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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阿槿的父親岑遠為了保護靜愍太子被殺,長兄在逃亡途中亂箭穿心,次兄也因與李衡氣質身形相似代其毀容自盡。

  而阿槿之所以恨宋廷,是因兩人幼時相交甚篤,可後來次兄意欲加入行伍,父親岑遠想到世交宋珪,便求到宋廷的父親處,宋珪卻以阿槿次兄身體孱弱,戰場刀劍無言為由拒絕了這個請求。

  當時年幼的阿槿因此與宋廷大吵一架,冷戰許久。

  而在此之後不久就發生了巫蠱之案,如果當時阿槿的次兄遠在西州,或許可以躲過一劫。

  阿槿說:「其實我並不恨他,我也知宋伯父當初是為了二哥哥的身體著想才會拒絕,但那時我經歷了至親屠戮,恨意滿腔,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我恨的從來都不是他,而是陰差陽錯和無法預知的命運。」

  「那宋將軍呢,你這一去,他該怎麼辦?你可知他心裡有你?」自從回到長安,宋廷幾乎三番四次上門都被阿槿給拒絕了。

  沈虞不知道那時候在江州阿槿受傷期間兩人發生了什麼事,但她總覺得宋廷對阿槿不單純只是愧疚。

  阿槿不想見到宋廷,是因為見到他便會想起慘死的兄長,她始終過不去那個坎兒,淡淡道:「隨緣罷。」

  轉眼就到了臘月十八。

  大婚前一日,仁興帝命有司前去祖廟祭拜天地,

  大婚那日,長安城十里紅妝,李循一身太子冠冕騎馬走過朱雀大街,以圭璋為聘,鳳輦將沈虞從成國公府風風光光地抬入東宮之中。

  傍晚,掌燈時分,星月璀璨。

  整個東宮燈火通明,笙簫鼓瑟,十分喧闐。

  沈虞坐在寢殿的婚床上,鳳冠霞帔,紅燭點點,皓腕握著一把大紅珊瑚繡鴛鴦戲水綃紗團扇。

  坐了約莫半個時辰,便聽外面傳來一聲高高的唱喏,「太子殿下到!」

  殿門被推開,沉穩有力的腳步聲由近及遠,隔著薄薄的禮扇,沈虞看見高大偉岸男人朝她笑著緩步走來。

  他似是略飲了一些酒,俊臉微紅,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和龍涎香,撲面而來。

  李循揮了揮手,婢女們都很自覺地退到了門口去。

  那雙寬厚溫暖的大手落在她白皙綿軟的手上,輕輕交握。

  燭光下,女子肌膚如玉,欺霜賽雪,嬌媚無雙。

  男人灼熱的氣息靠過來,忍不住要落下一吻。

  沈虞推了推小聲道:「別鬧,外面還有人看著呢……我們先去喝合卺酒。」

  她望著他,眼波盈盈,欲語還休。

  李循喉頭滾了滾,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她嬌艷欲滴的櫻唇上,啞聲道:「好,都依你。」

  同牢而食,共飲合卺,夫妻各取一縷發裝入香囊中,取意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之意。

  待瑣碎事畢,又伺候兩人重新換衣洗妝,婢子們見太子殿下面上露出不耐之狀,紛紛識趣地退了下去,這次將門帶好。

  沈虞正坐在鏡台前通發,猝不及防地就被人從後面抱了滿懷,將她直往床上抱去。

  吻如雨點般鋪天蓋地而來,不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

  「殿下……殿下,我們,我們還沒吹燈……」沈虞嚶嚀了兩聲。

  「不許叫孤殿下。」李循懲罰似的揉了揉她。

  沈虞受不住他的手段,很快香腮緋紅,淚水盈盈地控訴他,「別……別這樣……阿翊,阿翊放過我……」

  「也不許叫阿翊。」

  他撥了撥她柔軟的身子,在她耳旁低笑地道:「我在家中行三,日後你便喚我一聲三郎哥哥,如何?」

  只喚一聲阿翊,便已經用盡了她平生最大的勇氣,如今還要在後頭綴上一聲哥哥,沈虞羞惱道:「你算我哪門子的哥哥,呸,不,不要臉。」

  「叫不叫三郎哥哥?」

  「叫一聲。」

  「快叫……」

  他慢慢誘哄著她,雖然還是有些急躁,但有情人做快樂事的滋味,當真是與從前截然不同。

  沈虞不知他從哪裡學了這麼多的手段,開始的時候還緊咬牙關,後來當真受不住了,幾乎要溺斃在他的「溫柔鄉」里,被他逗著哭喊了他一回「三郎」,就是死活叫不出那聲「哥哥」。

  饒是如此,李循已經很滿足了。

  反正他與沈虞,來日方長。

  ……

  月上中天,圓潤皎皎。

  沐浴過後,懷中的人兒累極睡熟了過去,李循攬著心愛的女子,隨她一道沉入了香甜幽靜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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