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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嘉銘聽得有些困,但也覺得有趣,支著下巴,聽著她的醉話。

  現在就很好了——

  夏夜的風很舒適,他的神經也跟著鬆了下來。

  眼前的趙霓也很好,好到他不想送她回家了。

  趙霓其實一直在罵他。

  突然想起什麼,她努力撐起身體,對他說:「我最近老是做夢。」

  「不對,以前就一直在做了…… 」

  原嘉銘看著她,似乎在等她繼續說。

  趙霓哼哼兩聲,把困擾她許久的那個噩夢完整地和他敘述了一遍。

  原嘉銘盯著她看,不說話,只是在聽。

  醉後的趙霓話都說得斷斷續續,他卻努力聽清楚了。

  趙霓眼眶紅紅,鼻尖也是粉嫩的,水汪汪的眼神就落在他的臉上,她吸吸鼻子問:「你說,這個夢會不會成真?」

  原嘉銘垂眸看她:「不會。」

  趙霓搖頭,緩緩說:「可是……我真的已經不再追你了。」

  她掀起眸子看原嘉銘。

  兩人對視上,誰都沒有移開,放縱一般。

  他平時靜得如同死水的眸子漾開一點波紋,她像是被那點晃動吸引住,一點點朝他靠近……

  「滴滴——」

  一聲車的鳴笛聲敲碎這般旖旎的氣氛。

  原嘉銘一愣,抬眼看過去,是秦灣灣的司機到了。

  他起身去幫司機。

  期間,趙霓的眼神就一直黏在他身上。

  好不容易將醉死的秦灣灣送上車,他回頭,發現趙霓已經重新趴在桌上了。

  *

  趙霓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

  陳若玫聽到她的動靜後破門而入,指著她的腦門大罵:「能耐,喝酒喝成那模樣,我看你真是賺了幾個錢就想飛了。」

  趙霓捂著腦袋在床上躺屍。

  她依稀記著昨晚原嘉銘的臉,記得她一點點朝他靠近,也知道自己當時的想法,她當時就是色從心頭起了,她就想親他。

  但是她記得沒成功。

  單單回憶起這些,就足夠讓她在床上發出懊悔的鬼叫了。

  酒是毒,不能碰。

  陳若玫以為她是疼的,趕緊去外面端了碗醒酒湯來。

  趙霓邊喝邊看她媽,躊躇半天,她問:「我怎麼回來的?」

  陳若玫眉毛都豎起來了,「還敢提?你還算聰明,爬都知道爬回來。」

  趙霓一愣,問清楚之後才知道——

  陳若玫等她等到半夜,聽到門鈴後去開門,就看到躺在地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她了。

  趙霓喝完醒酒湯後又躺回床上,費了許多力氣才想起,是原嘉銘打計程車送她回來的。

  他讓她坐在門口,按了門鈴後,就離開了。

  黑色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像是從未出現過。

  她還想起他送走秦灣灣後在大排檔對她說的話。

  他對她說:「趙霓,很難。」

  什麼很難?

  他沒說,但她也知道——

  在一起很難。

  喜歡上她很難。

  房間的窗簾沒拉,趙霓突然覺得透進來的陽光有些刺眼。

  她下床把窗簾拉上,擦了擦眼睛,指腹是濕的。

  她想,如果她喝酒會斷片就好了。

  如果沒想起那句話,她可能還能再喜歡他一會兒。

  好了,她現在真的不會再追他了。

  再見,原嘉銘。

  第15章

  # 15

  原嘉銘從那夜之後就沒再見過趙霓了。

  時間過得很快,他的每一天都無趣且枯燥,總在固定的位置坐著,摸著熟悉的鍵盤和滑鼠,吃沒什麼兩樣的外賣,和劉其源每天鬥著差不多的嘴。

  不過他口袋裡的錢是越來越多了,在九月份的時候,他終於從劉其源的家裡搬了出去——

  他租的房子就在劉其源家附近,倒不是他離不開劉其源,而是劉其源求著他不讓他走得太遠,說是兩個人住在一起方便照顧。

  他和徐珠琳的關係也緩和不少——

  徐珠琳總給他介紹了許多活,他十分感激她,但依舊和她保持著距離,就像劉其源說的那樣,傻子都看得出來她對他有意思。

  可誰也都看得出來,他對她沒意思。

  但徐珠琳從不明說,似乎是對這種若即若離的關係感到滿意,原嘉銘便也從沒提過這件事,但他也在私底下注意著兩人的距離。

  還有一件事,徐珠琳那弟弟畢業後便脫了束縛,整日往劉其源的網吧里跑,劉其源見那高考都已經結束了,便沒再攔他。徐崇浩卻不知為何突然轉性了,似乎是被原嘉銘影響了,來網吧不打遊戲了,一屁股坐到原嘉銘身邊說也要學代碼。

  原嘉銘一開始是不理他的,但劉其源一直對他說徐崇浩是富婆姐姐的弟弟。原嘉銘這才不情不願地教了他一點,教了兩天便不耐煩地丟給他兩個教程,讓他學會了再來找他。

  徐崇浩倒也安分,竟真努力學了幾天,都學會了之後才來找原嘉銘。

  就這樣,原嘉銘莫名其妙又多了個對他萬分崇拜的小弟。

  雖然嘴上總是嫌棄面上也是淡淡,但因為這些與他有關係的人,他漸漸有了「自己在這個城市存在」的感覺。

  但他還是覺得缺了點東西,他甚至知道自己缺了什麼,只是他不敢也沒能力去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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