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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無愁已經斷開和鱗甲的聯繫,他殘留在鱗甲上的神念,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消失。

  若是百姓對神像的信仰一如既往,這份寄託就會抹殺應無愁的神念,神像的樣子也會按照百姓的想法變得越來越神聖。

  偏偏寺廟香火越來越少,日漸富庶的鎮民們也不再來祭拜。

  已經「活」過來的鱗甲失去鎮民的情感寄託,又需要情感使它繼續「活」下去,便開始凝練應無愁的神念。

  當最後一個照看神像的岑霜落也離開後,神像就飛快地徹底變成了應無愁的樣子。

  幸好那裡已經成為禁地,很少有人進去,沒人知道神像的樣子與應無愁相同。否則方才在酒館內,就該有人來火燒應無愁了。

  得回去把神像的頭部毀掉,否則他在這個鎮裡就要變成邪魔了。

  這時「寧承影」已經買了新斧頭回來,他看起來心情十分差,悶聲不吭地劈著木柴。

  他年輕力壯,又有法力,沒過一會便把老人家的柴全劈完了。

  「承影,過來喝口水。」應無愁把水瓢放在「寧承影」面前。

  老人家見家裡的活全部幹完了,連聲稱謝。

  「這是應該做的,」應無愁對「寧承影」道,「承影,喝完水我們就走吧。」

  「寧承影」放下水瓢,跟著應無愁離開。

  「帶為師回寺廟。」應無愁道。

  「寧承影」扶著他回到寺廟,兩人來到那個與應無愁越來越像的神像前。

  「承影,這神像已被鎮民視為邪祟,偏偏它與為師極為相似,你把它毀了吧,免得將來鬧出誤會。」應無愁道。

  「寧承影」神情一滯,露出不舍不願的表情。

  他蹲下身,認真地用袖子擦拭神像,動作嫻熟,像是做過無數次一般。

  對神像的熟悉和眷戀,看到楓樹時複雜的神情,聽到「岑霜落」這個名字時的事態,通過這種種反應,應無愁已經基本確定,假寧承影便是岑霜落。

  身份確定了,疑問卻更多了。

  聽老人家講述,岑霜落只是個普通的孩子,就算十四歲那年被高人收養,也不可能在短短四年間,成為一個金丹期大圓滿的修者。

  即便是靠吸收他人功力修煉的邪道修者,也需要時間來煉化搶來的功力。受身體限制,人不可能承受得了如此龐大的功力。就算得到了前人傳承,以醍醐灌頂之術注入真元,也需要以藥石溫養幾年,養到身體可以承受才能施展術法。

  短短四年,從無根基的普通人變為金丹大圓滿,幾乎是絕無可能的。

  至少以應無愁了解的修真界心法,做不到這一點。

  他還能毫無破綻地變成寧承影,且對應無愁有不同尋常的順從……

  岑霜落身上的秘密,實在太多了。

  「承影,怎麼還不出手?」應無愁問道。

  岑霜落張了張嘴,他實在沒辦法毀了這陪伴自己六年的神像。

  他看看神像,又瞧瞧應無愁,忽然想到一個藉口。

  「師父,這神像與你太像了,徒兒不忍下手,總有一種對師父不敬的感覺。」岑霜落道。

  「說的也是,為師看不到神像的樣子,忘了這件事,倒是為難你了。」應無愁並未責怪岑霜落。

  他摸索著來到神像前面,長袖蓋在上面,那半截神像便飛入應無愁的袖裡乾坤中。

  「為師先把神像收起來,日後再做打算吧。」應無愁說。

  岑霜落若有所思地看著應無愁的袖子,似乎在想該如何把這半截神像弄到手。

  「承影,為師乏了,需要調息片刻,你去外面護法。」應無愁有事要做,支開岑霜落。

  岑霜落熟練地從正殿的暗櫃中找出一個破舊的蒲團,脫下外衣,蓋在蒲團上,對應無愁說:「師尊,坐這裡。」

  做完這一切,他才走出寺廟,站在外面的楓樹下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走後,應無愁坐在蒲團上,微微嘆氣。

  他初見岑霜落,以為這人扒了寧承影的皮,是個居心叵測的人。當時應無愁心中暗喜,心想他一定要收岑霜落為徒,哪怕他剛剛是發誓不再收徒了。

  誰知岑霜落竟是個看起來尊師重道的乖孩子,這讓應無愁十分喪氣,這麼好的孩子不該成為他的徒弟。

  這時,憋了許久的玉簡終於忍不住了,釋放出慘澹的綠光。

  【正在分析重要場景……】

  【場景:偽師徒相見】

  【人物:岑霜落、應無愁】

  【岑霜落:假扮寧承影接近應無愁,動機不明。】

  【應無愁:收徒未果。(受不健全的師徒關係影響,應無愁對師徒身份有所誤解,他似乎將師徒與獄卒和囚犯的關係畫上了等號。根據資料庫分析,應無愁這種認知錯亂的表現,是一種精神疾病,所以,應無愁是一個變……)】

  字還沒打完,應無愁便從袖子裡取出玉簡和神像。

  他抓住玉簡的那一刻,括號內的字跡立刻消失。

  「使用掃描功能,我要知道另外半塊神像的下落。」應無愁命令道。

  第6章 花束

  故地重遊,勾起了岑霜落一些不是很愉快的回憶,他坐下樹下,任由楓葉飄落在身上。

  他不是個擅長偽裝的人,假扮寧承影讓他十分疲憊。

  幸好應無愁眼盲,省了他很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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