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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說得前言不搭後語,可之前婦人也這麼說過一次。

  那次是蘇蓉蓉回了宮, 母女倆再次相見,她也曾在她丈夫面前提過,卻被她丈夫笑話了一番,時日久了, 婦人也漸漸淡忘了。

  可今日這事,卻不能說是她多心,還有之前她家蓉蓉刺殺皇帝的事,她這個做娘的本就不信,可奈何事實擺在眼前,她不得不信。

  蓉蓉性子變成這樣,若只是一兩件事,倒也勉強說得過去,可沒道理這麼多疑點加一起,怎麼說也不可能都是巧合了?

  隨即婦人把蘇蓉蓉逗貓的事,還有一些旁枝細節都和她丈夫說了。

  又怕她丈夫不信,又提了些從前的事,那些都是從前在家裡,母女二人最快樂的回憶,可當婦人說完了,面前的蓉蓉卻沒有丁點反應,好像全然都不記得了。

  婦人的手越來越涼,聲音越發顫抖得不成調子。

  她曾聽過千年修煉的狐狸,為了幻化人形,或是看到貌美的姑娘,便直接附她身,正好她家蓉蓉那樣美貌,又性子軟弱。

  正說到激動處,她丈夫陡然出聲,打斷她的話:「…蓉蓉她娘,你是不是瘋了?這樣的話也敢胡亂瞎說?」

  那聲音透著顫抖,也不知是怒的?還是怕的?

  婦人被他這麼一喝,也不由怔住。

  如今她夫婦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謹言慎行,就不怕被人無意聽見了?

  婦人回過神,聲音也小了下去:「 蓉蓉她爹…我…我這個做娘的…」

  她心裡越發心酸,眼眶又紅了起來,到底是夫妻一場,她丈夫看她這副模樣,心裡也不由一軟,跟著難過起來。

  便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嘆了口氣道:「…蓉蓉她娘,你說的這些…我這個做爹都明白,都知道…」

  蓉蓉怕貓這事,所知道的人並不多,除了他夫妻二人,便沒有多少人知曉。

  曾為了這事,他們也發愁過,只因那時蓉蓉見了貓,就會無故暈倒,還整夜發噩夢,為了這個怪症,他們夫婦還曾帶蓉蓉去看大夫,希望能把她這毛病治好。

  可大夫又不是神仙,只說了一句,他只治病,不治心。

  只能開了些壓驚安神的藥方,就把他們夫妻二人推拒門外,讓另外請高明。

  所以這樣的奇難怪症,沒道理會突然就消失掉,他這個做父親的,就算心裡再怎麼說服自己,也做不到像之前那樣,沒有丁點懷疑?

  「蓉蓉她娘…」只是這事也太匪夷所思,讓他覺得想不明白,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丈夫才緩緩開口:「…這事你我二人說說就行了,萬萬不可在外人面前說出去,蓉蓉她…」

  說到這又是一嘆:「…不管如何,蓉蓉眼下還是你我的骨肉,這點你一定要記住了…」

  這種妖言惑眾的話,要是被有心人聽了去,只怕要對蓉蓉不利,所以不管他家蓉蓉去了哪裡?

  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這也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唯一能守護的了。

  蘇蓉蓉回了宮,覺得身子又累又乏,只簡單用過膳後,便早早上床歇著去了。

  自從有了身孕,她就容易犯困,可即便白天睡,夜裡睡,可睡眠質量卻不見好。

  太醫院那邊開了些安神香,也只是好一時,過不了幾日,還是老樣子。

  興許是心裡事太多,所以這些外在的東西,竟起不到絲毫作用。

  秋芸手腳很快,床一下就鋪好了,這才轉身攙扶著她,伺候她寬衣上榻。

  不一會,殿內安靜下來,蘇蓉蓉聞著安神香的甜味,眼睛沒眨兩下,便沉沉睡了過去。

  秋芸也不敢離開,又怕吵到了她,只能輕手輕腳掩上門,到門外守著。

  一個時辰後,眼看著天色暗了下去,秋芸正想著入內,方一抬頭,就看到萬公公從那頭過來。

  萬公公身後還跟著一個人,墨色蜀錦的衣裳,襯著他那冷凝的臉,一股壓迫感也隨之而來,讓秋芸心裡不由一緊。

  「陛下,奴婢…」她話剛落下,還沒來得及行禮,就被帝王抬手打斷,而後聽到他冷聲問:「…賢妃睡了多久?」

  自蓉蓉懷了身子,下午也要上榻歇著,這個習慣獨孤琰也知道,所以不由得隨口問了句。

  秋芸想了想,才道:「回陛下的話,已經快一個時辰了。」

  獨孤琰點了點頭,便揮手打發了秋芸,這才抬步入內。

  屋子裡的安神香很甜膩,摻著梅花和一些香料,盡數被他吸入鼻端,可再如何好聞,也不及她身上的女兒香。

  如今初春已過,天氣日漸暖和起來,褪去厚厚的衣裳,榻上的人兒只著了件單薄的寢衣。

  嫩黃色的柔光,將她本就白嫩的臉,襯得是越發瑩潤如玉,讓人移不開目。

  目色往下遊走,是她白皙的脖頸,寢衣有些寬鬆,從他這個角度望去,可以若隱若現看到裡面的風景。

  床上的人兒睡得很沉,一時也沒發現有人靠近,獨孤琰喉頭動了動,盯著看了好一會,竟覺得身上有些燥熱起來。

  情不自禁的,他慢慢俯下身,正要一親芳澤時,卻不曾想唇還沒落下,榻上的人兒卻猛的睜開了眼。

  蘇蓉蓉攏著胸口,慢慢坐了起來。

  清澈的眸里有絲慌亂,毫不掩飾的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

  「阿…阿琰,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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