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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開口:「希爾。」

  「嗯?」

  「晉楚戰爭,最後是誰贏了?」

  「晉。」

  第70章 家人(1)

  眼下鳳凰的狀態像太陽下好好歇午覺的貓咪, 沒招誰也沒惹誰,澀澤龍彥一棍子打在貓身上, 把貓趕走了,那貓能不生氣嗎?

  尋常貓咪暴走也就拆個家哈一下人,放在鳳凰身上, 情節就厲害多了。現在不容拖延,鳳凰不死不滅, 唯有效仿鋼鐵俠的做法, 把鳳凰打虛弱了, 她會自己找宿主窩著。

  九成九還是她。

  為鳳凰遮風避雨的貓窩希爾想著。

  沒過多久, 中原中也追著逃竄的鳳凰落在他們所在的天台,鳳凰化作一道火紅色的光鑽進希爾的身體,太宰治抓住中原中也對希爾舉起的手,他在人間失格的影響下恢復了神智,過度使用異能的後遺症隨之而來,腿一軟好懸沒倒在地上。

  太宰治拉住了他。

  中原中也雖然疲憊卻仍然投過去了「你竟然良心未泯」的詫異眼神, 太宰治沒看他, 對希爾信誓旦旦:「希爾,你先回去休息,中也不用你扶。」

  中原中也:「……」

  在這等著他呢?

  這一天鳳凰進進出出的, 實在耗盡了希爾的精力,也沒逞強,道別後回到宿舍,撐著洗了洗臉, 一睡不起。

  太宰治把中原中也打包交給他的下屬,臨走前留下一句誰也猜不透的話:「中也,看著吧,這事還沒完,說不定這是你今年睡得最後一個安穩覺了。」

  神明與世界力量相撞,哪是打一架就能完的?

  **

  希爾迷迷糊糊醒來,手在枕邊摸來摸去,有人把手機送到她手邊,她按亮了屏幕看時間,一下就不困了。

  晚九點過十分。

  大概有什麼變化現在也看得出來了。

  希爾坐起身,看到太宰先生靠坐在壁櫥上,兩條長腿平伸出去,一隻手拿著完全自殺手冊,她都可以想像出她沒醒前他燈下看書的模樣。

  「醒啦,今晚吃雞肉咖喱飯怎麼樣?還有炸豬排喲。」他眉眼含笑,用獨有的輕快嗓音說著,希爾原本懨懨的,都被他感染出幾分輕鬆。

  「聽上去好豐盛。」

  「忙了一天不吃好一點怎麼行。」

  「我想……先洗澡。」今天出了很多汗,身上黏黏的,要是有味道,恐怕會打擾的太宰先生。

  「那你去吧,」太宰治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正好豬排要重新炸,放一會口感就變差。」

  希爾:「……」

  她拿了衣服腳步輕浮飄進了浴室,一邊往浴缸放水一邊發呆。

  到了今天她不會懷疑這隻□□宰的真實性,她想起了曾經的事,她見過太宰先生對敵人是怎樣冷酷無情,也見過他與織田先生、坂口先生相處時放鬆可愛的神情。

  人有人神魔三面,有敵人有朋友自然也會有愛人,她就難免幻想太宰先生愛一個人會是什麼樣?或許也會像面對朋友一樣露出可愛的表情,或許會保護她,或許會很溫柔體貼,畢竟他能看得穿人心,面面俱到不在話下。

  很多時候走不下去,都是幻想支撐著她,但是人不能在幻想中活著,人要在現實中活著。

  希爾泡進溫水中,手裡擺弄著手機。

  她找到了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博客,臉上表現出嫌棄,心中卻生出歡欣;她登上了找到了一條國外桃色新聞,封面是韋恩先生攬著金髮模特。

  總而言之,神與世界碰撞所產生的特異點至少讓兩個世界融合進來了,而受世界修正影響,很多事都會發生改變,比如說所有的福爾摩斯探案集沒了,相應那邊世界日本眾位文豪的名作也沒了,不得不說,真是文壇一大損失。

  另外看了一眼帳戶餘額,正好是記憶宮殿裡兩個數字一加的結果,說來也巧,這兩個世界是她賺錢最多的,一融合她倒是變得超級有錢了。

  她洗好穿了衣服出去,一來開門,香氣撲鼻,雞肉咖喱搭配炸豬排,深夜攝入如此多的熱量都覺得有罪惡感,然而空空如也的肚子瘋狂抗議,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那麼,我開動了。」

  「等等希爾,先試試這個。」配合他的閃亮登場,他還自配了鏘鏘的音效。

  熱氣騰騰的冬瓜蛤蜊湯,外酥里嫩的炸豬排,濃郁香醇的咖喱飯,暖色調的燈下好像會發光,希爾總覺得記憶里似乎出現過這樣的畫面。

  也是他們兩個人。

  只不過她坐的是對面的位置。

  太宰先生說要把她對他的照顧還給她,當時她沒覺得如何,現在恍然發現不妥。

  至於哪裡不妥,以她這個驟停的智商也說不出來。

  「太宰君。」

  他做飯的話,換她來刷碗,水流嘩嘩,她的聲音摻在裡面倍覺清晰。

  「我需要出國一段時間。」

  好歹算是室友,原因可以不說,但是不回來還是要知會一聲。

  他擦碗的動作停下,鳶眸深深,又卷又密的睫毛承載著微光,慢慢垂下遮擋住眼眸。

  「去多久呢?」

  「大概半個月左右,明天我會和社長說。」

  **

  「誒?希爾小姐要請假?」默背偵探社客戶名單的中島敦驚訝地回頭。

  「說是探親假,」春野綺羅子說,「也不意外嘛,希爾養父母都是英國人,出來工作這麼久了,回去看看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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