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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父眼前一黑,看著這個女人,仿佛看到那疊資料裡面,對方混亂骯髒的過去。

  那副身體被不知道多少人碰過!

  盛流麗一眼就看出溫父心裡在想些什麼,「撲哧」一笑。

  「你嫌棄什麼呢?」

  上床的時候永遠不會想到這個問題,如今也不過是覺得給她的身份,她不配罷了。

  溫家內里再如何不堪,到底是豪門世家,即使當家夫人不看家世,至少要身世清白,輪到溫父這一輩第二任夫人選了個帶著拖油瓶的已經非常招人閒話了。

  結果,現在告訴別人,盛流麗的過去遠遠比眾人想的還要不堪,溫父整個餘生幾乎都要變成笑話了。

  想到這,溫父抓住女人的頭髮,狠狠地往地上砸去。

  盛流麗一瞬間開始頭暈眼花,猩紅帶著刺鼻鐵鏽味的血液從額頭上流淌下來,攪得她整個腦子都開始混沌。

  她雙手死死地抓起地面的毯子,手背青筋暴出,卻默不作聲。

  而盛妙宣看著這一幕,歪了歪頭,露出一個怪異的笑。

  似嘲,又似悲。

  溫父肆無忌憚打人的原因很簡單,畢竟一個人的力量很有限,他的身邊還跟著兩個雇來的保鏢。

  一人站在盛妙宣身邊,一人站在溫父身後。

  這時二樓有了聲響。

  溫父抬頭,便看到他那煞星的大兒子,想到現在還被困在醫院的小野種,臉色難看無比。

  溫珏慢條斯理地走下樓了,隨意地掠過眼前已經堪稱熟悉的一幕,。

  他出門後,門外守著的助理卡著時機進了屋,身後跟的人數是溫父身邊的幾倍。

  助理上前:「溫總?」

  溫珏不知從哪裡拿了個手帕出來,不緩不慢地擦遍毫無污漬的雙手,冷白手指一松,輕飄飄落在了盛妙宣的腳邊。

  「都扔出去。」

  太鬧騰了,會吵到青年的。

  盛妙宣在看到溫珏的那一刻瑟縮不已,那殘存的妄念,每每冒頭便被刻進靈魂的痛苦給埋沒,如今整個上半身都恨不得埋進雙膝里。

  這麼一副扔垃圾的口吻讓溫父勃然大怒,難聽的話還在嘴中,又被溫珏漠然幽邃的目光給逼了回去。

  助理領命,揮手就要開口,被溫珏輕輕止住:「沒關係,讓他們把事情理清楚,不急這一會。」

  溫珏路過溫父身邊時,睹了眼他手裡緊捏著不放的女人,語氣莫名:「沒用的男人,才會對女人動手。」

  折磨一個人的方法太多了,有些時候,最原始的方法反而是最低端的手段。

  溫父打個女人還要被最討厭的兒子嘲諷,臉上瞬間有些掛不住,但是依舊挺著表情不肯鬆手。

  溫珏仿佛只是隨口一說,腳下甚至沒有停過一瞬,跨過這狼藉的屋內,踏入了陽光燦爛的外面。

  他們狗咬狗的場景,他甚至還沒有之前看著他們扯著臉演戲時有趣,現在耀武揚威的溫父,在每一世只要留下她們隨便一個人的命,之後都會被用盡各種辦法報復。

  誰讓他招惹了一對瘋子母女。

  說來也奇怪,明明那對母女一旦遇到事,就恨不得咬死對方。

  但一旦對方被別人弄死,卻又能不顧一切的讓人償命。

  但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他們的事情,溫珏早就不怎麼在意了。

  ……

  傳來門鈴聲的時候,鐸曜手裡正拿著呂辰當時的肖想畫,後面很多的細化他憑藉記憶就能完成。

  聽到聲音時,他稍作沉吟,將這幅肖想畫帶到了大廳。

  鐸曜打開門,卻沒將人放進來,單手撐著門道:「你來幹什麼?」

  溫珏低笑,摟住人的腰就施力往裡一轉,成功將人抵在了屋裡。

  「來見我的男朋友啊!」溫珏低頭就想要重溫昨日的親密,即將要碰上唇瓣時,卻被一根手指輕輕擋住了。

  鐸曜輕輕彎眸:「昨日說的不作數。」

  溫珏不動聲色地用腳將門給關上,一手扶住青年的腰身,另一隻手抓住抵在唇上的手,聲音微啞:「不行,那是你親口說的。」

  沒有親到青年紅唇,他就張口將那瑩潤手指輕輕含在口中,青年身上哪一寸他都極愛,如果真的有機會,他恨不得一一標上自己的印記。

  即使青年如今乖巧地呆在他懷中,他卻依舊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屋外的陽光透過縫隙有些落到鐸曜身上,溫珏眸色微深,竟一時覺得青年也許下一秒就會消散,極為突兀的恐慌感湧上心頭,他面上努力作出若無其事的模樣。

  手指被人吸入口中,傳來濕潤的黏膩感,男人口中的舌尖輕佻曖昧地繞著指尖打轉,眸底漆黑莫測,垂眸看向他時,撲面而來的氣息中伴著男人極強的荷爾蒙氣息,存在感十足,十分危險。

  像是一隻正在求歡的雄獸,不動聲色地表達需求與試探底線。

  鐸曜沒有收回手,微微眯了眼,長睫一顫透出萬千的慵嬈,像是一瞬間換了個人一般,渾身都在透著不同於清冷的妖感。

  溫珏喉間一緊,眸底深處浮上些痴色,青年這一面是他從未見過的一面。

  僅僅過去一夜,青年身上卻像是發生了什麼大變化,骨子封存著的風華都微微透光,晃花了他的眼睛。

  鐸曜手指壓住男人口中亂動的舌尖,一隻手攀住他的脖子,上半身向前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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