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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眼圈就紅了,她不知道這些年為什麼夫妻倆不去看她,只當是路途遙遠不便,可如今看著夫婦倆努力彌補,白棠心又不是石頭做的,怎麼可能不親近這兩人。
“阿娘,我沒受傷,我正要和你說,這血是——”
“血是別人的,你還跟著大理寺那位裴少卿去鴻臚客館,從兩位西域使節手裡救下一個無辜女子是不是?”
白起不知什麼時候從書房出來,身後還跟著白離。
聞言白棠心虛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郭氏,這件事情果然不可能瞞得住,畢竟她爹可是台院的主簿,怎麼能不知道這件事。
就算是鴻臚寺那邊不讓其餘衙門插手,那也不可能把消息封鎖住。
“什麼!”
郭氏驚得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坦白事情經過的白棠,又看看白起,“老爺,這件事情不會——”
“不會不會!有裴深在,肯定不會牽扯到阿爹的,而且是那兩個使節有錯在前,怎麼看都不會是我們的錯,西域使團的人感到丟人才對,強搶民婦,這事怎麼說都不可能有理,而且還差點鬧出人命!”
白棠連忙解釋,這件事情不管是從哪個方面看,都不可能是他們的錯,分明是那兩位使節有錯在先,當街挑事。
鴻臚寺的人再護著這群人,也不能顛倒是非黑白,亂說一氣,隨便拉個人來頂罪。
“這件事情……”白起坐在那兒,摸了摸鬍子,和身邊的白離對視一眼,“這件事情問題不大,不過鬧了這麼一出,西域使團心有不滿是一定的,你往後出門小心些,別去那些人少的地兒,這回你們能救人,下回你出了事,誰救你?”
在這長安城裡,出過的事可不少,大的小的,好的壞的,總歸,衙門管不了那麼多事,也不可能管那麼多事。
聞言白案點點頭,“阿爹放心,我肯定不會再亂跑,不過這兩日我可能得去徐姐姐那兒看看,她一個寡婦,如今只有一個十歲的孩子在身邊,我——”
“你這管閒事的毛病是哪學的?”白離看著白棠,“平日裡你貪玩就罷了,這回踢到鐵板,多虧有人相助,要是今日裴深不在,你打算怎麼辦?”
如果裴深不在,她打算怎麼辦?白棠仔細想了想,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除了去擊鼓鳴冤外,只剩下一個到鴻臚客館大門口鬧得人盡皆知的撒潑外,並無其餘法子。
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所以這才叫有貴人相助,今日我救徐姐姐那是命里註定的事,哥,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不會再貪玩,我保證,除了徐姐姐那兒,我哪也不去了,而且只有白天才去。”
白離無奈的搖頭,但又忍不住想笑,這家裡有了白棠,可真是多了一個活寶,每日都變著花樣的鬧出些惹人笑話的事情來。
郭氏和白起還能說什麼,見義勇為,還有貴人相助,白棠這是做了一件好事,積德行善。
“女兒啊,你往後做事一定要三思而行,不能莽撞,我和你爹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你要出了點事,我們怎麼和——”郭氏楞了一下,輕咳一聲才接著道:“怎麼和你祖父交代。”
“你娘說得對,你要為我們想想,剛才你娘見你身上沾了血都嚇得不輕,這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不得哭暈了去。”
聞言白棠連忙點頭,再三保證自己以後一定會三思而行,做事不衝動,才勉強讓兩人放下心來。
往外看了眼,白棠剛要開口說話就讓白離打斷。
“你怎麼請得動裴深?”白離一副興致盎然的神情盯著白棠,手裡的扇子一晃一晃,惹得白棠瞪他一眼。
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下可好了,郭氏又得腦補她和裴深的‘英雄救美’跟‘暗生情愫’了。
前兩日她好不容易才把郭氏心裡的念頭給說沒了,讓白離這麼一攪和,是想說清楚都不清楚,想說明白都不明白。
何止是郭氏,怕是連白起都要跟著誤會她真的和裴深有什麼。
無奈嘆了一聲,看向郭氏,果然和想像的一樣,又想笑又鬱悶,“爹娘,你們別聽大哥胡說,我請得動裴深那是因為裴深之前許諾,讓我有事去尋他,所以這才——”
“許諾?之前?”
“……”完了,這下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橫豎她和裴深之間的關係是不可能說得明白,讓人相信他們是清白的。
自我放棄的白棠擠出一個笑,眼神掃過滿臉震驚的白起和郭氏,定在白離身上。
“裴深英俊瀟灑、一表人才又是朝廷命官,年紀輕輕便官居四品,打從那日在破廟裡被他救下,我便一見鍾情,芳心暗許,從此相思成疾,誰知緣分註定,在長安城裡遇見兩回,又得他英雄救美,如此一段緣分,自然是把他放在心尖上,時時刻刻、每時每分都想著他,喜歡極了他——”
“承蒙三小姐喜歡,在下受寵若驚。”
前堂坐著的一家四口齊齊回頭,看清門口頎長玉立、眉目含笑的人時,只有白棠勉強維持住了鎮定。
第16章 已經處置
一室寂靜,白棠覺得自己的心跳聲跟鼓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