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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煉化不成,他也可以將玉簡扔給暴食蘑菇,讓暴食蘑菇吃掉,便可以與另外兩個系統融合了。

  在不顧玉簡死活這方面,應無愁的思路向來很靈活。

  問題還是微生隱身上的系統。

  微生隱與其他弟子不同,是實打實的人族,且顯然被系統附身了。

  就算他功力高強,一旦被系統附身,定是在大腦中。

  系統在大腦中的弟子共有三位,正是寧承影、軒轅澤和微生隱。

  寧承影是可以變成活屍的,這是他自己研究出來心法,他最了解,即便成為活屍,也不會就此消亡,只是會不方便千年罷了。這千年間寧承影的研究若是有新的突破,還可以縮短這段時間。

  軒轅澤則是體質特殊,輕微的破壞不會損傷他的大腦。

  微生隱即不想做活屍,又沒有特殊體質,應無愁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處置微生隱比較好。

  他是個講理的師尊,弟子們沒有犯錯,又怎能沒由來地打開弟子的頭蓋骨。

  為了取出微生隱體內的系統,應無愁開始絞盡腦汁地思考該給微生隱找個錯處。

  可微生隱這五十多年來,竟是一直在沉睡,即便被系統附身,也沒來得及做什麼錯事,是清清白白的五十多年,完全找不到錯處。

  早知如此,他還不如不讓應幻生封印微生隱,放微生隱自由,這五十多年總能鬧出些事情來。應無愁露出懊惱的神色。

  但若真的放任微生隱,微生隱在清醒狀態下被系統附身,以他的實力,岑霜落絕無可能活到今日。

  真是世間安得兩全法啊,應無愁微微嘆氣。

  微生隱不知師尊心中危險的想法,他也聽不懂師尊和岑霜落在聊什麼事情。因為大多數時間,應無愁與岑霜落都是靠眼神交流感情,沒說太多話。微生隱又不曾與這二人心意相通,哪裡能懂他們宛若對暗號一般的對話。

  對於此刻的微生隱而言,更重要的還是輩分問題。

  他的個子已經夠矮了,在師門中一直靠著大師兄的身份和拼命練出來的實力來維持那可憐的尊嚴。應無愁他是打不過的,勉強做應無愁的弟子倒也能忍。可岑霜落既年輕實力又不及他,身高還比他高出那麼多,他微生家族,千年前也是與軒轅一族齊名的世家,憑什麼要做一個年輕螣蛟的晚輩?

  自從變矮變小之後,微生隱變得格外在意輩分和修真界的地位。當初應無愁收下軒轅澤時他也在一旁,僅是因為一個軒轅長老稱應無愁為「黃口小兒」,微生隱便一鐮刀收了這小老頭的命。應無愁可是他師尊,若連應無愁都是「黃口小兒」,那他微生隱算什麼,黃口小孫子嗎?

  從那之後,軒轅一族所有長老在微生隱面前都自稱晚輩,誰也不敢倚老賣老。

  不行,得想個法子讓應無愁和他各論各的。

  應無愁稱岑霜落為師弟,他叫岑霜落小蛟龍,互不干涉就好。

  為了找個同伴堅持各論各的,微生隱便在應無愁與岑霜落四目相對時,忍痛收起鐮刀,放出應幻生。

  應幻生雖然混帳、比他高、給他穿孩童衣服,但好歹對他始終充滿敬意,願意尊稱他一聲師兄,比岑霜落稍強一點。

  收回鐮刀後,微生隱自儲物法寶中招來一把椅子,將剛恢復人形的應幻生按在椅子上。

  這把普普通通的椅子,在微生隱的儲物法寶中,還有很多把,都不是法器,是最普通的椅子。

  這些椅子有個共同特點,便是矮。

  上半身正常告訴的人坐在椅子上,一定會比微生隱矮半個頭。

  微生隱不允許有人站在他面前,要麼跪著,要麼砍腿。

  應無愁覺得他這弟子戾氣過重,便想了個折中的辦法,讓微生隱隨身攜帶椅子,請人坐下。這樣對方既可以比微生隱矮,又保住了一雙腿。

  當世間,能夠站在微生隱面前的,僅有應無愁一人,這也是因為應無愁比微生隱強太多,當年實在是被打怕了。

  世人都稱撫塵散人教徒有方,微生隱這般大魔頭都能教得如此好,見人便自備椅子請坐,對師尊也十分恭敬。

  豈知這禮數是抑制微生隱殺意的手段罷了。

  將應幻生按在椅子上,兇狠地說:「你坐好,不許站起來!」

  隨後,微生隱又丟給岑霜落一把椅子,言簡意賅地說:「坐。」

  岑霜落看了微生隱一眼,學著應無愁的樣子,露出頗為傷心的神色,幽幽道:「你甚至不肯叫我一聲師叔。」

  微生隱:「……」

  若不是應無愁在此,關於魔龍身份還沒有定論,他此時已然出手屠龍了。

  應幻生總算是能說話了,他坐上椅子便道:「師兄,系統有問題,不管你用何種方式看到怎樣的未來,都不要輕信。」

  微生隱頓了下,望著應幻生道:「你知道我看到了未來?」

  「正是,我也正要向師尊匯報此事。」應幻生看向應無愁,起身要行禮,卻被微生隱一把按住。

  「坐著行禮就好,就當自己沒腿。」微生隱道。

  應幻生搖搖頭,充滿歉意地對應無愁道:「師尊見諒,弟子不便行禮。」

  師門內部,應無愁倒是不在意這些俗禮,外人面前裝裝樣子就好,自己人無需客氣。倒是岑霜落,弟子們必須尊敬他。

  應無愁介紹道:「幻生,這是你師叔岑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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