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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楚充耳不聞,他依舊耐心地對楚笙好。

  他和楚笙都有自己的步調,旁人看到的只是顧楚在追求楚笙,但只有顧楚自己知道,他好像終於摸到了楚笙行走的步伐,他在努力地向她的節奏靠近,一點點,再一點點。

  楚笙出宮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印君靈。

  印君靈現在軍中的職位是大將軍,獲爵位國公,封號戰國公。比她那個痞子樣的丈夫高到不知哪裡去了。

  這賞賜一出,掀起軒然大波,不少酸儒站出來抨擊印君靈女子身份的,朝堂上也頗有微詞,對此顧楚頭也不抬地問:“不如各位愛卿替大將軍打羌國去?”

  所有人都閉嘴。

  天下流言堵不如疏,顧楚對印君靈說,你若想擺脫這一切,只能比男人做得更好更優秀,天下對女子桎梏頗多,你要去做破開一切的利刃。

  印君靈答應了。

  不過好消息是這夫妻倆於戰火中重燃激情,終於重修舊好,能夠一起撒狗糧了。

  楚笙到的時候印君靈正在逗弄自己兒子。

  陳辭長個子了,說話還是奶聲奶氣一本正經,印君靈問他爹在宮裡怎麼樣,陳辭果斷把爹賣了,說今天他又被一個小宮女頻頻“偶遇”。

  印君靈捏著兒子的臉笑眯眯。

  “咳。”楚笙咳了一聲引起印君靈的注意。

  最近楚笙一直頂著同一張易容臉,印君靈一下就認出楚笙來,訝異道:“你不好好養病來我這裡做什麼?”

  “來看看你。”聲音還是嘶啞的。

  印君靈打趣道:“我現在今時不同往日,你來我府上不給我遞拜帖就這樣闖進來,我可是能把你下獄的!”

  楚笙還沒說話,印君靈又故作苦惱:“哎呀,忘記你身上有免死金牌了,嘖嘖,惹不起惹不起。”

  楚笙眯眼笑了,眉眼彎彎。

  印君靈道:“好吧,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了。”

  楚笙還是笑。

  印君靈丟下一句“你等等”,轉身去屋裡,只剩陳辭和楚笙大眼瞪小眼。

  陳辭盯著她,過了一會兒才問:“大姐姐,你是誰啊?”

  楚笙心裡突然起了一個壞主意,她啞聲道:“你轉過去,轉過去我就告訴你。”

  陳辭乖乖聽話。

  過了一會兒,楚笙粗著嗓子說:“好了,你可以轉過來了。”

  陳辭轉過來一看:“爹?!”

  眼前不是陳影的臉又是誰?

  楚笙哈哈大笑,印君靈趕忙出來看,看到楚笙的臉她又好氣又好笑:“真不該讓你跟著師父學易容。”

  說起來,印君靈還算是楚笙的師妹,兩人在沈昌時的摧殘下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楚笙笑得更開心了。

  印君靈把東西哐當一聲砸桌子上,翻了個白眼:“你要的東西,廢了老鼻子勁了。”

  楚笙用她那副破鑼嗓子回道:“多謝。”

  “多的話也不勸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楚笙又重複了一遍多謝。

  “陳辭,送客!”印君靈沒好氣道。

  陳辭懵逼地看著頂著自家爹爹臉的人,傻乎乎地說了一句:“娘,這是爹啊?”

  印君靈賞陳辭一個爆栗:“笨死你算了!你看她像你爹嗎?”

  陳辭捂著額頭委屈巴拉地跳下椅子,小小聲道:“像啊。”然後一溜煙跑了。

  印君靈怎麼喊都喊不回來。

  楚笙笑到捶桌。

  結果是被印君靈轟了出來。

  楚笙拖著病體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

  她走著走著就到了一家酒肆,進去先點了一壺酒,坐下一邊斟酒,一邊從袖子裡掏出印君靈剛剛給她的小盒子,又從懷裡掏出另一塊小包裹。

  放下酒壺,她慢慢拆開小盒子,裡面一塊玉佩光潔如新,掀開小包裹的紅布,另一塊玉佩靜靜得躺在正中央。

  楚笙將兩塊玉佩同時拿起,背對背合上。

  質地大小一模一樣,一塊觀音,一塊佛祖。

  這是同一片玉雕刻成兩個的,是一對。

  徐志銘的兒子聽到徐志銘身死的消息,便舉家搬出京城。印君靈得了楚笙的囑託,到處找另一塊玉佩,終於在徐志銘兒子口中知道,玉佩被他們放在了京城的鎮國公府。

  至此,一切塵埃落定。

  印君靈還轉述給楚笙一段玉佩的過往。

  那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沈乾元和丁婉楚。

  佛祖和菩薩。

  楚笙想到這裡,露出一個很淺很淺的笑容。

  -

  這日秋高氣爽,皇宮內不知何時種上了柿子樹,滿樹黃澄澄金燦燦的,和旁邊紅彤彤的碩大石榴交相輝映,共同飄來獨屬於秋天豐收的香氣。

  “楚笙?”顧楚一出大明宮,就看到那個倚靠在高高樹枝上的人影。

  那人回頭。

  烏髮烏眸,白瓷一樣的皮膚被陽光染上一層淺淺的黃,細小的絨毛也清晰可見。

  “你怎麼在樹上?”顧楚站在樹下,仰頭看著這個不似在人間的美人。

  他這身屬於皇帝的玄衣已經穿了有一段時間了。

  楚笙差不多看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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