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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把老骨頭了,沒那麼多講究。」殷止咳了幾聲,「王爺不也懷疑那人是宋傾,當初他雖死卻不見屍首本就引人懷疑,既是這個不肖徒弟,我就替王爺好好管教他!」

  殷止說得越發激動,顫咳不止。

  魏硯扶住他,「先生不必多慮,若真是宋傾,我就將他帶到先生面前。」

  …

  耶律殷被關押至底牢,亮起的火光碟機散黑暗,底牢一片塵土,經過灑掃過依舊能生塵。

  革靴踏在地上,一步一步,留出行走的印跡。

  獨開的一處牢獄密不透風,只有通向外界的小孔可以出氣。沉重的鐵鏈牢牢鎖住關押的人,脖腳鐐銬,動彈不得。

  「你回來了。」耶律殷聽聞動靜抬了眼,看到來人是誰,陰森地笑了。

  「這個時候,怕是那些人已經攻在關外了。」耶律殷癱坐著,蓬頭垢面,「你關押我也沒用,外面那個人你鬥不過。」

  「你怎知我鬥不過。」魏硯俯下身,憐憫地看著他,「上京的人放棄了你,現在你的族人也要放棄你。」

  「你放屁!」耶律殷激動地嘔出血,「魏硯,我會等到他們來救我,屆時我也把你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底牢,讓你嘗嘗其中滋味。」

  魏硯無所謂一笑,「犬戎為首的是中原人,他不是你的族人,你以為他會管你嗎?」

  耶律殷咬緊牙關,「他怎麼不是我的族人,他的父親就有我們犬戎血統,他們祖上的母族就有犬戎血統,他會幫我征服這片中原土地,會幫我讓你們臣服。我馴養他多年,他就是我手裡的一條狗,對我言聽計從,城破那日,他必然會帶人來救我。」

  「屆時,我就要你也嘗嘗這底牢的滋味。」

  魏硯冷笑,「等到攻下那日再說這些大話。」

  他頓了下,盯住他的眼,「母族有犬戎血統,怕是只有當年的羽林軍首將。」是確定,不是在疑問。

  「你陰我!」耶律殷情緒越發激動,張牙舞爪地向魏硯撲過去,又因鐵鏈沉重,他每日只食半碗湯,體力不支,僅拖動了一步。

  他喘息著,「魏硯,等我出去,我就弄死你。」

  …

  天色陰沉如墨,狂躁的風沙猛拍高築的城樓。

  一支大軍在淺淡夜色中自城門而出,為首人黑甲披身,坐於油亮黑馬之上,馬背橫臥長刀,馬蹄踏得飛快。

  軍隊氣勢悄聲,所行之處枯草皆踏成了平地,風怒狂吼,掩蓋住黑夜中的動靜。

  邊關戰火起,鳴笛的號角猛吹,守城士兵彎弓射弩,將敵人盡數殲滅在城口之下。

  剛過一回攻城,魏硯雙眸沉沉壓下,犬戎之勢確實要比以往強上許多。

  「王爺,這次那個中原頭目並沒出現。」一兵卒前來會稟。

  魏硯擦擦刀尖瀝出的血,「警惕著,切不可掉以輕心。」

  「是。」

  兵卒領命方走,天邊忽然火光大盛,火蛇沖天,隱能吞噬萬物。

  「敵襲!」鳴號的兵一聲高吼,角聲轟然響起,兵卒立即震朔起身,□□長刀握於手中準備禦敵。

  魏硯立城而望,遠處星火集聚,有推移之勢。

  「宋昕!」魏硯高聲。

  「屬下在!」宋昕就在其後。

  「他們要用炮.藥,叫人用長.弩油火,等人逼近一里,就給我射!」

  「屬下得令!」

  城樓下迅速運至油火長.弩,將士拉弓搭箭,齊刷刷指向一處。

  運行炮藥的車停住,點火的一瞬間,城樓上搭的弓箭齊齊射了出去。

  如火漫天,大風向北吹正給弓箭助力,增加威勢。

  火光之中,城下一列甲兵擁盾推移,黑盾擋住箭矢,緩緩向城門逼近。

  魏硯看清城樓下情形,長刀握緊,「宋昕,點一隊人馬隨我出城禦敵!」

  城門打開,為首馬上之人震韁急行,緊跟的兵卒嘶吼聲滿天,壯懷激烈,氣吞山河。

  兩廂交戰,皆是身先士卒,無一人臨陣脫逃退卻。

  曙光從東方初升,敵軍兵馬撤下,已是白日了。

  城中將士甲袍火燒得裂開,面目疲憊,守城的兵換了一波又一波,魏硯始終站在城樓上,已近了一月沒有休息。

  「王爺,昨夜那些兵竟是中原人,怎麼會有中原兵在犬戎軍中?」宋昕不禁疑惑。

  魏硯默然道:「增派兩州五千人馬趕赴中城,死守一月,給我往死里打,打得他們再無力抵抗。」

  「王爺…」宋昕震詫,卻不敢多問。

  一月,中城增兵,敵軍像打不完一般死了一波又一波,但強攻之下,感到敵方疲憊,進攻的氣勢要較最初減少了一半。

  整整一月的漠北,兩廂交戰,暗無天日。沉默的冬日過去,到了開春,天寒,即便開了春河水依舊沒有破冰,封凍住整個戰火硝煙的漠北。

  一月後,時機已到。

  深夜,一行軍隊摸到關外,在敵軍糧草中燃了把火,熊熊火焰燃燒,吞噬掉所有後路。軍中無糧,人心便慌了。

  魏硯隻身進入軍營,裡面人好像料想到他會來一般,等待已久。

  「行止兄,數年不見,行止兄行軍還是如此狠辣果斷。」宋傾坐在案後徐徐道。

  營帳的燭火清晰映出眼前人的臉。

  「果然是你。」魏硯抱刀而立,一雙眼直盯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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