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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上次去潭島是租的遊艇,這次是買的遊輪團票,這個時間遊輪上竟也有不少遊客。

  胡蝶找了一圈才在角落找了兩個位置:「爸爸媽媽你們在這兒坐吧,我去上邊透透氣。」

  荊逾只好道:「我陪著她。」

  胡遠衡擺擺手:「去吧去吧。」

  遊輪二層有觀賞的甲板平台,清晨的海風還有幾分涼意,荊逾脫了外套披在胡蝶肩上:「小心著涼。」

  「哦。」胡蝶乖乖穿好外套,看著他咬了一口三明治,問:「好吃嗎?」

  荊逾不太喜歡吃西式的早餐,嚼了兩口說:「還行。」

  「我做的。」

  他咽下嘴裡的東西,改口道:「挺好吃的。」

  「……」

  隨著遊輪起航,甲板上的風愈來愈大,荊逾三兩口吃完早餐,將紙袋捏成團:「走吧,進去了,外面風大。」

  胡蝶也覺得有些涼,搓搓胳膊說:「好吧。」

  不過海岸和潭島的直線距離很短,沒多久遊輪便已靠岸,胡蝶挽著蔣曼走在前頭,時不時回頭看跟在後面荊逾和胡遠衡。

  等到山腳下,胡蝶想到上一次的爬山經歷,腿就忍不住一軟,「以前怎麼沒覺得這台階這麼長。」

  荊逾從一旁走過來:「我背你上去?」

  「我還沒那麼弱吧。」胡蝶快步往上跑了幾個台階:「我們來比賽吧,誰最後到,誰今天請客吃飯。」

  蔣曼看著她,忍不住叮囑道:「你慢點!」

  她頭也不回地說:「知道啦!你們快點跟上!」

  蔣曼看著她一股腦往前沖,搖頭嘆了聲氣:「這丫頭。」

  荊逾笑了聲:「我去跟著她,您跟伯父慢慢來。」

  「也行,你們去吧。」蔣曼捏著肩膀:「我們這把老骨頭就不跟你們比了。」

  荊逾點點頭,三步並兩步跟上胡蝶,「跑慢點,後面還有很長的路。」

  「好累。」胡蝶剛才用力過猛,這會搭著荊逾胳膊喘氣:「我之前到底是怎麼爬上去的。」

  「讓你沖那麼快。」荊逾扶著她到一旁坐下:「要喝水嗎?」

  胡蝶搖搖頭,又緩了緩說:「走吧。」

  「真不用我背你?」

  「不用,我今天一定能爬上去的。」胡蝶扶著他胳膊站起身,想了想,把手遞了過去。

  荊逾不解:「怎麼了?」

  「給你享受一下男朋友的權利。」

  荊逾反應過來,忍不住笑了下,伸出手和她掌心相貼,十指相扣,「走吧,女朋友。」

  男生的掌心溫熱乾燥,相扣的指縫交錯,胡蝶冰涼的手慢慢也沾染上他的溫度。

  她用指腹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背。

  荊逾側頭看過來:「幹嗎?」

  「想碰。」胡蝶又碰了下,說:「行使女朋友的權利。」

  荊逾笑著,似是無可奈何般嘆了聲氣。

  爬了一半,胡蝶精力耗去大半,連後出發的蔣曼和胡遠衡都跟了上來,四個人坐在涼亭里。

  蔣曼擦掉她額頭的汗,有些憂心:「不然我們別上去了。」

  「上吧,都到這裡了。」胡蝶緩著呼吸:「我就是太久沒運動了,腿有點酸,人沒事。」

  蔣曼知道她決心要上去,只好道:「那我們走慢點,只要誠心,去晚了佛祖也不會怪罪的。」

  胡蝶點點頭:「嗯。」

  餘下的山路,胡蝶仍舊拒絕了荊逾要背她上去的提議,荊逾只好小心攙扶著她走在台階里側。

  蔣曼和胡遠衡跟在後面,看得心疼又擔憂。

  等爬到山頂,已經快中午了,寺廟裡上香的人不剩多少,蔣曼去領了香,胡蝶記得荊逾之前說過不信這個,在蔣曼把香遞給荊逾時,說了句:「他不用。」

  蔣曼愣了下,還沒來得及問,荊逾已經把香接了過去:「來都來了,還是要上柱香的。」

  胡蝶看他不像開玩笑的樣子,也沒再多說。

  四人先去了供奉著主佛的殿宇前上香。

  敬完香,蔣曼和胡遠衡去見以前相識的僧人師傅,胡蝶準備進佛殿裡聽誦經,回頭和荊逾說:「你在這裡等我吧。」

  荊逾問:「我不能進來嗎?」

  「你不是……」不信這個麼,後面幾個字胡蝶沒說出來,但她知道荊逾能明白,「我很快就結束了。」

  荊逾沒解釋,只是說:「一起吧。」

  胡蝶沒有攔著他的理由,和他一前一後進了佛殿,等兩人聽完誦經時,四周已經沒有多少人聲。

  風中有濃厚的香火味。

  胡蝶跪在佛像前的蒲墊上,閉著眼,雙手合十,荊逾以同樣的姿勢跪在她身旁。

  寂靜的午後,佛殿裡落滿光輝,煙霧繚繞,高大的佛像神態慈祥的看著跪在面前的少女和少年。

  他聽見少女最虔誠的祈願——

  「願佛祖保佑荊逾,早渡苦海,圓夢經年。」

  他看見少年最赤忱的期盼——

  「少不更事,多有不敬,望佛祖見諒,如今所求不為自己,只願心中人所求如願,所盼靈驗。」

  「從前往後,忱心可見。」

  作者有話要說:

  註:「金風玉露一相逢,勝卻人間無數。」——《鵲橋仙·纖雲弄巧》宋·秦觀。

  第17章 文身

  傍晚下山,胡蝶沒再堅持自己走下去,趴在荊逾背上,兩條長腿在半空中輕晃著,人也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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