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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君,要不咱們去那邊,那邊有街頭雜耍的手藝人!」

  蕭子初冷冷皺起了眉,推開身旁的小廝,「不去!」

  小廝心裡還猜不到郎君為何煩惱?

  賀蘭桀重得崔美人,郎君心裡頭不痛快,本不該在玉京城中露面的人,借著今日年節城中熱鬧,出來透口氣罷了。

  老實說這三年,郎君性情堅忍了許多,話也少了,可全是為了給崔娘子報仇。現在娘子入了宮,再一次成了賀蘭桀的美人,他怎能不恨不絕望?

  奪妻之恨,哪個男人能咽下這口氣?

  驀地,從身旁擦過一道窈窕的倩影,釵環的珠光如薄薄的刀片刺了蕭子初的眼球,他生生一頓,猛地朝旁回頭,霎時呼吸都停了,背後是羅衣寶飾的青衣女子,手指團扇,披帛曳在足底步步生蓮,便如一陣煙氣一樣很快便要融化在人群中消失不見。

  蕭子初激動得心尖直顫,鶯眠!

  他箭步衝上去,到那女子身後,一把抓住了她的藕臂,女子吃痛,驚呼一聲回過頭來,「你是什麼人!」

  蕭子初仔細看向她的臉,兩側輝煌的花燈照著她戴著可愛鬼面的臉部,什麼都看不見,蕭子初屏住呼吸伸手將她臉上的面具倏然扯落,露出底下白玉為肌胭脂為骨卻掛著隱隱怒容的嫵麗臉蛋,不是鶯眠。

  喬茹竹氣惱道:「將他給我拿下,我要送他去見玉京令!」

  蕭子初恍然回過神,見她衣著打扮和身旁拎著大棒的下人,便知她非富即貴,父親或許是有官身的,連忙道:「誤會,皆是誤會,在下看女郎君有些似一位故人,唐突了,唐突。」

  他訕訕後退,便要走。

  喬茹竹不同他一般計較,只當出行不利,今日撞上個瘋子,暗顰柳眉,轉身將面具戴上了,「走吧。」

  人流水一般穿過了看客群,很快便走遠了。

  蕭子初的呼吸還沒平定,小廝跟上來,問他可有受傷,蕭子初搖頭,但他還沉浸在詫異之中,怎會有人,與鶯眠這般相似!她是誰?

  蕭子初猛地抬起眸,對小廝陰著臉色道:「去查一查,她是什麼人。」

  小廝有些呆滯:「郎君你要作甚麼?」

  蕭子初不要作甚麼,他只要鶯眠,她可以是他的鶯眠。

  他要將她擄來,做他唯一的鶯眠。

  ……

  玉京城有東西兩彎御河,賀蘭桀與崔蒔此刻腳下的便是西御河,名曰:素月。

  河水在兩畔花燈掩映下,連波瀾都變得流光溢彩,粼粼細碎地拋著那梅花般盛開的浪尖。他們在一座拱形的石橋上,橋上人比較少,順著橋看去,視線開闊,素月河裡遊船無數,盡頭是漆黑的夜空,聽賀蘭桀說,再過一會兒便有煙花可以看了。

  他還非得讓他們倆都戴上帷帽,帷帽的檐紗遮著臉,視線都模模糊糊的,她不喜歡這樣,像兩個鬼鬼祟祟的人,於是打起檐紗掛在兩旁的小鉤上,一眨不眨地往前看。

  起初賀蘭桀還是老實的,但是等她專心開始看煙火的時候,他的手就不老實地掛在了她的腰間,崔蒔癢得直激靈,拿眼睛瞪向他來表示自己的怒火,賀蘭桀對她了如指掌,「嗯」一聲,放開了她。

  可算自由了。

  然後,他就站到了她的身後,伸臂將她環住了。

  「……」

  狗皇帝、色皇帝。

  一天不抱自己他渾身皮癢。

  「聖人,到底什麼時候才有你說的玉京城最大的焰火?」

  她都等得心力交瘁了,只盼能早點兒結束,看著狗皇帝還有什麼理由不回宮。

  賀蘭桀摸摸她的腦袋:「我怎麼跟你說的,叫什麼。」

  哦,對了,狗皇帝說在外邊要用新的身份掩人耳目。他還循循善誘,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在外邊最合適用什麼身份?

  崔蒔偏不教他如意:「兄妹。」

  想看他吃癟,結果他竟笑道:「妹妹要叫什麼。」

  崔蒔立刻道:「哥哥。」

  說完就咬了舌頭。

  然後現在她只能一直喚賀蘭桀「哥哥」。

  羞煞得她寒冬臘月的想去跳河!

  崔蒔不慣他這麼抱著自己,來來往往的人都好奇地看她們,她最討厭被人這樣看著了,好像兩個腦子有問題的人被人觀瞻。

  她哆嗦起來:「我冷。」

  賀蘭桀沉吟片刻,手指向橋下的那一艘畫舫,「阿蒔,我們上船。」

  好端端怎麼還要上船了?思緒沒釐清就被拐帶上了畫舫,老叟解下繩索拋到甲板上,迎接兩位貴人上船,笑道:「我這船艙里打了鋪的,兩位要不歇歇腳,老叟的船搖得穩當,什麼也不耽誤的。」

  大抵是良辰好景加上氣氛曖昧,這話崔蒔一聽就感覺不對,連忙使了個壞,拽住賀蘭桀的袖口:「哥哥,你要去哪?」

  那老叟果然震驚:「兩位貴人是兄妹關係。」

  自己的這條畫舫可是專供給男女情侶的,裡頭的布置……

  賀蘭桀環住她腰,不疾不徐地微笑解釋:「是情哥哥,老者莫誤會,開船吧。」

  「噯。」艄公一臉「懂了」的神情,便什麼話也不說,去拿槳去了,「郎君和夫人放心,老叟的船搖得是數一數二的,特別穩當。」

  他再一次強調「穩當」。

  真是很難不令人想歪。

  難道男人之間都心照不宣地能對上某種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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