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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元神退回到體內的那瞬間,江淮感覺心口疼得厲害,他下意識攥緊了自己的手,卻發現手裡還握著其他的東西,觸感柔軟溫熱。

  風從四野吹過,帶著冷意拂過面。

  他緩緩睜開眼,在同一時間,那隻握著自己的手,也微微顫動了一下。

  江淮轉過臉,看見了熟悉的人影,厲聞昭眉目間的戾意此時已經褪去,約莫是感應到有人在看自己,他眼皮微微動了動。

  那邊,楠竹已經倚著樹幹睡著了,白渺枕在他的肩上,微微闔眼,大抵是沒敢睡著,她頭一點一點的,試圖清醒,卻又耐不住睡意。

  兩人看起來都極為疲憊,江淮沒有去打擾他們,轉而望住了厲聞昭。

  厲聞昭眼皮漸抬起,朦朧中,他好像看見了一片紅,霧蒙蒙的,和記憶里的很是相似,卻又有所不同,他想不起來是哪裡不同。

  在視線清晰的一瞬,記憶里的衣冠淡去,唯有那雙清亮的眸子,逐漸和眼前人重合。

  四目相對,悄無聲息地靜。

  厲聞昭握緊了江淮的手,那雙漆黑的眼眸里,只有眼前坐著的人,和淡淡的笑意。

  「阿淮。」他聲音輕柔,隔著時間的光景撞入耳膜。

  江淮呼吸微微一窒,幾乎是撲進了他的懷裡,摟住了他的腰,喃喃道:「師尊,師尊……」

  「怎麼了,」厲聞昭抱住他,聲音更柔了,「是不是在那裡,委屈到你了?」

  「沒有,」江淮的臉靠在他的肩上,咬著唇說道,「是心疼。」

  厲聞昭按住他的背,輕輕問:「是心口不舒服麼?師尊給你看看。」他說著,要給他把脈。

  「不是,」江淮眼淚往下掉,聲音委屈的像孩子,「是心疼師尊。」

  厲聞昭聽著他的聲音,只覺得心都軟了:「好了,師尊在,阿淮不哭。」

  江淮寂寂抱著他的腰,不肯鬆手,哭意壓了又壓,問道:「師尊,以後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好。」厲聞昭在他耳邊說,像是在許諾,每個字都咬地很重,「以後都不分開了。」

  「嗯。」江淮重重點頭。 儾婏

  厲聞昭替他擦乾淚,看著他泛紅的眼尾,忽然微微仰頭嘆息:「自從跟本座在一起,你是越來越愛哭了,本座總在想,是不是哪裡對你不好了,還是說,你後悔了。」

  他故意這麼說,是想讓江淮不再為了自己而難過。

  「沒有,師尊沒有對我不好,」江淮沒聽出他的意思,急急反駁道,「我怎麼會後悔,師尊你不要亂想,我不會的。」

  他說得太急,怕厲聞昭誤會自己的意思,臉都漲紅了。

  見厲聞昭盯著自己不說話,江淮再次強調了一遍自己的心意:「我絕對不會後悔和師尊在一起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後悔的。」

  厲聞昭低頭藏笑,略忍了會兒,才順著他的意思,故作不懂的問道:「那你為什麼要哭?」

  「……」江淮被問住,臉紅得更厲害了。

  他悄悄抬眼,默不作聲的瞅了厲聞昭一眼,支支吾吾地小聲回道:「因為擔心師尊,心疼師尊,還因為……很想師尊。」

  「哦,那看來是最後一點占比很重。」厲聞昭忍著笑說道。

  「是……」江淮訥訥,窘得手都不知道要放哪裡了。

  厲聞昭難得起了玩心,見他答得這麼認真,倏爾一笑,輕握住江淮冰涼的手,沉聲道:「以後不會了,以前是本座考慮不周到,沒想到你會這樣難過。」

  江淮的手很涼,像浸過冰水似的,被握在厲聞昭溫熱的掌心裡,慢慢焐熱了,好似心也跟著熱化了。

  那邊,白渺終於在頭撞到了楠竹胸口的時候,醒過來了。

  她剛將眼皮抬起一條縫,就在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了厲聞昭在跟江淮說話,登時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她側過臉,瞧見楠竹睡得一動不動,一把掐住了他的大腿。

  「哎呦——!」楠竹大叫著,從睡夢中醒過來,剛要罵出口,卻在看見厲聞昭和江淮的那一刻,噤聲了。

  「你怎麼就知道睡,人醒了你都不知道!」白渺毫不客氣地斥責他,「還好是醒了,要是出了點意外,你看我不把你的頭給擰下來。」

  楠竹揉了揉被掐痛的大腿,嘀咕道:「外面不是還有人守著呢嗎?我都五六天沒闔眼了,就睡了小半個時辰不到。」

  「你還說!」白渺伸手就打他肩,「外面的人能及時觀察到這裡面的情況嗎?」

  「哎呦,好了好了,你別打了,」楠竹皺起眉頭,認輸,「我知道錯了,姑奶奶,你下手能不能輕點啊,人這不是好端端地站在這嗎,不也沒事嗎?」

  白渺斜睨了他一眼,冷哼道:「有事你就哭去吧。」

  楠竹被懟地說不出話來。

  厲聞昭見狀失笑,笑地眉眼舒展:「楠竹,讓你來守著陣,你倒是讓人家女孩子來看了,這打得確實不虧。」

  「胡說八道。」楠竹氣鼓鼓地說道,「自從你們進去以後,我就沒闔過眼,沒功勞也有苦勞吧,哪有剛睜眼就要挨打的道理。」

  「是麼。」厲聞昭隨意附和了他一句。

  「當然是的了,」楠竹說,「我讓你的子弟們都守在外面了,這陣子,我就一直守著你倆,哪都沒去過。」

  「過去多久了?」厲聞昭忽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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