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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瀟先前一直都不知道什麼才是合適的鑰匙,但現在忽然有了一個猜測。

  「師伯,你方才說上星君教的第一個符文是燃燈訣?」

  參寥肯定道:「對啊。雖然入門有先後,但師尊都是先從燃燈訣教起的。我是花了整整半個月才弄明白,那小子只用了一炷香的時間!」

  他現在回憶起來,都還有些不甘心。

  阮瀟聚出了一張燃燈符,令其飛入了門內。但半天都沒有動靜。

  奇怪……難道是她猜錯了。

  正當她又畫了一張時,參寥道:「你這燃燈符好像不太對,這個角落裡,少了一部分。」

  見阮瀟不解,他解釋道:「現在大荒山用的燃燈符都是幾年前漆奉精簡過了,小師弟也認可的。但當年師尊教我們的,這裡多了一點。」

  參寥用樹枝在地上畫了出來。

  阮瀟依葫蘆畫瓢,再將第二張符文貼在了門上。

  瀑布聲依舊。

  就在他們快要放棄時,只聽轟然一聲,那黑色的門鬆開了一條縫。

  小骨從阮瀟身側飛快地跳上了石階,轉過身來等著她。

  但是當阮瀟和參寥真正站在密室之前時,二人同時陷入了震撼。

  一地的書卷並不稀奇,可這滿室里都掛滿了畫像。畫的都是同一個女子,站著的,睡著的,在修劍時的,在劍坪眺望遠山的……一張疊著一張,全都是作畫者最深切的思念。

  那張臉,阮瀟認得,是白襄。

  不,不對。與其說是白襄,那個手持逍遙劍誅殺妖邪的女子,分明是上星君。

  阮瀟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明白了。

  ……原來如此。

  先前的種種線索,如今都串了起來。

  上星君的部分魂魄轉世,成為了白襄。

  這是為什么九瘴蛇妖在簋鎮見到白襄時忽然失了分寸。它以為見到了自己的仇人。

  同樣的,這也是為何《大荒鍾情訣》中,同塵君一直默默守護在白襄身邊的原因。

  但白襄卻不再是上星君了——

  在這一點上,漆奉說得不錯,她沒有上星君的記憶,也與她的性子完全不同。

  同塵君的師尊,那個上星君,只剩下了一縷遊蕩的殘魂。

  她嘆了口氣,抬起沉重的雙腳,打算從卷帙浩繁的密室內尋出那一卷對大荒星辰術的記載。

  ……並不難找。

  它放在了幾乎是最顯眼的地方,似乎正等著被人發現。

  那捲軸翻開了一半,露出的部分上是阮瀟再熟悉不過的字體。

  捲軸上記載道,大荒星辰術乃是上古舊神遺留之卷,將撥開時空亂象,使星辰歸於其位。若要打開,須以蟠龍骨為引,且必須是頭骨。上星君曾在暮朝峰尋到過蟠龍骨,分別是尾骨、耳骨與頭骨。她將它們分別製成了借玉令,送給了三個徒弟。

  頭骨的那一塊,給了同塵君。

  此術一旦開啟,稍有不慎,將會引起山崩地裂,因而須慎之又慎。有違天道者,更會神魂俱滅。

  阮瀟的視線落在了最後一句:「唯有心智堅定者,可化險為夷。」

  這似乎是一句自我寬慰。

  她合上了捲軸,忽然聽見了參寥低聲呢喃。

  「……你怎麼這麼傻呢。上回你畫給師尊的雙人劍法,她都記得的。她還說,會送一個禮物給你。那個秘境,你從來沒有打開過。」

  阮瀟怔在了原地。

  參寥手中拿著一條髮帶,上面繡有藍色的流雲紋,與佩月劍劍鞘的紋路相似。

  他的臉慘白,哽咽道:「這是小師弟來大荒山之後,第一次過生辰時,師尊親手送給他的。他從來都不會離身……」

  他望著阮瀟,不知在透過她看著何人。

  但是那一瞬間,阮瀟心裡湧出一股難受。不知是為了同塵君,還是為了秦禎城。

  她經過了參寥,將密室留給了他一個人。

  「我說,」參寥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你們如果走了,還會回來嗎?」

  阮瀟沒有回答。

  等她走出去很遠的距離時,聽見了瀑布聲里交織的慟哭。

  暮朝峰上,陸續趕來的大宗師們終於聚在了一起。

  「現在大部分人都被困在了蓮花陣,還在巡邏的那些弟子掀不起什麼風浪。」今讓評價道。

  「但是他們人多勢眾啊,我看不行。」

  陳凡挈小聲道:「他們那是中了蠱蟲。我和孟師姐商量過了,會想辦法把清心丹混在食物里發給他們。等他們清醒了,自然會選擇咱們這邊。」

  「不一定吧,我看有些人就是牆頭草,身子骨軟得很,什麼都做得出來。」

  「我倒是有一個主意。」阮瀟輕聲道。

  秦安時見她好端端的,這才鬆了一口氣,欣慰地點了點頭。

  「直接從漆奉手上搶人不太現實,須得等孟師姐和我師尊那邊的動作。只要讓蓮花陣中的人先出來,我們和漆奉尚有一戰之力。只是,他如今有了大荒星辰術和蟠龍骨,子時一到必定會啟動陣法。」

  秦安時道:「近來我小徒研究偃甲術,搗鼓出了一種可以飛的竹蟲,如漫天飛雨一般,可擾亂敵方視線。」

  他這話似是啟發了其他人,只聽他們紛紛道:

  「沒錯,看我的鋸齒符,可以將他們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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