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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息過後, 有簌簌聲音響起, 然後是沖天的光熱頂開了屋頂, 一束明光化作了暖黃的光點像是星子一樣四散奔跑,有些在空中熄滅冷卻,有些火星卻帶著餘熱落在了房頂。

  暖光劃破漆黑的天幕, 火樹銀花金光熠熠,很美很震撼,但也只是美,毫無殺傷力。

  徐峰捋著鬍子哈哈大笑:「陛下看來這次您還是賭錯了!」

  姜貞娘抿著唇站在祁明軒身側一言不發,祁明軒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掌。

  「你別擔心,這些人真要取我性命,就不會任由我們退到三清殿了。」祁明軒翻轉手腕把長劍飛回劍鞘之中,紅稠的血從冷硬的劍鞘下滑落。

  「你說是吧,信陽王。」祁明軒淡淡說道。

  信陽王不是已經被流箭射死了嗎?姜貞娘有些驚疑不定,她的指尖悄悄掐進手心,祁明軒不會無的放矢,如果信陽王還活著肯定不會放過祁明軒。

  「五弟你真是好眼色,本王喬裝改扮成這樣都還能被你認出來。難怪先帝在世時,就說你是眾兄弟中的心機最深沉也是最心狠手辣的人。那時候我還不信,沒想到真的被父皇說中了。」一名身著夜行衣的男子從暗處走了出來,他扯下黑巾露出一張稜角分明的面容,正是傳言中已經去世的信陽王。

  祁明軒見到信陽王並不驚訝:「不是我眼力好,而是若是二哥你真的去世,徐峰就是再忠心,也不可能做自尋死路的事情。即便是殺了我,他肯定也逃不掉的不是嗎?二哥你這位手下可是一個聰明人。」

  費這麼大週摺只為了給信陽王報仇,聰明人是不會做這麼無謂的事情。

  徐峰被說中心思有些誠惶誠恐的對著信陽王解釋:「王爺,屬下對你的忠心日月可鑑!」

  信陽王擺了擺手:「你的忠心本王都知道,自然不會中了他的離間計。五弟,我今日來不是與你敘舊的,你冷血無情把兄弟幾個逼得沒有活路,就別怪我們反擊自保了。」

  祁明軒冷淡道:「信陽王,你出現這裡不是為了和我敘舊的吧?我們就不要論兄弟,只論君臣。你勾結外族意圖謀反,證據確鑿罪無可赦。現在對信陽王的處罰已經是給你留體面了。」

  「五弟,父皇本想廢除你的太子之位,另立新君,沒想到你竟然勾結父皇身邊的掌印太監,篡改聖旨做出矯詔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這皇位本就得來不正,如何能算得上真正的君主!」信陽王的視線掃過祁明軒身側的姜貞娘,緩緩說道,「五弟,你也不要在做困獸之鬥了,只要你下罪己詔,我就可以顧念兄弟之情饒你一命。」

  「矯詔?」祁明軒上前微微側身,似笑非笑重複這兩個字。

  信陽王正義凜然的說道:「五弟,若要人不知道除非己莫為,掌印太監雖被你除去,但他收的乾兒子還活著,他手上還留著先帝真正的遺詔。」他眼神銳利的落在聽說是祁明軒心愛的女子身上,「五弟,你就是不顧念自己,也要顧念你身邊人的性命,秦夫人才從狼窩中脫困,你就忍心她陪著你香消玉殞?」

  姜貞娘心裡焦急,矯詔的事情她是少有幾個知道真相的人,這件事情的真相祁明軒不能說,也說不清楚,誰會信太后會為了信陽王矯詔呢?

  能做的她已經做了,剩下得只能聽天由命。

  祁明軒的神情似乎有動容,姜貞娘看著滿目的兵戈死士出聲說道:「妾身雖是女流之輩,但也知道忠君愛國禮義廉恥,信陽王你本就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我只恨自己是女流之輩無法上陣殺敵,當然不會做那種貪生怕死之輩。」

  即使她幫不上祁明軒的忙,她也絕對不會讓拖他的後腿。

  信陽王沒想到看著柔弱的姜貞娘會出聲壞他的事情,他也知道殺了祁明軒於他登上皇位並無助力,他手裡沒兵,很可能是為他人做嫁衣,所以祁明軒的罪己詔和退位詔書至關重要。

  他扯過旁邊死士的弓箭,拉弓搭弦,鋒利的箭頭對著姜貞娘的眉心,他就不信,在生死關頭,真的有人能無所畏懼。

  她神情凜然的對上信陽王的眼神,她寬大袖口的手死死得按住了祁明軒的手掌,只要祁明軒一有動作,那信陽王必定是會用她來威脅祁明軒。

  姜貞娘感覺到她的手被祁明軒的手翻轉握在掌心,她根本攔不住祁明軒的動作,就聽見祁明軒說道:「十三娘,這時候是該男子站在前面,我再無能,也不會讓箭矢在我倒下前,射中我心愛之人。」

  信陽王發現祁明軒護著姜貞娘的動作,心中暗喜,終於讓他抓到了祁明軒的軟肋了。

  姜貞娘痴痴看著祁明軒,眼裡擒著淚水,神情里已有些絕望,援兵祁明軒可能是等不到了。

  「阿容,你喜歡你,你想要聽得答案我好想日日都說給你聽啊。」說著姜貞娘知道她和祁明軒可能都難逃一劫,但她還是旋身擋在了祁明軒面前。

  她不是不怕死,也沒有奢求自己能護住祁明軒,只是被他護了這邊多次,她也想試試去保護祁明軒的滋味。

  姜貞娘閉著眼,耳旁傳來破空之聲,有箭矢射出,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而是對面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姜貞娘剛睜開眼,就聽著祁星河磁性撩人的聲線說道:「小皇嫂,你對五哥可真是深情似海羨煞旁人呀。」

  祁星河一邊說一邊覷著祁明軒的臉色,他先斬後奏派死士去殺信陽王后,他就被祁明軒宣進宮狠狠的批了一頓,信陽王還活著的事實證明,他五哥的擔憂是對的,是他算錯了,以至於祁星河在面前祁明軒時就更心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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