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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這些,唐止頓了頓,大屏幕上的他視線盯著台子下的某一處,直直的。

  「最後,我想感謝一個人,他對我的人生而言是必不可少的,如果沒有遇見他,我現在可能成了大街上的混子,或者網吧里的墮落少年。

  我還想說,跟他在一起,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

  我愛你。」

  唐止話音未落,禮堂里再次爆發出幾乎掀開屋頂的掌聲,所有人都轉頭尋找唐止嘴裡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趙鎮鶴坐在台子底下,唇角慢慢勾起,心跳聲被掌聲淹沒,這小孩兒...

  一擊斃命。

  唐止從台子上走下來,在掌聲的環繞中,他想起了對趙鎮鶴心動的最初始——

  那是唐止升到初二了,趙鎮鶴已然高二。

  那一天,唐止照例去天台上抽菸,吞雲吐霧中,煩惱似乎能短暫地離開。

  菸頭閃爍著火光,唐止看了會兒,抬起手,想摁在自己地胳膊上——

  「同學。」一個男生彎下腰,出現在唐止面前,非常臉熟...這不是去年晚自習坐他旁邊的那個...叫什麼,趙...

  「怎麼了?」唐止語氣恨不耐煩,隔著厚重的劉海瞪著趙鎮鶴。

  「今天我值日。」趙鎮鶴指了指自己肩上的袖章,不知道該拿眼前這個小孩兒怎麼辦,「我是來鎖門的。」

  天台風很大,唐止站起身,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灰,「那我換個地方...操。」

  趙鎮鶴把他手上的煙拿走了。

  「你誰啊?」唐止伸手要搶,但趙鎮鶴高高揚起手,他個子太矮根本夠不到,「你又不是我爸,你管我幹什麼。」

  「青少年抽菸不僅僅有害身體,還有害發育。」趙鎮鶴把菸頭滅掉用餐巾紙包裹好放進袋子裡。

  「我就是想傷害怎麼了,我有癮。」唐止舞著他那西瓜頭開始撒潑,「我不抽就渾身難受,你最好天天做值日生,要不然我還抽!」

  他沒想到,這個姓趙的還真的成了日常值日生,一天天往天台上跑沒收他的煙,還面無表情地給他科普吸菸的危害,那段時間是唐止最想長高的時候,他恨不得長個兩米,天天夠不著自己的煙,他不要面子的啊。

  他翹課就算了,這個看起來乖乖學生的姓趙的也不上課,害得他一拿起煙就開始東張西望,就怕那人從哪兒突然冒出來。

  逐漸的,他體驗不到那種完全放鬆的狀態,對抽菸也沒那麼感興趣了,只有寂寞的時候才裝模作樣拿出來擺弄擺弄,這樣那個姓趙的就會突然出現,百試百靈,跟召喚皮卡丘一樣。

  突然有一天,姓趙的主動來他們班找他,手裡還捧著一罐糖棒棒糖。

  「我要畢業了。」趙鎮鶴當時直接跳了一級,「這些糖給你,這裡一共有一百根糖,你每天想抽菸的時候就吃一顆,一百天後,你應該就能完全戒掉。」

  唐止愣愣地抱著那罐糖,厚厚的劉海下眼睛逐漸有了些許光亮...糖。

  從那天起,他再也沒有抽過煙。

  也是從那天開始,他開始懷戀一個姓趙的人,天台還是那個樣子,可是天台上的人沒了。

  那大概就是他的情竇初開吧——

  唐止穿過學生席,邁著長腿走到趙鎮鶴身旁,接過屬於自己的花,四目相對,趙鎮鶴的眼神一如既往得溫柔。

  畢業典禮結束後,人群魚貫而出,趙鎮鶴幫唐止拎起書包,兩人往外走,快要走到汽車那兒的時候,一個人出現,擋在他們身前——

  是那個長髮及腰的隔壁系花,她化著淡淡的妝,看得出來長得不錯。

  「唐止,恭喜你畢業。」她的手裡也拿著一束花,想要遞給唐止。

  唐止往後退了幾步,無言地拒絕了,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看起來不是很喜歡這個女生。

  「你別跟著我了。」唐止拒絕道,「我不喜歡你,而且,我有喜歡的人了。」

  「你騙我。」系花似乎還不相信,「你剛剛台子上說的那些話就是為了刺激我對不對,我知道...」

  「真不是。」唐止打斷她,「您想太多了。」

  女生還想說什麼,趙鎮鶴把手插到兜里,「你喜歡唐止什麼?」

  「我...」系花被問得頓了一下,「我當然是喜歡他的一切,我對他一見鍾情。」

  「有的時候,萍水相逢的心跳,你以為是一見鍾情,其實都是沒見過世面。」趙鎮鶴的語氣很平淡,但眼神卻不溫和,「他有喜歡的人了,我作證,不要再打擾他的生活,不然我們走司法程序。」

  唐止在一旁勾著唇角,趙木頭是不是吃醋了...這麼直接。

  系花最終還是走了,不知道是不是趙鎮鶴那番話的緣故,她沒有再去跟蹤唐止。

  *

  還有幾天就是他們戀愛一周年,趙鎮鶴一直都在想到底送什麼禮物比較好,唐止什麼都不缺,那就自己做些東西。

  他下定主意,準備給唐止畫一本彩繪,說到做到,他採買好材料後便開始動手,為了不讓唐止發現,他基本上都趁著寫論文之後躲在臥室里畫。

  說起唐止,那就是向日葵一般,或是糖果一般鮮艷而五彩斑斕的顏色。

  趙鎮鶴把他們一起度過的五個世界全部刻畫進去,第一個世界是桌球亂飛,第二個世界是歌台古韻,第三個世界是古堡...同樣的是,每一個世界都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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