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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她堂堂正正站在我身邊,與我比肩而立。」

  即便她自小流離,出身寒微,不被父親嫡母所重視,沒讀過書不識幾個字,但只要他願意,她就是這世上唯一配和他站在一起的人。

  霍仁扶著安貴妃肩膀的手一抖:「....「誰說她和朱翠微相似?」霍辭道,「我永遠不會讓她變得和這個毒婦一樣。

  他會保護好她,還有他們的孩子。

  霍仁仍沒有放開朱翠微,霍辭若要殺她,必先傷到霍仁。

  霍仁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他就是不讓霍辭傷他。

  霍辭不會想擔上弒父弒君的罪名。

  只要霍辭退讓,朱翠微就有一線生機。

  正僵持之際,霍仁卻眉心一皺,忽然嘔出一口血來。

  "陛下!」安貴妃連忙為他擦去鮮血。

  「沒用的,「只見陳音奴一步一步走下來,「陛下不會死,但往後也是一個廢人了。」

  ....備.計.....霍仁又吐了一口血,這時再也護不住朱翠微。

  陳音奴走到霍辭身邊,道:「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是我毒害陛下,我難逃一死。但我既如此做便早就想到了這個下場。

  說罷,她對著許昭昭輕輕問道:「他好嗎?"許昭昭知道她問的誰,便點點頭,說:「好,以後也會好。

  陳音奴的眼眸亮了亮。

  「我做了殿下不能做的事,只求殿下能馬上殺了朱氏,報我師父之仇。」

  陳音奴立於殿前,道:「我不知道陛下方才看的那封信里寫了什麼,但我也知道其他的,朱氏害的不止這些。在孝純皇后進宮後,她便與我師父有往來,害死皇后的藥也是我師父給的,而她後來竟還讓師父入了為皇后招魂的尋鹿台,暗地卻為她所用,真是可笑又荒唐。」

  「師父對她慢慢起了愛慕之心,這才多年來甘願受她驅使,為她做下種種惡事。陛下尚且年少時,皇子只得太子和趙王二人,難道就不想想是為什麼嗎?甚至那些替她做事的言人,她見不大能信任的,也是殺了了事。」

  「後來師父年紀漸長,不忍再見她如此,便勸她多為自己結善緣尚且來得及,她卻不聽,並且以為師父有背離她的心思一雖師父確實想過離開,但多次未能忍心。她趁師父某次出官,便直接對師父下了毒手,留下我們一門在宮裡,威脅我們若不為她所用,便將門下弟子都殺光。」

  「我沒有辦法,」她喃喃道,"我自己不怕,或許也可以自保,但是我的那些師弟師妹們還小,所以只能蟄伏在陛下身邊。假借孝純皇后回魂之名,也是為了能避開朱氏的暗害,在陛下面前,至少她有所忌憚。」

  陳音奴知道自己是活不成的,但她向來恣意,便是死也要將一切說出來。

  霍仁眼下已然不成,霍辭挑了挑眉,讓人將霍仁扶走。

  「來人,將尋鹿台的長明燈燈油都搜集來。」霍辭道。

  不一會兒,滿滿一缸油被抬上殿中。

  霍辭命人架火把油燒熱,許昭昭不解,霍辭卻拍拍她的腦袋,示意她看下去。

  朱翠微似乎已經明白了霍辭要做什麼,一雙眼瞪得眼尾裂開,沁出血來。

  再也沒有人能保護她了。

  霍辭提著劍一步一步走到朱翠微面前,殷紅的鮮血順著劍尖低落到地上,在朱翠微面前積下極小的一灘。

  那是趙王的血。

  朱翠微悽厲地喊起來,仿佛像是地獄裡出來的惡鬼。

  「孤來幫你回憶回憶,」霍辭道,「你方才說了,若是做了傷天害理的事,即刻就下地獄,甘受拔舍油鍋之刑,眼下看來倒不用閻王爺費那等工夫了,孤替他辦了。」

  缸里的油很快沸騰起來,連原本陰冷的大殿也慢慢變得灼熱起來。

  許昭昭想起霍辭曾經對她說過,他的母后死前全身上下都被抓爛出血,沒有一塊好皮肉,豈不也不比下油鍋要好多少。

  那邊侍衛已然架起了朱翠微,霍辭用劍敲擊了一下缸壁,他們便將朱翠微抬到油缸邊上。

  沸騰的油飛濺到了朱翠微臉上,朱翠微像是反應過來了一般,用力掙扎著,想用手去擋住自己看起來還不算老的臉龐。

  原本死寂一片的席中有一個人哭了起來,許昭昭循聲看去,原來是朱氏已經醒過來了,卻看見姐姐安貴妃要被扔下油鍋的場景。

  許欒看見許昭昭看過來,便對著妻子朱氏當頭就是一巴掌,劈得朱氏頭破血流,大有要把她打暈過去的架勢。

  許搖E經跑過去,將母親扶住,擋在母親面前。

  她哀求似地看了許昭昭一眼,許昭昭嘆了口氣,對著她輕輕點了點頭。

  許搖和沈之玉便一同把朱氏先扶了下去。

  霍辭也看見了那邊的動靜,但見許昭昭默許,便也沒說什麼,只是轉身對許昭昭道:「你也下去避一避。」

  許昭昭搖搖頭,說:「我不怕。」

  霍辭把手上的劍一扔,再度握住許昭昭的手。

  僅僅是一瞬的事,朱翠微整個人都沒入了沸騰的油鍋里,紅顏霎時化為猙獰的枯骨,伴隨著焦黑脫落的皮肉,仿佛一張畫皮被撕去。

  殿內瀰漫開了肉燒焦的臭味,一直等到缸下的火慢慢熄滅,沸騰不止的油也冷卻下來,霍辭才命人把油缸抬了下去。

  趙王的身體和頭顱也被人拿了下去,殿內所有的血跡和污漬都被擦去,到宴席結束前,依舊是乾乾淨淨的,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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