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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北檸的房間可以直通她寬敞的衣帽間。

  葉姨明白她的心思,見盛北檸心不在焉的, 便帶她到那個華麗的高定衣櫃裡, 選出其中一條塞給她去換。

  盛北檸被推進衣櫃,有些機械式地換上了衣服。

  她身上這條,是她穿書前剛買到的一條珍藏版高定裙, 是為了去年她的生日宴會買的。

  倒沒想到在那個世界過了生日。

  葉姨讓她在全身鏡前轉了個圈,連連誇獎,「小姐無論穿什麼都很好看。」

  盛北檸看了葉姨好一會,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葉姨忽略了她的反常,讓她坐在化妝桌前,在她耳邊蠱惑地說,「小姐,回來多好。」

  「難道你不想一直呆在這個世界嗎?」

  盛北檸定睛一看,發現化妝桌上不知何時放上了一把尖刀,正泛著寒光。

  她冷笑一聲。

  怎麼還玩幻覺那一套。

  盛北檸跟葉姨在鏡子裡對視,「我不想。」

  葉姨的表情凝固在臉上。

  盛北檸一字一句的說,「沒聽過嗎?我說,我不想。」

  昏迷前,盛北檸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系統的機械音。

  「恭喜宿主,發現並完成彩蛋,女配逆襲計劃。」

  ---

  又一次陷入昏迷後,盛北檸覺得自己這次似乎睡了很久。

  她是被沈知淵念故事的聲音吵醒的,他的聲音低沉磁性,跟有些幼稚的故事絲毫不搭邊。

  沈知淵還在念著,「森林裡有隻叫檸檸的小豬,她很喜歡找住在隔壁村莊那隻叫淵淵的老虎玩……」

  等等,沈知淵?

  盛北檸猛地睜開眼睛。

  看見沈知淵坐在床邊,抱著一本兒童睡前小故事,正改了名字在對著念。

  沈知淵念完一句抬頭,才發現盛北檸醒了。

  他手裡的書啪嗒一聲就掉地上了。

  他想說些什麼。

  可開口前眼圈先泛紅了。

  他緊緊地握住盛北檸的手,從牙縫裡艱難地吐出幾個字,「盛北檸,我害怕。」

  沈知淵真的很害怕。

  自從那天晚上後,盛北檸就再也沒有醒來。

  家庭醫生看過後,又送到了醫院,所有醫生都查不出原因,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醒來。

  沈知淵索性把辦公室搬到了她的病房,天天守著她。

  盛北檸坐了起來,朝他露出笑容,「我回來了。」

  沈知淵收拾好情緒,小心翼翼地開口,「你是不是,又回到那個世界了?」

  盛北檸點頭。

  她已經做好準備,向沈知淵坦誠一切了。

  沈知淵怕她睡了那麼久會幹燥,連忙先把床邊的保溫杯打開,讓她喝水,而後只問了一個問題,「你還會回去嗎?」

  他不在乎盛北檸有什麼過去,在哪個世界,他只在乎盛北檸還會不會離開。

  還有唯一的遺憾是,大概是沒法看見盛北檸小時候的照片了。

  保溫杯的水還氤氳著熱氣,模糊了盛北檸眼睛的景物。

  盛北檸想起系統最後的那句話。

  她接過保溫杯,「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沈知淵還來不及高興然後把她一把攬進懷裡,便聽盛北檸說出了下一句話。

  「所以,你剛剛罵誰是豬?」

  沈知淵:……

  完了。

  ---

  私人病房裡,沈知淵拿著書,重新說起了故事,「森林裡有隻叫淵淵小豬,她很喜歡找住在皇宮裡的檸檸公主玩……」

  正說著,門被打開了。

  沈知淵父母爺爺,還有林鐘至夫婦,都涌了進來。

  每個人左看看,右看看,恨不得把盛北檸翻個遍,生怕她又出什麼事情。

  盛北檸無奈,「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她的目光飄到後方的林鐘至身上,「我可以跟外公單獨談談嗎?」

  很快,房間裡只剩下林鐘至和盛北檸。

  盛北檸靠在床上,「到現在你還要裝嗎?爺爺。」

  林鐘至嘆了口氣,「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了。」

  盛北檸輕哼,「我跟你生活那麼多年,難道你真的覺得換了副樣子我就認不出你了嗎?」

  林鐘至拉了張椅子,坐到盛北檸面前。

  盛北檸定定地看著她,「所以爺爺,到底怎麼回事?」

  -??--

  盛北檸會穿書,不僅僅是因為原主,還因為盛爺爺。

  他既覺得自己對不起盛北檸,也明白她過得也並不開心。

  可他又沒辦法置盛家不管,沒辦法讓盛北檸那麼隨心所欲。

  因此,他放縱盛北檸的一切,唯獨固執地將盛家繼承人這個身份束縛在她身上。

  他一直覺得,盛北檸長大就會懂的。

  可盛北檸越長大,卻跟他越疏遠。

  盛北檸穿書前,盛爺爺去了趟她家。

  彼時盛北檸不在,盛爺爺恰好看見了管家拿著剛剛被清理出來的一大疊荷塘圖。

  他從管家手裡要過來,一張張地看著。

  看到最後,捏著畫的他泣不成聲。

  他當時腦海里萌生出一個念頭。

  如果,盛北檸不生在盛家,就好了。

  誰知當晚,便有人找上了他,要跟他做個交易。

  再後來,盛北檸就穿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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