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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和鳴慍怒的神色立馬一頓,隨後又軟下態度來,摸了下她的臉,哄道:「不是凶你。」

  調整好情緒後,段和鳴淡淡開口:「他沒死,警察把他救上來了。在看守所里,聽說他精神有點問題,但不影響判刑,只是會減輕。」

  說到這兒,段和鳴又忍不住咬牙切齒了起來,「這種畜生,就該爛死在牢里。」

  「叩叩叩。」

  這時候,病房門被象徵性敲了幾下。隨後門打開,段父和段母,還有段和寜走了進來。

  段和鳴斂了斂情緒,回頭看了眼,「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哎呀,小晴姑娘,你醒了呀!」

  段母病床上瞟了一眼,正好對上了晴瑟的目光,她心下一喜,連忙走到病床邊上,「可算是醒過來了,謝天謝地啊。」

  「爸媽就是來看看晴晴老師醒了沒有,順道看看你。」段和寜簡單說明了情況後,隨後看向晴瑟,也止不住的笑,「醒過來了就好,你可不知道,你昏迷這段時間,我弟天天哭。」

  「.......」

  段和鳴面色一僵,驀地發起了熱,他瞪段和寜一眼,警告道:「閉嘴吧你。」

  他可以在晴瑟面前承認自己哭過的事實,他不覺得丟人,他完全可以露出自己脆弱易碎的那一面。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還是那個傲得沒邊兒的段和鳴,他不要面子的?

  段和寜沒說話,只是笑。

  段父段母突然造訪,簡直殺了晴瑟一個措手不及。

  「阿姨叔叔好。」

  她下意識想坐起身,段父連忙抬了下手,阻止了她的舉動:「小心傷。」

  段父是個不苟言笑的人,即便面上沒什麼表情,但眉眼之間卻又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慈祥。

  晴瑟心臟砰砰亂跳。

  怎麼都沒想到,正式見家長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侷促又不安。手不動聲色攥緊了被子。

  段和鳴察覺到她的緊張,坐在她身邊,手握住了她的手,給她無聲的安撫力量。

  只要段和鳴在,晴瑟七上八下的心就安穩了不少。

  但她還是會擔心,擔心他的父母會介意她的家庭和過去。先不說家庭出身,就說她的過去,的確不那麼光彩,再加上又出了現在這檔子事兒,很難不給人家留下一個壞印象。

  然而就在晴瑟胡思亂想時,段父的手機響了,他摸出手機去門外接聽了電話,不久便折返回來。

  「公司有事兒,我得去一趟。」

  段母說:「你忙去吧,我叫老劉來接我就成。」

  段父臨走之前又看了晴瑟一眼,臉上浮現出一抹慈善的笑意,「好好養傷,等你出院了,讓和鳴帶你到家裡來吃飯。」

  說罷,他便匆匆離去。

  明明是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是讓晴瑟鼻子一酸,懸在半空中的心落回了肚子裡。

  這就是變相的接受和認可。

  段母也笑呵呵說:「對呀,說好的打麻將,必須安排上呀。」

  「.......」

  段和鳴白了段母一眼,一哂:「媽,你怎麼就知道打麻將?」

  -

  晴瑟醒來過後,又住了一個禮拜的院後這才出院。

  出院之後,晴瑟去了看守所探視覃文旭。

  在她看來,他們之間的恩怨還沒有徹底解決,她應該去看看他,她有一肚子的話要說,要問。可真當看到覃文旭的那一刻,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醒過來之後,警察來找她做過筆錄,她交代了前因後果,當時多問了一句覃文旭會怎麼判,警察說他有精神疾病,但只是輕微的,在傷害他人時能夠控制自己的行為卻還是選擇繼續傷害,這種情況依舊要負法律責任。

  案子已經進入司法程序。覃文旭可以上訴,聘請律師為自己辯護,但警察告訴晴瑟。覃文旭放棄上訴,認罪了,服從任何審判結果。

  覃文旭穿著囚服,頭髮已經剃了。面容滄桑又憔悴,看得出來他瘦了一大圈,兩腮凹陷,脫了相。

  晴瑟的心情,說不上來的複雜。有點酸澀,有點難受。

  她從沒想過,他們之間會發展成這樣。

  也不由後悔,或許段和鳴說得沒錯,從一開始,她的彌補方向就錯了。

  今天這樣的局面,有她一半的責任。

  晴瑟在滿腦子組織語言,想著說點什麼來打破如此令人窒息的沉默。

  可就在這時,覃文旭卻毫無徵兆的開了口,淡淡的問她:「你恨我嗎?」

  這個問題,讓她始料未及。

  恨他嗎?

  晴瑟不知道該怎麼說。

  但她確定,不恨。

  他的確折磨她了兩年,可平心而論,如果不是因她而起,何來的折磨一說?

  若不是她害覃東犧牲了,她和覃文旭甚至這輩子都不會相遇,他又怎麼會有機會來折磨她?

  有因才有果。

  晴瑟久久沒有作出回應,覃文旭垂下眼帘,抿起唇,眼神里划過一絲苦澀和自嘲。

  「那就恨吧。」

  他沒有再看晴瑟,站起身離去,「正好我也還恨你。」

  晴瑟看著他逐漸離去的背影。

  走到門口時,他忽而停下了腳步,卻仍舊沒有回頭。

  「只是,你不欠我了。」

  說罷,他消失在了她的視線里。

  不欠了。從那把刀刺進她身體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不欠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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