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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宸妃王襄生得冰肌雪骨,不耐暑氣,天一熱,便渾身冒汗,更如雪骨生香,觸之溫溫涼涼,令武帝愛不能釋手,這正是多年來她專寵的不能為人道的密辛。

  這日黃昏,突然趙王叩門。

  她讓身旁的銀荻給趙王開門,趙王的身姿挺拔,宛如幼樹般,才過抽條的年紀,剛剛長成,已有股利落之氣,宸妃看見他進門,尚未來得及注目,彎腰伏在案几上品嘗冰過的苦杏仁奶酪,那廂趙王箭步蹦了過來,張口便叫道:「母妃!」

  宸妃口中罵:「沒正形!才領了殿前司,這又沒規沒矩,成什麼樣子,仔細聖人知曉又數落你。」

  這次趙王心甘情願地受了宸妃責罵,未幾,他獻寶一般地朝宸妃遞出合攏的雙手,眼眸亮燦燦的:「兒給母妃看樣好東西。」

  「是什麼?」宸妃蹙眉盯住他合成棒槌一樣的手,神情不悅。

  趙王面上掛著喜色,在宸妃的注視下,「喏」一聲,將手打開。

  頓時,一隻撲騰著翅膀的倉庚鳥從他的掌中飛了出來,尾羽艷麗,雙足粉紅,一下便跳到了宸妃的冰鑒里,凍得小腳丫一激靈,於是連忙飛出。

  眼看倉庚逃出了殿門,而趙王還跪在跟前除了傻笑便無動作,宸妃更是著惱:「你讓母妃看的什麼?」

  「母妃勿驚,東西已經留下了。」趙王神秘地微笑,「這隻鳥,可是從二哥的東宮飛出來的,恰巧落入了我的羅網。看來這是天意。」

  作者有話說:

  商量得好好的,結果最後怎麼變成火遁了呢?

  趙王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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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完-

  第22章

  崔氏滿門之死

  宸妃詫異至極:「什麼?」

  就他所了解的賀蘭桀,絕不是會豢養倉庚的什麼雅士。太子賀蘭桀,斷無此等愛好。

  見母妃身子坐起,大有豎耳欲聽之勢,連忙如實招來:「母妃還不知,這好二哥,平日裡看著一副悶葫蘆不張口的樣子,誰知他悶聲憋個大的,就他那酒色財氣四不沾的人模狗樣,哪裡教人想得到,他竟金屋藏嬌……母妃你可知,他藏的是誰?」

  宸妃正聽到興致極高處,哪裡容他賣關子,遠山眉一顰蹙,催他:「快說!」

  「諾,」趙王興致勃勃,一側的軒眉直飛入鬢角,瞧著極為得意,「太子藏在東宮之人,赫然便是那罪臣崔橫嶺之女,也曾名動玉京的大美人崔氏鶯眠。」

  「哦?」

  宸妃大惑不解。

  「從未聽說過,太子對崔氏鍾情。」

  趙王笑:「所以才說他悶聲憋了個響屁。」

  宸妃拿眼瞪他,示意他別如此粗俗。

  趙王訕訕拿手擋住臉,恭聆教誨。

  宸妃又感到奇怪:「我曾聽聞,這崔氏與商賈結親,當時在玉京城中也算眾人樂道。」

  「正是此女,」趙王說道,「這女子對她的未婚夫看來是深情不移,那倉庚鳥就是他們的媒證,崔氏放出倉庚,原是給她的心上之人傳信以圖解救的。」

  說到這兒,趙王愈加暢快,興致勃勃地問道:「母妃,你說咱們要不要在這做文章,將證據提到父皇跟前?」

  一邊說,趙王一邊將倉庚嘴裡含著的布條取出,遞到宸妃手裡,宸妃展開看信,聞言,皺眉一指頭戳在趙王的腦門上:「糊塗。」

  「嗯?」

  「你以為單憑這一封信就能定賀蘭桀的死罪?」宸妃笑話他天真,「就算這件事是真的,太子只是私藏崔氏,又不是要立崔氏為太子妃,你父皇身子不若從前硬朗,多少事力不從心,還能為這麼樁說大不大的事褫奪賀蘭桀的太子位?相反,聖人昔年奪位時親手殺了兩個兄弟,兄弟鬩牆是他的心結,你如此莽撞,說不準屆時,你父皇反過來斥責你在東宮安插耳目,抱著雞毛當令箭,心急地陷兄長於不義,你如何辯駁?」

  還是宸妃看得深徹,趙王一聽,登時懊悔,幸而他得到倉庚鳥後先來與母妃商議,要是抱著東西到了太極殿,說不準現在早挨了一頓訓斥。

  說得對,藏一兩個美人什麼的,縱然藏的是罪臣之女,說到底也就是內帷風流事,在聖人面前遠比不得同室操戈來得嚴重。

  但,好不容易得到這麼個機會,就這麼算了?趙王悻悻然,又有點不甘心。

  宸妃看出了他的不愉快,淡淡一笑,伸手在他毛茸茸的腦袋上撫了撫,「這件事說小也不小,哪能讓它落空而不善加利用?」

  「母妃?」趙王登時仰起臉,眸露希冀之光,「你有辦法?」

  「取紙筆,研磨。」

  「諾。」

  宸妃又道:「再去,將那隻倉庚抓回來。」

  趙王急忙就去。

  小小的鳥雀今日本就沒能進食,先前落入趙王的手掌心後被狠狠把玩了一場,早已筋疲力盡,趙王奉命去抓它的時候,它就縮在宮牆下的小角落裡抖著羽毛。趙王發覺自己對毛禽有著天然的情有獨鍾之感,一看到小倉庚就喜歡極了,他嘿嘿笑著,將可憐的小倉庚從草叢裡抓了出來。

  等回到宸妃的琢香殿時,宸妃正擱下了手中之筆,趙王走近一步,定睛看去,母妃的筆跡清秀,字寫得綿綿密密,但不失風骨,細看來與男子無異。只見寫道是,崔氏之人滿門遭劫而滅,卿卿善加保重,務必救你出去,往於烏蘇收取屍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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