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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條悟伸手摸出了手機,一手捂著耳朵,轉身向著門外走去。

  「喂,警察局嗎?」

  夏油傑皺眉看著那邊面目痛苦扭曲,手指卻還在接連不斷的按下琴鍵的咒靈,剛準備上去,已經被按住了肩膀。

  夏由並不看他,「乖一點。」

  說著,他帶著藍發的小女孩向著那鋼琴房的方向走去。

  「我知道了,你是麻生成實,你是麻生成實!」

  不過片刻的時間,西本健似乎從淺井醫生的話語中聽出了什麼,忽然之間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個挨刀都只知道護著自己老婆孩子的慫包,哪裡有這膽子主動動手,那天龜山的死,就是你的身份被龜山發現了吧!哈哈哈哈哈,所以他才會對龜山下手,讓龜山死!」

  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有了新的保命符,他毫不猶豫的向著鋼琴的方向撲了過去。

  淺井醫生想要保護作為父親遺物的鋼琴,而西本健本就瘋狂,他不管不顧的衝上去,用匕首抵住了淺井成實的脖頸。

  「哈哈哈哈哈哈哈!」猖狂的笑聲響起,他整張臉漲得緋紅,反手握著淺井成實的手臂一擰,將他抵在了自己的身前。

  「來啊!來殺我啊!你不是要對我動手嗎?!來啊!只要你敢動,我拉著你兒子一起陪葬!」

  淺井成實本就身形瘦削,力量並不出眾,而西本健非但身強體壯,此刻的瘋狂更是讓他的力氣更上一層樓。淺井幾次掙扎都沒有成功,反倒被西本健死死的扼住。

  原本演奏的鋼琴聲驟然停止。

  夏由站在大敞的鋼琴房門口,看著門內的咒靈。

  仿佛下一秒就會化成焦炭,落在地上,粉碎成渣的咒靈雙手抱著腦袋,發出了痛苦的嘶吼,「活下去」的聲音越發的悽厲。

  散亂的咒力把鋼琴的琴弦一根根繃斷,而這鋼製的纖細組件,在此刻如同鞭子一般,在這房間之中狂舞。

  風聲被撕裂,木質的地面和牆面被甩出一條條的溝壑,木屑狂舞,呼嘯聲連綿不絕。

  西本健眼睛瞪大,冷汗直落,可不過片刻的時間,再次發出猖狂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說你是個廢物!活著的時候不敢反抗,死了也不過就是個只能無能狂怒的廢人!哈哈哈哈哈!」

  他捏著淺井成實的脖頸,拉著他一步步向著挨著海邊的後門逼近。

  夏由站在門口,視線越過那邊抱著頭嘶吼的咒靈,落在那明明是人類,卻醜惡的令人心驚的傢伙,抬起手,輕輕的拍了拍。

  西本健和淺井成實下意識的向著夏由的方向看去。

  夏由露出個微笑,「西本先生打算就這麼走了嗎?」

  「你什麼意思!」馬上就能脫逃了,西本健的臉上都是猙獰,「你們這群廢物,這麼一個鬼放在這裡傷人,如果不是我聰明,說不定都要被你們害死在這裡!你還想說什麼?」

  「是了,你還是個教主,就你這樣的垃圾,什麼都解決不了,我呸!」

  他一口濃痰,吐在了一邊的木質地板上。

  夏由面色平靜,絲毫沒有被侮辱了的憤怒。

  「是嗎?」

  他的視線,落在焦黑外殼一寸寸剝落,正在從內而外的綻放出不祥紅光的咒靈身上。

  「那你走吧。」

  夏由面上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連說話的語氣都是之前一般淡淡的,卻說的西本健不敢再走。

  「你什麼意思!」他可不信,這個傢伙能有什麼好心!

  「意思是……反正這個小島上除了我們的所有人都要死。」夏由微微笑著,「哎,不過是早晚的區別而已,你要跑就跑吧,不過我要提醒的是,下一班可以離開島嶼的遊輪,要到傍晚才會來……希望你能活過中午好了。」

  夏由越是平靜,那西本健就越是不敢走。

  他捏著淺井脖子的手微微顫抖,「你什麼意思!」

  夏由微笑,「你聽聞過一句話嗎?」

  「什麼?」西本健的思維,已經徹底的跟著夏由走了。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夏由面上帶笑,神情悲憫。

  夏油傑看著屋裡那對咒靈視而不見,反而對著被咒靈糾纏的人一陣輸出的夏由。

  身邊有人緩步而來,聲音裡帶著嘆息。

  「又開始玩了。」

  夏油傑回過頭。

  藍染的臉上帶著仿佛看貓玩貓玩具一般的笑意。

  而西本健面色陰晴了起來,「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不對,這一切,這一切,該不會就是你為了讓我認罪做的一場戲吧!」

  夏由嘆了口氣。

  「你要是這麼認為也無所謂。畢竟……」

  他的視線,向著鋼琴的方向看了一眼,「生死之事,存乎一心,我已經做到了自己該做的事情。」

  說完,他轉過身,向著門外走去。

  真人和花子兩個噠噠噠的跑過來,各自抓住了夏由的一個袖子。

  鋼琴的絲弦向著三人的方向落下。

  而他親眼所見,那本來能將那三人一併劈成肉碎的鋼索,卻好像長了眼睛一般,落在了三人的身邊。

  明明如此危險,竟然沒有一人回頭去看那邊的危險來源。

  西本健握著淺井成實的手微微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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