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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個房間的雕塑投影按照順序一一排列,應無愁細細看過,對系統展現出來的「未來」已經心中有數。

  見到這些投影畫面落入應無愁眼底,岑霜落心中慌亂,他上前握住應無愁的手道:「應先生,你聽我解釋。」

  「你不必解釋。」應無愁將手從岑霜落掌心抽出來。

  岑霜落心中一涼,心想莫非應無愁在知道自己未來會殺掉他的弟子後,已經決定不打算痴迷於他的鱗片了嗎?

  若當真如此……岑霜落銀色的眼睛化為豎瞳,露出危險的眼神。

  他微微張口,打算吐出內丹。

  屆時內丹和龍血石的力量相互呼應,就算應無愁有大乘期實力,也承受不住這種內外夾擊。他定會失去理智,忘記一切事情,眼中只有內丹的主人。

  到時三年一晃而過,就不信三年後,以應無愁的道德標準和原則,還能再甩開他的手不成。

  岑霜落這邊瞬間定下了未來三年的發展計劃,卻見應無愁在抽出手後,反手以雙手握住岑霜落的手,還安撫地在他手背上拍了拍。

  「你不必慌張,也不用著急解釋,我什麼都知道。」應無愁的聲音是那樣溫和,那般令人安心,「你看到的未必是全貌,應該由我來解釋才對。」

  岑霜落的情緒瞬間被安撫,他閉上口,眼睛恢復原狀,一臉純良信任地望著應無愁。

  應無愁望著這條小乖螣蛟,只想儘快解決眼前的事情,再繼續之前的強取豪奪。

  走到床邊,挑開應無愁雕塑的衣服,將衣襟下的鱗片一一取出。

  他用對待學術的態度,認真地看著自己的雕塑,卻沒見到身後的岑霜落已經羞紅了臉。

  應無愁檢查雕像手腳時,也聽到了那聲「遺言」。

  「為師臨終前,能與他一起,為師並不後悔。一切皆為為師自願,你們莫要找他尋仇。當視他如為師一般,敬他、愛他,助他化龍。有朝一日,他能來為師墓前送上一束野花,為師便此生無憾了。」

  應無愁沉思片刻,才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騙子!」

  全都是騙子,所有系統都是騙子!

  什麼慘無人道,通通是假的!

  琅玕的作品追求真實性,為了真實甚至要將靈魂塞進雕塑中去。因此,他所雕刻的作品,定是與他看到的分毫不差,眼前這些雕塑,就是系統呈現出來的畫面。

  應無愁一直覺得所謂「慘無人道」,定是他對小螣蛟做了什麼,或者小螣蛟對他做了什麼,那麼他也算死而無憾了。

  可眼前種種都在向應無愁說明一個事實,什麼也沒有發生。

  這雕塑雖然曖昧,看起來很像發生了什麼,但實際上,還是有跡可循的。

  衣襟下的鱗片,是幼生鱗片,會掉這麼多鱗片,證明這條螣蛟正在換鱗期。

  截止到現在,岑霜落共經歷了兩次換鱗期,一次是在十八年前,一次是在前幾天。這兩次分別是從幼生期到幼年期,從幼年期到成年期。

  岑霜落與其他螣蛟血統不同,不是成年期才能化人,而是因人族血脈影響,提前了一個時期變人,幼年期便化人了。

  也就是說,雕塑中所展現的一幕,應是岑霜落幼生期到幼年期這個過程,還未化人時的樣子。

  一條不過幼生期尚未化人的螣蛟,能與他做什麼?無論人形還是蛟形,都什麼也做不了!

  眼前這一幕,分明是應無愁命螣蛟纏在自己身上,以秘法將七塊鱗甲的位置和吸收方法全部傳給螣蛟的畫面。

  哪裡有什麼不可描述、慘無人道,只是單純的傳授功力罷了。

  這期間唯一不可描述的大概只有應無愁的小心思,他是了解自己的,真想傳授,只需將手放在螣蛟頭上,以醍醐灌頂之術傳授便可。

  但應無愁顯然不滿足僅用手去碰觸小螣蛟的鱗片,便謊稱這秘法需要身體接觸,騙小螣蛟纏在他身上罷了。

  至於那一身勒痕,不過是小螣蛟在吸收力量時,因過量的信息而痛苦,不由自主地收緊身體罷了。

  而應無愁的七竅流血,也是明明是強弩之末,還要強行動用秘法,導致五臟六腑碎裂,七竅流血罷了。

  當然,這其中可能也有一點應無愁過於開心而導致流出的鼻血。

  至於他的「遺言」,「一起」、「不後悔」、「自願」,從頭到尾也沒有明說是什麼慘無人道,這番話的重點也不是他們不可描述了,而是要讓弟子們好好照顧小螣蛟,敬小螣蛟如敬師尊而已!

  「哈哈哈哈哈!」應無愁仰天大笑,聲音蒼涼無助,仿佛什麼信仰崩塌了一般。

  岑霜落更加憂心,不由主動抱住應無愁的腰,難過地說:「應先生,這或許便是前生發生的事情,也或許是本應該發生的事情,是我害死了你。」

  感受到岑霜落的擁抱,應無愁忙回身安撫道:「霜落,你怎會這麼想?你看看這鱗片,這是你幼生期的鱗片啊,你真以為我會如此禽獸不如,對一條幼生期螣蛟做什麼嗎?」

  岑霜落一聽他這話便疑惑了,為何他覺得自己與應無愁在意的不是同一件事。

  應無愁嘆道:「此事說來話長,由我為你簡單道來吧。」

  於是他異常簡略地說:「琅玕之所以能雕刻出這些看似是未來發生的畫面,只因他必然得到了類似重生、系統、穿書、附身老爺爺、無字天書、遊戲等類似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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