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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與身邊的人溫聲細語說話,手中遞去一個路上買的山楂糖葫蘆,接住的人沒有吃,因為他也戴著一個口罩——同樣的款式,同樣眼熟的小愛心。
任誰都看得出是情侶款口罩!
黑色長捲髮的歐洲年輕人主動抱住了王秋的胳膊。
一股狗糧的味道散發出來。
跨越性別的愛情,在橫濱中華街引人矚目,尤其是其中一方是黑髮黑眼的亞洲人。
王秋抽了抽手臂,沒能拉開距離,便欣然接受了。
他帶著身邊的「男朋友」進入了民宿。
包子鋪,老闆娘看到了這一幕,懷念地說道:「很多年前,我好像也見到過這樣的一對情侶。」
曾經麻生秋也和阿蒂爾·蘭波住在中華街附近的一戶建房子裡,兩人經常跑來吃吃喝喝,逛遍了各種小吃鋪子,把每家火鍋店都辦了VIP卡,後來工作忙碌,小房子變成了大別墅,兩人就遠離了中華街。
他們如魚得水的甜蜜恩愛,在不少老闆和食客心中留下了印象,模糊地記得有這麼一對情侶。
那個時候,兩人正是風華正茂。
但是他們的愛情速度,絕對沒有這一對來得快。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
實錘了。
他的學生找了一個替身開始新的愛情!
維克多·雨果:「……」
維克多·雨果的臉色精彩,胸膛里燃起烈焰,他的拳頭不受控制地握緊,把「彩畫集」視作了畢生大敵。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猛地腿一伸,攔住企圖跟過去的維克多·雨果,把包子塞進了維克多·雨果嘴裡。
在極短的時間裡,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意識到維克多·雨果不對勁的源頭,對方見過王秋!知情不報!
「你不要多管閒事,吃包子去吧!」
為了幫學生趁早搞定王秋,老師也拼了。
大包子堵住了維克多·雨果要說的話,皮薄肉多,汁多流出,放久了沒有那麼滾燙,然而維克多·雨果豈會這麼妥協,這兩個人進民宿了啊啊啊!
「No——!!!」
維克多·雨果想要跑去當棒打鴛鴦的人,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直接拽住了對方的衣服外套,爆發出的力道極大,勝過維克多·雨果一分,他把人給拉回座位,按在了膝蓋下,來了一個鎖喉的招式。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與維克多·雨果在小範圍里交手,體術精湛,堪稱在包子鋪里上演了法國武打戲。
包子鋪的老闆娘嗑起瓜子,「好厲害啊。」
維克多·雨果憤恨道:「放開!別逼我傷到你,你不能這樣偏幫他!你想一想我的心情啊!!」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抬起下巴:「你儘管叫。」
你的心情?你的心情關我屁事。
他當然知道維克多·雨果的死穴在哪裡,愛斯梅拉達是其中之一,無法擺脫異性戀的束縛是之二。
他用法語不屑一顧地說道。
「你再敢掙扎,我就強吻你,大不了我們上一次頭條新聞,是不是很有趣啊?」
「……」
維克多·雨果目光空洞地看著他。
渾身插滿了淒涼一詞。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的良心一點都不痛,甚至可以大笑出聲,表示自己很痛快!
讓你當一輩子的鋼鐵直男,想吃都吃不到!
我的學生乾的漂亮!
該出手就要果決狠辣,不能留下可趁之機,否則被國內外的人發現王秋的存在,那些人就像是聞到了腥味的貓一樣圍過去。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注意到有圍觀群眾,放鬆了鉗制,但是時刻盯著維克多·雨果的一舉一動。
他拍了拍維克多·雨果的臉頰,當年放低身段的自己絕對想不到會有今天的強勢一天。
他用筷子沾了沾醋,在肉包子皮上寫了兩個字。
——王秋。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假惺惺道。
「吃吧,千萬別噎住,我給你吃到的機會。」
說一千道一萬,不外乎孽力反噬,維克多·雨果年輕時有多招蜂惹蝶,晚年就有多「不幸」。
……
中華街的民宿不算昂貴,布置的是華國古時候的客棧風格,蘭堂抱著麻生秋也的胳膊,無視旁人,沒有登記名字,很順利地進入了麻生秋也的落腳地。
蘭堂說道:「剛才有人在看我們。」
麻生秋也溫柔地摘去蘭堂的口罩,讓對方可以呼吸通暢,蘭堂的嘴唇紅潤,烏髮白膚,處於法國人最漂亮的時期,露出那張記憶里青春無限的面容。
「沒有關係,我很快就帶你回華國。」
麻生秋也的指腹摩挲愛人的臉頰,縱然知道是異能力的效果,仍然不可避免的食指大動。
知道了蘭堂的決心,他不會再否認這份愛情。
那三十六刀,大概只有七八刀冤枉了自己,剩餘的疼痛,將會在往後的日子裡被撫平。
他從未想過復活後逃避現實,到了他的年齡,再玩什麼相見不相識是一個笑話。只要想到蘭堂與自己一樣的痛苦不堪,他就明白愛情意味著一種責任,不是破罐子破摔就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蘭堂會恨,會悔,會用絕望的目光注視他的身影,最終一言不發地走向自我滅亡。
摩天輪自焚事件不是玩笑的騙局。