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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
“壞你好事的人,狗東西,昨日真是給你們臉了,早知道應該把你們抓到刑部大牢里關起來!”白棠這回學聰明了,一進門就隨手抄起了放在柜子上的花瓶拎在手裡。
白棠拎著花瓶,一臉警惕的盯著那兩人,昨日看著就面相不好,今日一看,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還不知道悔改,心有報復。
兩人一見白棠,頓時笑起來,滿臉淫〡邪,搓了搓手,一步步逼近白棠,“這不是昨天見義勇為的小丫頭嗎?生得不錯,主動送上門來,打算跟我們了?”
“呸!你們的死期到了!”白棠見兩人還敢口出狂言,直接掄起手裡的花瓶扔過去,趁著兩人躲閃的時候一下竄到床邊,看見徐竹被綁在床上的時候,稍稍鬆了口氣,幸好幸好,人還沒出事,虧得那兩畜生動作慢,不然哪裡趕得及。
“徐姐姐,你放心,少卿大人跟著來的,出不了事,我先給你解開繩子。”白棠拉開被子給徐竹蓋上,伸手去解繩子,剛碰著繩結,被人拽住腳往外拖。
“小心——!”臉上布滿淚痕的徐竹著急喊了一聲,掙扎時手腕上的勒痕更深,血跡沾在繩子上,浸出一抹深色。
白棠毫無防備,想要伸手無扒床沿,誰知道身後的力氣大得下人,眨眼瞬間已經拖到地上,腦袋在床沿磕了一下,摔得頭暈目眩,捂著頭看向正得意的兩人。
見兩人正朝自己步步緊逼,白棠忍不住埋怨。裴深那傢伙到底在做什麼?怎麼連個胖子都解決得那麼慢,還大理寺少卿呢,就這武力值。
正想著,還未靠近她的兩個人忽然從背後一人一棍給打得歪倒在旁邊地上。
白棠抬頭,見裴深扔掉棍子的動作,行雲流水,仿佛剛才打人的不是他一樣,不由得暗喜,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手。
“少卿大人好功夫!”
“再不來,你可能要說大理寺不過如此。”裴深看著地上嗷嗚直叫喚的兩個人,眼神變了變,回過頭來正想問白棠傷著沒有,就見白棠已經爬到床上去解繩子。
看著白棠鬆散的頭髮和衣服上的灰塵,不由笑了一下。
白棠扶著徐竹坐起來,伸手放下床帳,好讓徐竹能夠整理衣服。徐竹這事,要不是裴深記得那天的話,也記得她這麼一號人,她就算是想管閒事也管不了,鴻臚客館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進的地方,也就大理寺的人才能這麼進出,畢竟是個特殊‘單位’。
回過神,誰知撞上裴深的眼神,不由愣了愣,下意識的伸手擦了擦臉,“我臉上髒了?那都怪地上這倆不是人的東西,要不是他們起歹心,我才不會弄得髒兮兮的。”
聞言裴深失笑,忽然覺得白主簿家的這位三小姐著實有些不一樣,從懷裡拿了手帕遞上前,“用這個,你拿手擦,臉上越擦越髒了。”
白棠接過手帕,看見裴深臉上那抹笑的時候,她覺得地上如果有個洞,她會毫不猶豫的鑽進去,因為——
太丟人了!!
‘砰——’
身後床帳內忽然發出一聲悶響,白棠渾身一顫,還不等她反應,裴深已經先一步掀開床帳。
白棠怔怔轉身,剛才還答應她要自己整理衣服的徐竹,這會兒撞破的額頭,血跡已經流到額角。
“徐、徐姐姐……”
第14章 泥菩薩過江
床上的人額頭上裹著厚厚一層布,邊上站著的大夫正彎腰收拾藥箱,抬頭看了眼守在床邊的人。
白棠掖了掖被子,起身看向大夫,“大夫,徐姐姐的傷怎麼樣?今晚能醒過來嗎?”
“撞得厲害,要是再晚一炷香送來,人就沒了。”大夫看著白棠,語重心長道:“這是每日都要換的藥,早晚都要換。”
聞言白棠點了一下頭,“多謝大夫,我們會留意的。”
說完後,付了診金後便示意小青送大夫離開。
早晚都得換藥,可這徐竹是孤兒寡母,唯一的孩子陳煜才十歲,怎麼可能幫忙換藥,可家裡除了陳煜外,也不可能誰常住在這兒。
白棠看向一直靠在門邊的裴深,寡婦門前是非多,就算是有她在,進出房間也很不妥,容易給徐竹惹來流言蜚語。
“剛才我們直接闖出來,留下的爛攤子得你去收拾,我、我不知道事情會鬧成這樣,如果我知道的話——”
“你知道了難道不會這麼做嗎?”裴深失笑,直起身道:“人救過來了,你不用自責。”
聞言白棠怔住,她的情緒有那麼明顯?連自責都被看出來了。
輕嘆一聲,走到外面院子裡,坐在台階上,“我這樣大概真的是惹事精,難怪阿娘不讓我出門,我自己也覺得自個招人煩。”
“行俠仗義,人人都有一個大俠夢,你沒做錯什麼。”裴深站在她旁邊,抬頭看向已經快瞧不見蹤影的太陽,“世上總要有和你一樣不要命去幫別人的人,不然,人人都太冷靜,總抱著目的性去辦事,就顯得少了些人情冷暖。”
抱著目的性做事,不管在這期間變成了什麼樣,初衷變了,目的變了,或者回頭了,也改變不了最初的原因。
白棠笑了一下,手撐著臉,抬眼看向裴深,“我發現你這個人,挺有意思的,不過還是要鄭重的和你說一聲謝謝,今天的事,要不是有你,我可能連鴻臚客館都進不去,更不可能救回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