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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無愁坦然地面對自己的性格,他不過是對喜好事物比較執著,這有什麼好隱瞞的!

  幼生螣蛟似乎十分慌亂,他也在害怕,他是被我嚇到了嗎?應無愁暗暗想道。

  那可不行,他要冷靜,要控制住自己,要穩住,絕不能把螣蛟嚇跑了。

  應無愁歷經那麼多世界,應變能力、偽裝能力當世無敵。

  只是一個照面,他便看出岑霜落竟不知道自己的螣蛟真身,這一次化形把岑霜落自己也嚇個半死,只在草叢裡露出一下,就立刻藏了回去,趴在草叢內,銀色豎瞳通過草叢的縫隙,警惕地看著這個陌生的世界。

  應無愁此時只要說錯一句話,做錯一個舉動,岑霜落就會逃得遠遠的,再也不會出現在他面前。

  我要讓他心甘情願地留下來,陪在我身邊,照顧我。應無愁暗暗想道。

  於是他身體一軟,無力地倒了下去,並劇烈地咳嗽起來。

  他將鮮血蹭到嘴角一部分,讓整個人看起來虛弱無比。

  只是跳起來一瞬就立刻躲在草叢中想要逃跑的岑霜落忽然嗅到血腥味,轉眼便見應無愁倒在地上,口鼻滿是鮮血,不知生死。

  慌亂中的岑霜落停下逃跑的腳步,小心地探出頭,望著應無愁。

  應無愁動了一下,伸手在空中抓了兩下,虛弱地說:「承影,你在哪兒?」

  岑霜落沒說話,他怕自己無法發出人聲,張口就是異類的吟嘯聲。

  應無愁輕輕地喚了兩聲,單臂撐起身體,努力地向草叢的位置挪動:「承影,你是中毒太深昏迷了嗎?別怕,為師這就來幫你療傷。」

  岑霜落見他這副樣子心中發急,他動了動嗓子,忽然發現了發出人聲的方法。他試著開口道:「師父,我沒事,只是看到草叢裡有條蛇,已經打走了。」

  應無愁道:「你的毒怎麼樣?」

  岑霜落想了想說:「徒兒方才試著逼毒,已經把毒逼出體外了,師父請放心。」

  「那就好,咳咳。」應無愁重新躺了回去,像交代遺言一般道,「這樣我就放心了,承影,你是我最小的弟子,功力最弱,也是我最放心不下的弟子。你日後一定要……」

  「師父,你怎麼了?」岑霜落急得甩了一下尾巴,關切道。

  「沒什麼,只是……身體大概撐不住了,咳咳。」應無愁用袖子拭去口鼻處的鮮血,故意把袖子上的血跡展示給岑霜落。

  「怎會如此?」岑霜落的腦袋又從草叢裡探出來一點。

  「我本就是靠著功力壓制傷勢,方才動了真氣,傷勢加重了。」應無愁輕咳兩聲,「承影,你在哪裡,過來扶為師起來。」

  怎麼扶啊!岑霜落望著自己的兩個小爪子,急得直甩尾巴。

  應無愁見岑霜落不肯過來,用力咳了幾下,倒頭閉上眼。

  岑霜落見他面色潮紅,閉眼躺在地上,似是昏迷了。

  他開口叫了幾聲師父,應無愁沒有任何反應。

  岑霜落想到應無愁是為了救他,才強行施展功力,導致身體狀況惡化,心裡更加內疚。

  他見應無愁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只覺得心裡難受,也想上前確認應無愁的生死。

  岑霜落一時間忘了自己竟然是個怪物的事情,想著反正應無愁已經暈倒了,不如靠近看看。

  於是他輕輕地飛到應無愁身邊,探出尾巴尖搭在應無愁手腕上,見他脈搏微弱,但還活著,微微放下心來。

  他正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時,應無愁的手忽然動了一下,反手搭在他的尾巴上,指尖輕輕在鱗片上摩挲。

  岑霜落嚇了一跳,本能地想收回尾巴,這時聽到應無愁喃喃道:「好涼,好舒服。」

  他這才發現,應無愁的手心出奇的燙。

  他的鱗片很涼,難怪應無愁會抓住不放。

  見應無愁沒有清醒過來,只是無意識地碰觸冰冷的東西,岑霜落大著膽子湊到應無愁身邊,彎下腦袋,貼了貼應無愁的臉。

  應無愁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

  他好像需要降溫,岑霜落想道。

  應無愁透過布條見到小螣蛟已經悟到自己需要冰冷的鱗片降溫了,心中十分期待,忍著伸手一把將螣蛟抱在懷裡的衝動,只等著小螣蛟自己投懷送抱。

  這時,岑霜落低聲念了幾句什麼,發出似龍吟般的聲音。

  應無愁方才用來當手杖的白骨上霎時結滿冰霜。

  岑霜落尾巴輕輕動了下,將那冰霜白骨手杖推進應無愁懷裡。

  這樣是不是能好一點?岑霜落暗暗想道。

  應無愁:「……」

  作者有話要說:

  應無愁:到底是哪裡不對?這個時候女主不應該用身體為男主降溫嗎?

  岑霜落:我有法力,我是正常人,謝謝。

  第11章 歸還

  施展術法後,岑霜落又被自己嚇到了。

  他方才只是想到應無愁需要降溫,腦海中便本能地浮現出施展水系術法的方法,他試著念了念連他自己都聽不懂的咒文,那截白骨表面便結滿冰霜。

  沒有誰教導他,他好像生來便會,就像人出生便會進食,到年紀便會走路一樣,是一種本能。

  岑霜落十分混亂,他晃了晃腦袋,想要逃離這裡,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好好冷靜冷靜。

  可應無愁還昏迷著,岑霜落不敢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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