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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旗揚開,風聲獵獵,驚鴻之下藏著一片赤子之心。

  奚白陸橈四人身披國旗站到了最高領獎台上,

  舉起獎盃的那一刻,漫天的金色雨,紛紛揚揚擾了所有人的視線。

  杜夏用手吹著哨子,顧向禹楚之本還有好多認識的面孔都在為他們鼓掌。

  杜夏剛開始還大聲給他們吶喊,喊著喊著眼睛就紅了,哽咽道:「我老大終於站上去了,顧隊長,明年我們也要加油。」

  顧向禹點了點頭,「嗯。」

  楚之本扶了下眼鏡,隔著舞台人海淡笑道:「恭喜。」

  解說A慷慨激昂:「秋風起,少年歸。三年了,整整三年了,奚白!久違了!狙神,久違了!!AOK,久違了!!!」

  解說哽咽了,「須知少日拏雲志,曾許人間第一流。蟄伏三年,今天有奚白的AOK重新站到了這個舞台上,此生有限,熱愛無限!時間興替,王朝不滅!!!」

  「你不是傳奇!誰是傳奇!!!」

  「讓我們恭喜AOK,再次!加冕為王!!!」

  奚白緊緊握著陸橈的手,高高舉著,無畏亦無懼,借著舞台音樂的遮掩,他喊了聲:「陸橈,我愛你!」

  陸橈瞳孔微縮,低低笑出了聲,然後他做了他這輩子最不冷靜的事,他低下頭在獎盃和紅旗的掩護下,吻上了他的唇,一觸即離,「我也是。」

  紅旗給他們渡上一層紅光,金色的亮片落得到處都是,奚白眼睛慢慢紅了。

  太難了,這一路走來,真的太難了。

  當話筒遞給他的時候,奚白平復了下心情,深深鞠了個躬,「久違了各位。」

  奚白原本的隊友俞門封坐在台下,周圍人都在狂歡唯獨他,仿佛與世界隔絕了一樣,手上的屏幕還停留在簡訊界面,簡訊那邊是他的另一個隊友,正在像他詢問比賽結果。

  他沉默了許久,才打字道:「你說,要是那時候我們也堅持著,是不是結果就不一樣了?」

  發完簡訊很久後另一邊都沒有回他,他笑著搖搖頭,他們也都熱愛過,為它一夜一夜的通宵,為它廢寢忘食,打到吐打到看到電腦就暈,可這份熱愛出於有利可圖。

  他們無法做到奚白這樣,不是所有人都能摒棄一切欲望與誘惑,當「熱愛」落到紛雜的世間,就像一把空白的油紙傘落入墨跡斑斑的胡同,要想不沾染一點墨跡,談何容易。

  說到底熱愛不夠。

  他把手機收起,雙手插在兜里起身離去,走到會場門口時,他抬頭朝台上望去,身披國旗的少年一如那年,驚艷世人。

  他輕聲道:「恭喜你,奚白,你值得。」

  奚白再抬頭時,他眼中閃著微光,經歷的種種如走馬燈一樣在腦中一一閃過。

  三年前頹敗退場、朝他飛來的礦泉水瓶、黎老的離世、死亡,後來和陸橈重逢、重新加入AOK、春季賽奪冠、手傷復發,再後來手術成功、回歸賽場,回歸奚白……

  兜兜轉轉好像回到了原點,未來無限可能。

  奚白笑了,「時間興替,王朝不滅,AOK,榮光無限!」

  台下好多人都哭了,奚白的那個粉絲站到了顯眼的位置,燈光很識趣地給到他,他對著奚白揮了揮手,噙著淚,再次跳了那個很逗趣的舞蹈,跳著跳著眼淚就流了下來,然後大哭著跳完了,他說過,他們拿了冠軍後他會跳完整版的,他沒有食言,他們也沒有食言。

  這本是很詼諧的一個畫面,卻沒人笑得出來,突然,有人喊道:「時間興替,王朝不滅!!AOK,榮光無限!!!」

  然後越來越多人喊了出來,聲音仿佛要掀破屋頂。

  「時間興替,王朝不滅!AOK榮光無限!!!」

  金色雨中,亮片紛紛揚揚,煙火閃耀,奚白和陸橈默契地相視一笑。

  陸橈垂首,輕吻了下他的指尖,無比虔誠,像是神的信眾,他笑了,聲音低沉沙啞:「鮮花和掌聲已經準備好了,我的狙神,歡迎回歸。」

  盛幕拉開,那一刻坐落成了永恆。

  人生不短不長,每一段路都自有安排。或許我們要經過一段蒼白的迷茫,經過一段捉襟見肘的難堪,經過一段陷入低谷的苦悶,但拼命努力的我們終會變得熠熠生輝。

  如那漫天的金色雨一般,熱烈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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