇合作,一個背後是普通老百姓,一個背後是當官的,該如何選擇,擱誰都知道。

  背靠大樹好乖涼,千百年來不變的遊戲規則。

  現在大哥肉眼可見的難再晉升,他嘴裡的蛋糕自然引得一直虎視眈眈的人來搶奪。

  雖不至倒下,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到底讓他疲於應付,苦不堪言。

  說起來,他從小到大都順風順水,無論是上學、創業、娶妻生子,幾乎從來沒有受到過大的波折,可以不客氣的稱一聲人生贏家,可是這一次,他第一次體會到世事的艱辛。

  而就在他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一直被瞞著的父親也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大哥出事的消息,再一次昏了過去。

  所有人都知道中風病人再次昏倒的風險有多大。

  他不由把負責照顧老爺子的兒子罵了一頓。

  宋錦彥很委屈,但也知道父親這陣子忙的白頭髮都冒出來好幾根,於是心平氣和解釋道,「我大伯最孝順,可是自那以後再也沒來看過爺爺,他怎麼可能不懷疑。」

  「你不會騙你爺爺說你大伯出差啦!」他沒好氣的說道。

  「我怎麼沒有啊,可大伯母和大哥他們也沒常來啊,就算過來又都紅著眼睛,爺爺自然起疑啊,後來估計不知道聽哪個小護士嘴欠說漏了嘴!」宋錦彥也很內疚,也抓著護士長警告了一番,可到底晚了。

  宋明義嘆口氣煩躁的扒了扒頭髮。

  果然,就像他所預料的那樣,老爺子再次醒來,情況比上一次還嚴重了。

  之前一句話雖也含糊但到底能慢慢說清,現在口歪眼斜的更厲害半天才含糊不清的吐出幾個字。

  看著這樣的父親再想著一蹶不振的大哥,宋明義突然覺得難過不已。

  也因此,沒有細聽老爺子再說什麼。

  直到兒子拉了拉他,他才回過神來。

  只聽老爺子嘴裡翻來覆去的就是那幾個字:銅元,大哥。

  他突然驚醒,說起來,家裡會發生這些不幸,好像都是從那枚銅元離開宋家後開始的。

  他是生意人,不可避免的有些迷信,仔細想想可不就是這樣。

  如果不是那天那丫頭突然帶人來要走銅元,他爸就不會被提醒總是做夢,不做夢就不會神經緊張被驚嚇到中風搶救,不搶救他那天也不會給大哥打電話讓他過來,不過來也就不會出車禍,不出車禍也就不斷截去一條腿……

  「去,把那丫頭找來。」他吩咐在一邊的兒子。

  只是真找起來宋錦彥才發現在這個信息通訊發達時代找一人居然那麼難,那丫頭像是過的與世隔絕,離群索居似的,他們和她關係遠沒有她的聯繫方式也就罷了,等找到張家時竟然發現他們父女已交惡許久,張拴柱那傢伙同樣不清楚她的聯繫方式和居住地,看見他們找過去了,竟然還有膽抓著他們要人,簡直是不知所謂。

  找人的事竟然一時還遇到了瓶頸,好在他隱約記得上次他們來爺爺生日宴的時候,好像是開車來的,有了車牌號嘛,查到電話號碼就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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