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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邊的婦人求死不能,她還在拼命掙扎,大聲詛咒道:「杜狗賊,你不得好死。我此生死不能死,一旦死了,我下地獄也要化作厲鬼。讓你不得好死。你最好能比我活得長。」

  蘇琰看過舒樂前世的記憶,知她心結,他忽然有些心疼,那時他不在她身邊。

  但現在不會了。

  他安撫地捏了捏她的手,舒樂回頭看他,還沒開口就聽他道:「放心,交給我。」

  沒有人更能比舒樂對這種絕望感同身受,她指甲都要掐進肉里去,此刻蘇琰溫暖的大手握著她,似乎有源源不斷的力量從那溫暖里傳過來,那隨著慘死的恐怖記憶洶湧而來的恐懼和憤怒,漸漸安靜下來。

  在蘇琰出口的那一刻,她知道,這個女人不會再走向和她同樣的悲慘命運。

  「帶夫人回府。閒雜人等退散!」

  眾人聞言趕緊作鳥獸散,不敢多停一刻。

  與此同時,領頭家僕一聲慘叫,眾人不明所以,乾脆跑了起來。

  舒樂順著那慘叫聲看去,他攥著那被咬出深深牙印的手氣急敗壞地道:「給我追回來!」

  那個女子拼了命地往人潮里跑。

  就在她要被抓住的時候,忽然出現了幾個黑衣人與家僕打鬥起來,那些家僕顯然不是黑衣人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就被打趴下了。

  為首的人倒在地上瞪著眼睛,「什麼人如此大大大膽!你你你們,可知道得罪的是什麼人?」

  「她可是州府大人的夫人,你們以為自己能逃得掉嗎?」

  那些黑衣人根本沒有理會他,帶著女子很快就不見了。

  女子被塞上了一架馬車,她剛想掙扎,就聽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道:「不要掙扎。」

  凌芳滿含戒備地盯了那蒙面的黑衣人一眼,那人也不惱,只是穩坐廂中,平視前方。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救我?」

  那人只道:「姑娘到時候就知道了。」

  她冷哼一聲,沒好氣道:「你們以為能從杜狗賊的手裡逃出去嗎?不如把我殺了,給我個痛快,自己逃命去吧。」

  那人沒有繼續說話。

  馬車最終來到了一處後巷,凌芳被蒙著眼睛帶下車,來到一處廂房。

  「殿下,人帶來了。」

  眼前的黑布落下,她看到一個俊美無儔的少年,大約還不到二十歲,周身卻隱約有一股凜然的威壓。

  他身旁還坐著一個明艷美麗的少女,似乎是他的夫人。

  想起黑衣人剛才對他的稱呼,凌芳知道自己是遇到了身份很高的人,心裡有些忐忑。

  「你是杜賢的夫人?」

  凌芳支支吾吾地說了個「是」。

  「姐姐莫怕。」凌芳抬頭,只見那明艷美人燦然一笑,「方才在街上,我們看見了姐姐受人欺侮,特地救姐姐回來。」

  舒樂看著她好像看見當年的自己,因而說話的語氣也十分柔和,「這位是當朝太子殿下,這次來就是要查官糧的事,剿滅穗州餘黨,還穗州百姓一個太平。」

  凌芳聞言一邊激動地抹淚一邊惶恐地下跪行禮,「我沒有想到竟是太子殿下來了,求太子殿下為民女做主。民女這條命也不值錢,只要是為了扳倒杜狗賊,民女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舒樂俯身來扶她,「你只需將你在州府所見所知都一一如實告訴我們,太子殿下一定秉公辦案。」

  凌芳便將自己的經歷講了一遍。

  她原是商人家的女兒,商人父親為了和杜賢搭上關係,特地將她送給杜賢,杜賢看重她美貌,一高興也就把倒賣官糧的生意分給她父親一些。

  聽到倒賣官糧,蘇琰和舒樂對視一眼,彼此神色一凜。

  舒樂道:「那官糧生意有多久了?」

  凌芳道:「之前的事我不知道,但我被送給杜狗賊已經一年有餘了。」

  蘇琰問:「那他們賣掉的官糧是從何處出手,都去了何處,你可知道?」

  凌芳搖搖頭,但轉而又道:「我知道他常年和一個叫順子的人往來密切,那個順子每逢初一和十五的時候會去府上找他。他生得黑,額頭上有一顆大痦子,你們若是見了他就會知道。」

  這樣大筆的官糧倒賣一定需要兩個帳本,一個是真實的數目,一個用來做假帳,糊弄朝廷。

  舒樂繼續問她:「你可曾見他有過什麼帳本之類的東西。」

  凌芳細細思索,實在是想不起來,「他從不讓我進書房,我沒有見過。」

  暗兩此時道:「他的書房屬下已經去查探過一番,牆上有一個空處,但是它的鎖是精密的萬象鎖,這種鎖的鑰匙十分複雜,非本人打不開,若是硬開,就會提醒主人,容易打草驚蛇。」

  這樣複雜精密的機關鎖,帳本非常有可能就藏在裡面。

  「鎖?」凌芳喃喃出聲。

  舒樂道:「凌姐姐可是想到了什麼?」

  凌芳想了想,「這樣重要的東西,他應該是隨身帶著的。這一年來,若說有什麼東西始終在他身上——」

  「沉金烏木墜。」

  「那墜子就戴在他脖子上,沐浴時都不取下。只不過形狀是個球型。」

  暗兩略一思索,「這倒也不奇怪,萬象鎖的鑰匙可以表面上是一個形狀,經過變化就能成為契合的鎖形。」

  那麼現在必須得拿到鑰匙,才能抓住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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